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车美女对于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没人会真的去在意自己是否明天还会和今天一样幸运。
吃过早餐,紫影顺着街道慢慢散着步。现代社会的快节奏并没有给这个小镇带来多少变化,走在水路小道,听着水滴打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一时间显得无比惬意。
“大哥哥,需要买花吗?”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费力的举着一束鲜花跟在他身边。因为是慢跑,额头上布满细小的汗珠。
“有紫罗兰吗?”盯着这个小女孩,紫影微微一笑。
“有,十块钱”见到紫影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用嫌弃的眼神或者干脆加快脚步甩开自己,小女孩显得格外高兴。
接过花,紫影继续向前走着。只是脚步故意放的很慢,似乎有意在等着什么人。
“小姑娘,你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转过身,紫影对着刚才卖给自己花而此刻却在拼命追赶自己的小姑娘说道。
“这个……”他的突然转身,小姑娘有些始料不及。紧紧抓着手中为数不多的花有些局促的说道“大哥哥,妈妈说过,每个愿意买花的都是好人,对待好人,应该说声谢谢”
每一次相遇,都是生命中注定那个人在此刻出现。
“我是好人吗?”
自嘲的摇了摇头,紫影握紧手里的花,继续向前走去。穿过一片小树林,一座低矮的小山包上种满了枫树,一座小坟丘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没有祭奠,没有守陵人甚至连块墓碑都没有。
放下手中的花,他仔细清理着坟丘周围的杂草。轻轻的说了句,“妈,你还好吗?我回来了”
此时的他,再也没有往日的冷漠,哭的像个孩子。这里是他的根,是他对这个城市唯一的留恋。里面躺着他在这世间唯一的至爱。
“哐当”水桶倒地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小树林里显得格外突兀。
“你……你是小影子?”
“您?您是李阿姨?”看着眼前这个不人不鬼的老妇,他有些不敢确定的开口问道。
“没错,是我。没想到十多年没见,小影子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捡起水桶,老妇颤巍巍的来到他身旁不住的打量着。
“李阿姨,十多年没见,你怎么苍老成这副样子了?这么多年一直陪在妈的身旁。谢谢您”说着,这个纵横世界宁折不弯的汉子,却是对着李阿姨重重拜了下去。
“傻孩子,当初你妈在世的时候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如今她已不在,你也走了。能照顾她的就只剩下我了。咳咳”说到这里,剧烈的咳嗽令紫影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
“小影子,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音信全无,我还以为……”
“阿姨,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外面流浪,就是为了找寻真相,还我妈一个公道”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坟丘,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一丝刻骨铭心的痛苦。
“唉……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你妈苦了一辈子,没想到到头来却……”李阿姨的话像是捅开枷锁的一串钥匙,将他尘封多年的记忆彻底打开。
“影儿,不要替我报仇,妈只希望你可以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生。人世间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妈见得太多了。没有妈的拖累,只希望你可以做一个远离是非的平凡人。”母亲临死前的告诫依旧萦绕在耳,握紧拳头的他又怎能如此甘心。
送走李阿姨,继续在母亲的坟前述说着自己这些年的过往,不知不觉竟忘了时间。
华灯初上,他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向着山下走去。
“走开,这是给妈妈治病的钱。”
“哟。小丫头还挺倔,快点把钱给哥哥,不然有你苦头吃了。”
“不给,打死也不给,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显得格外刺耳。几个混迹市井的小混混围成一个圈,对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拳打脚踢。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却是将一个包裹护在胸前,任凭拳头落下,一声不吭。
“累死老子了,这小东西真能撑。为了这几十块钱,你说至于吗”
“黄毛,这会儿你充什么大尾巴狼。要是不至于,你他妈会在这把人往死里揍”
“也对,这年头谁要是和钱过不去,谁他妈就是傻。你们躲开,让我来”说着,叫黄毛的混混提着一根木棒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我靠,你来真的?万一闹出人命来,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管这。再说了,像这种舍命不舍财的家伙,你别指望她能痛快的把钱交出来。”黄毛拍了拍胸脯,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神情。
“不……不要”地上的小女孩挣扎着爬起来,用手抓着包,满脸惊恐的尽量将身体向后挪动。
看着那双恐慌中带着绝望的眼睛,黄毛几个人兴奋异常,肆无忌惮的笑着。仿佛随意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让他们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不……不要……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蜷缩在墙角,小女孩不断地哀求着。
“放过你,可以呀!乖乖的把钱交出来,怎么样,哥哥对你不错吧!”用木棒抬起女孩的下巴,黄毛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眼睛,慢悠悠的说道。
紧紧护住身前的包,小女孩拼命摇着头。
“嘿嘿,那就怪不得我了,说吧!想要左手还是右手?”黄毛咧嘴一笑,说着扬起手中的木棒,重重砸了下去。
痛苦的闭上眼睛,泪水顺着小女孩的脸颊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啊!”没有想象中的痛楚,却听到黄毛的惨叫。小姑娘睁开眼,却是看到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挡在自己身前。
“他妈的,是谁?敢坏老子的好事。”从地上爬起来,黄毛愤怒的蹬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家伙。
“呱噪,你们老大难道没教过你们,叫唤的狗不咬人吗?”看着眼前这些不入流的混子,他却是一脸的不屑。
“哟,黄毛,他骂你是狗呢!”看着眼前的家伙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其他的混混故意拿着黄毛打趣。
“闭嘴,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说着,黄毛怒吼一声,操起木棒就冲了上去。
眼见木棒就要落下,他却浑不在意。右腿猛的蹬直,重重踹向黄毛胸口。也该那黄毛倒霉,惨叫一声便倒飞出去,落到地上便一动不动了。
看到这小子如此瘦弱竟何其恐怖,余下的混混一时楞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想死的话,赶紧滚”
听到这话,这群混混如蒙大赦,架起地上的黄毛,一溜烟跑的没了踪影。
“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对于这些不入流的混混,他连生气的欲望都提不起来。
“大,大哥哥,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