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含烟本打算用舌头把它推上来,但是试了半天银针一动不动,不由有些气了。
她恼怒地“呸呸呸”坐起身:“拿不着怎么办呀!”
看她一脸赌气的怒意,圆圆的脸上带着烦躁和羞涩,脸颊红彤彤一片,看也不肯看自己,越有点无奈,胸口还有些莫名骚动。
越没有说话,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游含烟本就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察觉到越的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自己的脸上,只觉得心跳又快了两拍。
她想像之前一样毫无所觉似的质问“看我做什么!”,可是又鼓不起这个勇气。
越目光灼灼,他视力本就极好,在夜里也不妨碍视物,只瞧见游含烟仿佛受了委屈似的扁着嘴,复又丧气地转过来:“我再试试……”
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游含烟已经开始接着跟银针奋斗了。
越:“……”
怎么说呢?就……
越在心里想了一下,他可不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他从小在组织长大,可以说从出生起就是一路打打杀杀,踩着别人的尸体活到现在。
在未遇到游含烟之前,也换过几个主人,但无论对谁也不过是个影子罢了,和凤翔赌庄外头那些影卫没什么区别。
但是他对男女之事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往常跟着主人去勾栏院秦楼之类的地方也不是没有,但是越的心中从来没有过什么波动。
可能他自己清楚,他的命本不是自己的,哪一天能活,哪一天就要死,又有谁能说的准?更有甚者,他是死是活对主人来说也并没什么重要的。
直到遇见了那个人。
越眼神倏地暗下来,深处涌动着骇人的浪涛。
游含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呀”了一声。
越回过神来,看她舔着嘴唇,唇上渗出一点血珠来。
越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挣扎了一下:“主子。”
游含烟瞧她似是着急,忙道:“没事没事,不小心被扎了一下。”
隔壁青冥子听到响动:“发生了什么事?”
游含烟道:“不碍事,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
青冥子没声了,他可能是去思考哪来的针。
越呼吸有些沉:“属下再想办法。”
游含烟摇摇头:“哎呀,已经快了,你再等我一下。”
越却认真地拒绝了:“不行,害主子受伤,是属下的失职,怎能让主子……”
游含烟瞪了他一眼:“我就要继续!”
越:???
游含烟接着与针奋斗。
越盯着她散落在背上的长发,不禁陷入沉思。
过了片刻,游含烟兴奋地抬起头:“哼哼哼!”
越闻声看去,发现游含烟齿间正咬着一根泛光的银针,半根针都被她含在嘴里,偏偏游含烟还兴高采烈地炫耀,嘴里发出含含糊糊地声响,看的越一阵心惊。
待那根针被安全放进了越的手里,他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游含烟疑惑:“你干嘛叹气?”
不等越说话,她又道:“算了算了,你不要告诉我。”
越:“……”
有了银针就方便多了,虽然双手被捆,但越仍是稳当地解开了锁,他又将游含烟的锁也解开,这才去掉二人身上的锁链。
解救了青冥子和柳依依后,他们迈出地牢。
这里竟无人看守,说来实在奇怪。
不过想到锁链竟是特制的,能够吸收内力,一般的江湖人却是确是难以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