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么一折腾,天色又晚了,蒋涵正也没走出多远,于是回京城照了个客栈,打算再住一晚,又让客栈准备了点晚餐在他的房间里。
蒋涵正吃了一口晚饭,头一抬瞥见了外面的一轮明月,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脑海里浮现出一位女子的音容笑貌越来越清晰,弹指一挥间,已是二十多年后了。当初一代吟诗作乐的日子多么快活,这不仅让他有学生移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不是梦?不知不觉眼眶湿了。蒋涵正再也吃不下饭,放下筷子,一起身,提笔写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
“好词啊!”
蒋涵正记得那一年她也这样夸过他。
等等,哪来的人?
蒋涵正猛然惊觉,转头一看,猫耳男孩在一旁看着他,蒋涵正诗意被吓走了一大半:“你怎么又变人形了?”
男孩无辜的望着他:“你没给我买鱼吃。”
蒋涵正没好气的说道:“没钱。”
男孩看了眼蒋涵正一口都没吃的熊掌,又可怜兮兮的望着蒋涵正说:“熊掌明明比鱼贵多了。”
蒋涵正:“你懂什么?这叫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还有,你不能把你头上的猫耳朵也变走吗?”
男孩一脸委屈的说:“我不嘛。”
蒋涵正被小黑这一通操作下来,都怀疑白天是谁杀那么欢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好,那你听话点,我明天买双份的鱼给你吃。”
男孩终于咧开嘴笑了:“好耶,叔叔最好了。”
蒋涵正都好奇自己这十来年抱着的是什么物种,谁能想到眼前的这个男孩动起手来比自己还狠呢?但这是蒋涵正忽然好像感应到了隔壁有自己的虫子的微弱气息。于是走出来一看,隔壁门也没关,蒋涵正走了过去,小黑也跟了过来。
只见房里一个人被网住悬在半空中,蒋涵正一看清楚,那人差点没乐出声来:“这不老叶吗?这吊床挺高级呀。”
叶楚昆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蒋涵正,见他身后跟着个小朋友,回道:“哟,涵正啊,这一天没见,孩子都这么大了。”
蒋涵正:“那你在这继续悬着吧。”
叶楚昆:“等下,帮我送一下。”
蒋涵正:“也不知道谁那天要干掉我来着。”
叶楚昆:“行了,我道歉,我对不起你。”
蒋涵正:“对不起就完事儿了?道歉有用的话要捕头干嘛?”
叶楚昆:“你先把我放下来,一切好商量。”
蒋涵正:“我就不!”
叶楚昆:“……”
叶楚昆:“话说你那只猫呢?”
小黑:“喵。”
叶楚昆此时心中万马奔腾,除了男孩头上那对猫耳朵,他真的无法将眼前这个毫无杀伤力的男孩同那只诡异的黑猫联系在一起。
叶楚昆灵机一动:“小朋友,你过来一下,叔叔这儿有鱼。”
叶楚昆曾经被这个阵坑过,知道只要有别的人在外面碰一下,这个阵就会自动解除。果然不出所料,小黑拨弄了一下这个网网,直接就散了,叶楚昆摔在了地上。蒋涵正在一旁冷冷的说:“大晚上的,我看你去哪里找鱼。”
叶楚昆:“鱼什么的明天再说了。”话音刚落,叶楚昆感到背后一阵浓重的杀气袭来,蒋涵正也没反应过来,就听见cīng的一声,叶楚昆头皮一紧,结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小黑却泪眼汪汪地捂着手望着蒋涵正,说巧不巧,小黑那一爪刚好抓到叶楚昆背着的九阶铲子上,铲子没事,小黑的手倒被伤的生疼,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哇哇大哭了起来。两个大老爷们儿一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最后蒋涵正抱起了小黑,一边安慰着:“乖,别哭。”一边对叶楚昆说:“好自为之。”
二
贾华一大早的被费云疾叫去下棋,到了地方,果不其然,站着一群人,唯独没有费云疾。
“搞软禁都这么直接的吗?”
头天晚上贾华夜观星象,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于是叫徐清和姜山小心翼翼地守在严宽寝宫周围,因此那两个守卫没发现。可也没见到两个守卫动,里面就传来了打斗声之后一道金光炸开,两个守卫也进了去,过了一会儿,两人也跟了进去,这时有两个守卫已经被吴俊生搞定了,徐清和姜山又制服了一只手臂受伤的吴俊生,去告知了贾华,贾华当机立断,令徐清和贾梦若夫妻俩互送严宽出城,去找领了五千兵马去剿匪的关珝,派姜山去通知领兵在外的冯江,又让贾梦龙留在府里看着吴俊生,最后果然一大早费云疾就派人来叫贾华,贾华一走,贾府被围,贾梦龙紧闭大门,让府里的人一个也别出去,和外面能耗多久就耗多久,等外头的消息。
贾华那时又派人搞来具长得很像严宽的尸体,换上龙袍,而费云疾也疏漏在了这里,一边刚通知严宽之地。燕王严同带兵进城,一边又匆匆把那具尸体埋了,也没人生疑。
不过贾华也疏漏了一步,没考虑到楚天教的人这么早就掺和了进来,严宽一行人没多远就被何成安截了下来,但何成安又遇到了意外,撞上了出城来的蒋涵正,加之轻敌,还被反杀一波。结果严宽遇上别人还好,偏偏遇上了蒋涵,正被下了毒重命全记在蒋涵正的手里了,只是皇城里的人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这时我们的关键人物蒋涵正还在给小黑处理伤。
三
蒋涵正给小黑涂了点药,包扎好,十分轻柔的绑好绷带,因此忙活了半天。一看小黑也安然入睡了,蒋涵正给小黑抱到了床上,再轻轻盖上了被子。蒋涵正默默守在一旁,心中是五味杂陈,明明就是一个这么柔弱的小孩子,跟着自己这么多年。说来她和自己一样也是被人从河里捞上来的,也算是同命相连了。
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起身把门打开。叶楚昆站在外面,蒋涵正皱着眉头说道:“你来干什么?”
叶楚昆晃了晃手上的烤鱼说道:“来给小朋友道歉。”
蒋涵正感到有些奇怪了:“这大晚上的还有烤鱼?”
叶楚昆:“我看你是太久没回中原了,今天可是上元节啊,外边正热闹。”
蒋涵正若有所思:“上元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