花落棋听闻生生在原地站了许久,泪眼汪汪地看着渐行渐远的灼灼,最终灰头土脸地跟了上去。
他太失败了。
夫人到底用的什么手段把他的小灼灼的心抓得死死的啊!
容倾沉的视线越过玉与容落到她身后的窗柩上,右耳微动,眸色晦暗不明。直到几天后叶初阳来找,容倾沉对灼灼的疑虑才打消一二。
“灼灼姑娘说,《六界传说》在落荒村也有一本,她曾意外捡到过,随手翻阅以后,并没有在意,便放置到了一边,现下还在她的家中。”
“还在家中?”
“还在家中。”
容倾沉稍作思量,叶初阳又道:“爷可要探一探虚实?”
容倾沉本是想的,让叶初阳回到苍茫山,看一看灼灼所言是否实属。可他脑中又忽然响起了几天前灼灼在雅间门外对花落棋说的话,犹豫了一下。
“不必。”
叶初阳惊诧,按往常爷的性子来说,爷一定会为确认灼灼所说话的真伪而派他回苍茫山的,可这一次爷确没有。
“爷?”
“也许你的直觉是对的,灼灼不会害夫人。”容倾沉无厘头地说了一句,让叶初阳心重重跳了一下。
“花落棋今日在作甚?”
叶初阳飞速回神,道:“他忙着找活呢。”语气中含着些许笑意。
容倾沉眉头一挑,凤眸亦含笑,似乎在意料之中,又有些在意料之外。这几天住宿估摸着已花费了不下三千两,他居然还坐得住。
“灼灼之前说,我们现在的钱还是夫人的,这是怎么回事?”
容倾沉一记暴击,让叶初阳愣了半晌。好在他脑袋转得快,能想到应是灼灼无意中说给花落棋听时,让耳力超乎常人的爷听了去。可这要怎么回答,实在是……难以启齿。但是,面对爷,他也不敢扯谎:“我们的钱早在客来居的时候就没了,是夫人拿出了几颗宝珠,让我们换了钱去的。”
容倾沉敛眉略显不满,却没有立刻质问叶初阳钱为何会没有。
“夫人的宝珠?”
叶初阳如实回答:“听夫人说,是她在玉隐宗水池里捡来玩儿的,就随身带在了身上。”
水池里……
容倾沉的目光不由落到温泉上,便是尊等雅间的凹槽里,放置的也不过是大小相近的奶白鹅卵石,玉隐宗中竟是宝石垫池,也怪不得她见诸多奢靡华贵之地根本不为所动,原是司空见惯。
容倾沉异样之感渐渐浮上心头,他的夫人根本是下嫁啊,那可不行,他也不预备再问花花寨里的钱哪儿去了,只吩咐了叶初阳退下便是。
中台案桌上,清香四溢,是回延香与清茶的气味。茶杯被容倾沉在手里转了许久,目光落到窗下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忽而一笑,将茶饮下,便出了屋。
灼灼怎么也没想到容倾沉会忽然过来,开门时的惊愕都写在了脸上。
“爷爷爷爷……”
“嗯。”
灼灼眨眨眼,大脑一片空白,身子却本能地做出反应。一侧身,一颔首便道:“爷您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