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季景文回了那个客栈,张朗果然已经走了,季景文本打算去张朗家,可路上听说张朗好像考中了,于是应该就去哪当官了吧,而且还听说王坤被人杀了,自己则是最有嫌疑的,所以打算去当个侠客行侠仗义了。也不知为什么有一股力量引导他,走着走着,不知多久,走到一座城,上面三个大字——青云县。
季景文打算进去买点吃的,林忠走前支援了他几两银子,够吃一阵子了,林忠进去买了几个烧饼,却看到一个阔少模样的人,手里也拿着个烧饼,身边几个保镖似的大汉。一个乞丐在他跟前,似乎在乞求他,那个阔少把饼一扔,往上面呸了几口,又踩了几脚,然后说:“吃啊,给你吃。”
那乞丐犹豫了一会儿,估计饿的不行了,还是去吃了,阔少一脚踢在那乞丐肚子上,又说:“狗都不吃的东西你还吃,真丢脸。”
乞丐飞出三米,捂着肚子也没敢支吾一声。
季景文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对阔少说:“兄弟,这样不对。”
阔少:“我的事你也敢管?”
季景文:“怎么不敢管了?你这种事谁都该管。”
阔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季景文:“我不知道你是人。”
阔少:“打他。”边上那些大汉全围到季景文边上来。
季景文:“我不想动手。”
阔少:“说狠话谁还不会,打!”
一个大汉往季景文脸上打了一拳。
季景文:“我真的不想见血,劝你们收手。”
阔少:“继续。”
季景文:“别逼我。”
阔少:“你来呀,打死了算我的。”
又有个大汉一拳打过去,季景文一躲,抓住他手腕,“咔”的一扭,然后又一拳一个,没几下撂倒了大汉。阔少有点慌了:“大侠饶命。”
季景文:“还敢不敢这样了。”
阔少:“不敢了不敢了。”阔少赶紧跑了,那几个大汉也赶紧爬起来跑了。
季景文又走向那个乞丐,乞丐三十岁出头,一条腿断了,季景文把手上的烧饼都给了他:“老哥,这几个饼你拿着。”
乞丐:“兄弟,太谢谢你了,你能这样帮我。”
季景文:“没事,刚刚那个人是谁?”
乞丐:“那是黄家的大公子黄诚,他们家仗着有钱有势欺负老百姓,以前还有孙家压着他们,他们还不敢乱来,可前些日子孙家没了,他们就横行乡里了。”
季景文:“官府不管吗?”
乞丐:“以前的县令是他们家远房亲戚,自然不管他们,这几天新来的县令又不了解,也没管。”
季景文叹了口气,见乞丐掰了半块饼吃,把剩下的都包好。
季景文:“你这是干什么?”
乞丐:“我有个儿子,还小,他要多吃点。”
季景文:“这样啊。”于是他又去买了几个烧饼,给了乞丐。
乞丐:“恩人啊,太感谢了。”
季景文:“谢什么,一点小钱。”
乞丐:“恩人,跟我来一趟,我有个东西给你。”
季景文也不奢望一个乞丐有什么好东西,但不能辜负他的好意,还是去了。
乞丐住在一个破庙里,庙里的佛像也已经破得认不出是什么佛了,佛像后面探出个小脑袋,乞丐:“小六,爸爸回来了。”
小六见乞丐边上有个生人,没敢过去。
乞丐:“小六,这个哥哥是个好人,别怕,他还给我们买了好吃的呢,看。”
乞丐拿出了烧饼,小六过来捧着饼啃了起来。
乞丐对季景文说:“孩子还小,怕生。”
季景文:“那,孩子他妈呢?”
乞丐眼圈突然红了:“是我没用。”
季景文:“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乞丐:“没事,没事,有个人说话也会让我好受一点。八年前,那年庄稼收成差,特别差,黄诚他父亲,黄兴,因为我交不起地租,就来我家砸东西,我的腿就是这样被打断的,我的妻子被他们打死了,那时候小六还没断奶啊,还好孙玄孙员外路过才保住了我们的命,我腿断了,又没钱治,下不了地了,只好靠乞讨为生了。”
季景文没说话,乞丐转到那个破佛像后面找东西,季景文把小六叫过来,然后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小六,小声说:“小六,我们来玩个游戏,你把这些钱藏好,别让你爸爸发现,如果发现,你就输了,没发现,你就赢了,知道不?”
小六点点头,赶紧去把钱藏好,又回来啃着饼,乞丐不一会儿也出来了,手里拿着个金晃晃的东西。
二
季景文吃了一惊:“化山令?还是金的?”
备注:化山令是化山论剑大会的通行证,有了化山令就有了争夺化山造的陨铁剑的机会,那是武林人士最高的荣耀。化山令在每二十年召开的论剑大会的前几年就会发放,每次发放一百二十八块,其中八块是金的,由八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亲自挑选后辈发放,令牌上刻着那位前辈的名字,有了这种级别的令牌,虽然也没什么特权,但看上去档次比较高,在朝廷里发放二十块银的,由朝廷里通过比武给予,剩下一百块是铜的,由江湖上各路武林人士各自争夺。
季景文看见化山令上面的名字,更吃惊了:“叶少秋?你这是哪里来的?”
乞丐:“这是一个算命的先生给我的,他说我想给谁就给谁,恩人,看样子这个东西对你有用吧!”
季景文:“嗯,但其实你卖了它你和小六这辈子就不愁了。”
乞丐:“我看出来了,这个东西一定不一般,可我也不能失信于人啊。”
季景文:“你是个好人。”
乞丐叹了口气:“我不当这个好人也就不至于到这地步了。”
季景文:“要不,你还是拿去卖了吧,这东西对我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
乞丐:“不了,我一个乞丐卖这种东西,还不官府抓起来,再说,你是我的恩人哪,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敢帮我出这口恶气的人,我死也无憾了。”
季景文:“不可,你还有小六,怎么就能随便说死呢?”
乞丐:“孙员外都走了,我们这些人,也只能到那边报答他了,你快走吧。”
季景文:“为什么?”
乞丐:“没为什么,你走就是了,我现在也不欠你人情了,你还待着干嘛。”
季景文无言以对,只能走了,心里抱怨这乞丐变脸变得这么快。
季景文没走多久,就听见后面有人在喊:“哥哥,哥哥。”
季景文回头一看,是小六踉踉跄跄的跑过来了,身上大了好几号的衣服还把他绊了一跤,季景文忙过去扶他起来,问:“小六,怎么了?”
小六边哭边说:“哥哥,有群人来打我爸爸,我爸爸被他们打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季景文终于明白了乞丐突然变脸的原因,他担心黄诚找上季景文,于是把季景文赶走了。
季景文心中烧起一团火来:“小六,别怕,哥哥帮你打回去。”于是季景文抄起路边一块板砖就过去了。
三
黄诚率了二十多个大汉在那等着,季景文:“黄诚,我不该放了你的。”
黄诚:“对,可现在主动权在我这里,大家伙一起上,打他!”
季景文一板砖抡过去,一个大汉应声倒地,其他的大汉也不敢上去了,黄诚:“别怕,一起上,拿下他我就给你们双倍工资。”
大汉们于是又围了上去,无奈大汉只是大,根本不会什么武艺,没多久还是被季景文全部撂倒了,季景文:“黄诚,你说主动权在哪?”
黄诚又恢复了怂样:“在你在你,大侠再饶我一命吧。”
季景文:“饶你一命,好让你回去叫人?”
黄诚:“不敢了。”
季景文:“命可以饶,跟我去趟衙门。”
季景文于是薅着黄诚的头发去了衙门,一路上百姓见黄诚这狼狈样,都跟了过来,毕竟平日里或多或少都被黄家欺负过,今天有人出了这口气,自然不能错过。
季景文把黄诚薅上了县衙,但是那黄诚好像又不怕了。到了衙门,升了堂,季景文一看那县令。
“张朗?”
“景文!”
那个县令正是张朗。
黄诚:“哼,熟人,看样子会很公正的。”
张朗:“大胆黄诚,不用他抓你,你放我房里这箱银子都够你蹲了知道吗?”张朗又叫衙役抬出了那箱银子。
黄诚脸色唰一下白了,季景文又将上项事说了,此时,门外的百姓们早就按捺不住了,全涌了进来,一人一句的揭发黄诚以前干的坏事,张朗:“黄诚,你知道你得罪什么人了吗?”
黄诚看了一下季景文:“不就是他吗?”
张朗:“不,你得罪了老百姓,没人救得了你了,也不用判了,让百姓们判去吧,来人,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