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牢后左右观察过了,这里面并不狭窄,除却方才关他们的地方外,对面还有三四间空着的地牢,然后他们左侧,也就是下了楼梯后正对着的地方,里面虽然黑漆漆一片,但是能听到隐约的声响。
几人互换了眼神,往里面走去。
越往里走霉味越重,可见是年久未修了。
他们举着从墙上拔下来的火把,顺着通道往里走。
这里面中间一条小路,两侧确是牢笼无疑,不过里面只有残留的血迹,而没有什么人。
越凝神看了一会儿道:“应是半月到一月前的血迹。”
即是说这里之前也私自拘留过人。
游含烟问道:“私自建地牢不违法吗?”
青冥子回她:“盛天律法,是不准动用私刑的。”
他看了眼的地牢中残留的血迹,沉重道:“但凤翔赌庄这种地方,一般府衙管不了,也不敢管。只要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私刑便会一直存在。”
游含烟了然,她点头:“那这里就不是关王五的地方了。”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嗯、嗯”的闷响。
游含烟吓了一跳,忙贴紧越,越牢牢地护住了她,发觉声源是从刚才关他们的地方传来的。
四人举着火把慢慢走近,这才看到原来刚才关他们的地牢旁也有两座地牢,不过方才他们那么折腾,旁边也无声响,还以为没有人,便直接走过了。
此时举着火把才发现,里面有一个如他们一般被铁链锁住的人。
然而此人满身血污,瘦骨嶙峋,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张着嘴发出“啊、啊”的嘶哑声音。
越甫一看到他便将游含烟护到身后去,不让她看,游含烟却怕身后太黑,干脆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越揽住她。
越道:“他的舌头被人拔了。”
柳依依发出“嘶”的一声,青冥子的眼神不如越,闻言也惊怒交加:“怎会有如此歹人!?”
越语气却有些凝重:“此人……是王五。”
闻言众人一惊:“什么!?”
越将火把凑近了,几人重新去看,发现虽然脏污无比,但这人尖嘴猴腮,穿着破烂,竟真的是他们在寻找的王五。
王五瞧见他们,干瘦的脸上流下一行污浊泪珠。
柳依依咬牙:“你可还记得昨日你杀害的孩童!?”
王五怔怔地点点头,喉咙发出奇怪的声音,众人仔细辨认,他似乎在说“青姑”。
柳依依问:“你可否想说,你对青姑有愧?”
王五再次点点头。
然而就算他有愧疚之心,又能怎样?
柳依依知觉一阵怒火控制不住地升腾而起,烧得她胸口灼痛:“青姑她如此善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杀害数十人!一句有愧就能揭过去了吗!”
王五摇摇头,脸上血污被泪水冲开,他竟止不住地哭了起来。
无奈受了折磨,喉咙已发不出声音,只能听到一阵嘶哑。
青冥子看着王五,虽然他心中仍旧愤恨,但面对着一个被折磨的如此之惨的人,他却对他无能为力。
仔细看了才发现,王五身上有密密麻麻地鞭痕,胸腹处还有一块烙铁留下的印记,他既有悔恨之心,又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便不好再对他动手。
青冥子看了柳依依一眼:“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