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懂?”
心里骤然一个咯噔,他知道了。
许司珩楼得楼得用力,勒得我差点上不来气,白歆儿倒在地上还一脸怨恨,抓狂地看向我,“你以为你真的得到这个男人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他今天能算计我,明天就也能算计你。”
我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浑身上下瞅了一眼发觉自己没任何可以值得许司珩算计的才放宽心。
许司珩见我担心,像个傻子一样,笑了出声,“这么怕我算计你?”
“是。”我和他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奇怪,我们四目相对,他的一只手楼在我腰间,另外一只贴在我胸口,令人尴尬脸红的位置,靠近我这里。
莫名的,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周遭的空气里,萦绕着他身上的薄荷清香。
我尴尬地眨了眨眼睛,许司珩手慢慢挪开,扣在我的后脑勺上,轻轻呢喃了一句,“如果我算计的是你的心呢?”
他收了手,放开我。我晕头转向地跟在他身后,一头撞到他后背,疼得向后踉跄一步,揉着痛痛的鼻子。
“走路不长眼睛?”
“额……”
因为在人群混乱的地方,他没办法带着我,只能让吴经理带着几个保镖看住我。我亲眼见到婚礼变葬礼。
白家被人揭发收受贿赂,白父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气得脑溢血,新娘白歆儿被爆料勾引弟弟给哥哥戴绿脑子。
一桩桩,一件件,如多米诺骨牌的打击彻底将有百年基业的白家打倒。
我忘记不了白歆儿被强迫带走时瞪我的眼神,里面藏满了绝望和可悲……
可能女人直觉都是天生的。
我猜想,白歆儿把一切的导火索和爆炸都怪在我身上,我仰头转过身来看向吴经理,“白家最后会怎么样?”
吴经理对我礼貌恭维式的笑了一下,“夏小姐,这都不是您应该考虑的范围之内。您眼中应该只看到总裁才对。”
霸道!
身边的人跟着一样霸道,蛮横不讲理!
不管如何,这个替死鬼,我坐稳了。
场地上混乱被许家带人安抚好,到场的宾客都安全护送出去,享受许家名下的宁岛酒店入驻,而我作为旁观者和事情发酵的中心人物,再清楚不过真相。
许家利用我作为棋子,毁掉一个白家。
我初步见识到男人危险的一面。
没过多久,许司珩和许家父母向我走来,我因为紧张哆嗦着双腿,差点没站起来。在他们面前我双手双脚冰凉,还是礼貌地问了句好,“伯父,伯母你们好。”
许母刚才对峙白家,帮我挡住了白歆儿的冲突,这一点我很感激。
许父却带着一副老谋深算的眸子审视我,好半晌才把目光从我身上移走,我浑身吓得冷汗直冒,打湿了后背。
“这就是你找来的女人?”他盯紧我,话是冲许司珩讲的,“涵养,容貌不错,不过你别忘记家族的规矩。不过你今天做得不太妥当。”许父眸光里明显含着鄙夷和看不上身份的质疑。
“白家倒下是您所想的。”许司珩搂住我的腰,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上,我们的对面是许父。
“白家倒下是我所想的,但是没有要把婚姻当做儿戏,还有下次不要把你弟弟带进你所谓的争斗中。”许父屏住呼吸,又看了我一眼才走。
许母亦步亦趋跟在许父伸手,走之前回头握住许司珩的手,认真说道,“司珩,这件事情你不要担心,就算是你把许晨风怎样,许家都没有胆量动你第一继承人的位置。”
她也瞥我一眼,冷厉薄情的口气张口捏来,“司珩,你要是娶她,要需要过了爷爷那一关。”
“母亲,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许司珩淡漠的口气让许母明白他对我的态度,许母审视我几眼,和许父离开。
我和许司珩共同坐上回家的车,车内的气氛很压抑,我悄悄瞄过许司珩,他的侧脸刚毅,在阳光下格外迷人,让万千女人着迷。
我看痴了,他刚好转过头,与我四目相对,我被抓到个现形,手指紧张地扣到掌心里,他似乎注意到我的局促不安,拽过我,摊开掌心,“痛么?”
我木讷地摇头,“不痛。”
“手指都糙了,女人的手不该粗糙。”许司珩笃定。
我的心砰砰狂跳,许司珩眼神中的心疼和温柔如同织结的网,把我网在其中,我无处可逃,只能小声‘恩’了一声。
许司珩看透我女儿家的害羞,不难为我,只是与我十指相扣,“那晚是你的第一次,也很痛吧。”
那晚……
我的手抖得筛糠,脑海中想起那天发生的画面。说实话,我不记得当时我如何被任天良设计,只记得他被着不胜酒力的我到了房间里,那时候我们刚结婚,我想着交给他也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做了。
我以为是他在我耳边叫我的名字,可那薄荷清香却不是任天良身上的味道,而是此时此刻坐在我身边的男人。
想到这一点,我的心情更加复杂!
不知道许司珩带我当众退婚除了将白家扳倒外,还有什么目的?是不是真如白歆儿疯狂绝望的怒吼,我真的会成为他棋盘上的棋子!
心慌!
许司珩把我的心慌和猜忌都收在眼底,眼神里从温柔慢慢恢复一贯如常的淡漠,“你在大学时期修了两个专业,原本是可以保送出国是不是?”
从他念出我的个人资料,我呆滞了几秒,点点头。
他把我的家底查个一干二净,我就像被人脱光了,扔在他面前随便看。
“你会唇语,所以你能看见我们说的话。”许司珩冷冷地看着我。
我坐在座位上的人条件发射地猛地站起来,车里的横杠撞到我的额头,疼得我倒抽口凉气,急忙捂住伤口,“许总,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看见你们说话,只是当时你离白歆儿那么近,我只是无意间才看到你对她说的话。”
他的眸光落在我的脸上越来越浓烈,我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样的眼神。
这男人的心不仅冷还黑。
人更是恐怖。
和他签订契约,也不知道对还是错?
“你的专业成绩不错,为什么放弃保送?”他看着我冷冷开口,一点不含糊。
我咬了咬唇,回忆起当初那段黑暗历史,家里没钱,我又把钱都用来和任天良买婚房,所以大学一毕业我就放弃保送直接工作,因为我成绩优异,个人业务比较强又有过丰富的工作经验,所以很快被多家公司录用。
结婚前夕,任天良和我商量辞职专心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当时婆婆也反对我结婚,觉得我配不上他儿子,如果没有我,他儿子早就攀上凤凰,不至于娶我一个赔钱货。
而我傻乎乎的,为了讨婆婆的欢心,彻底辞掉年薪三十万的工作,安心在家伺候他们当起了黄脸婆。
我一时间陷入回忆,感觉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好像一时间所有糟糕的事情都向我砸了过来,不孕,怀孕,离婚,出轨再被人算计。
我的人生就因为任天良一场算计,彻底走向不归路,连回头的资格都没有。
许司珩把手中牛皮纸的文档袋交到我手中,说,“这是一份离婚诉讼。既然你想离婚体面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什么代价?”
此时此刻,我满脑子都是复仇的想法。
“以后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