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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原基(1)

致爱

各种方式、各种形态的爱

水坠落,即死亡,

花凋零,叶枯萎,即死亡,

决绝如,一呼一吸;

因而自然,因而决绝,因而吾爱,是为悲伤。

康拉德·艾肯

水冷,水暖,何如

跋涉其中。

皮埃尔·秦亚尔·夏尔丹

1

理查德·斯特里克兰读了霍伊特将军发来的简报,他正在一万一千英尺的高空里飞着。这架双引擎飞机颠簸得厉害,活像挨了拳击手的暴揍。从奥兰多,到加拉加斯,到波哥大,再到皮尤雅——卡在了秘鲁—哥伦比亚—巴西三角地带的紧里面,像卡在了大腿根里的私处。这是最后一程了。简报的确很简短,还夹杂着黑色的屏蔽码。这份断断续续的军方诗篇讲述了一个丛林神祇的传说,巴西人称之为“峡流鳃神”。霍伊特让斯特里克兰护送那些雇佣的猎人,帮他们把那东西——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抓住,然后弄回美国去。

斯特里克兰热切地盼望着赶紧完活儿。这是霍伊特将军派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了。他很肯定。霍伊特让他在韩国干的那些事,辖制了他十二年。他们之间是一种勒索与被勒索的关系,而斯特里克兰想要摆脱他,金盆洗手。这迄今为止最庞大的一项任务,他得完成。这样他就有资本从霍伊特的军队中抽身,然后就能回到奥兰多老家去,回到莱妮和孩子们——蒂米和塔米身边了。他又可以当一个丈夫和父亲了,而那是霍伊特的脏活儿决不允许的。他可以成为一个全新的人。他就要自由了。

他把注意力转回到简报上,切换到无情的军方心态中。那些南美人真没什么好可怜的。他们的贫穷根本就不该归咎于低于正常水平的农业。当然不。是那位“峡流鳃神”不喜欢开垦丛林。双引擎飞机漏水了,弄脏了简报。他把它往裤子上蹭了蹭。美国军方认为,“峡流鳃神”在军事方面有着重要的应用价值。而他的工作呢,就是维护美国的利益,保证全体参与人员的——按霍伊特的说法——积极性。霍伊特的积极性理论,斯特里克兰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想到莱妮——还是别想了,考虑到自己可能要做的那些事,还是别想她的好。

飞行员的葡萄牙语粗话颇有道理:着陆吓屁了。跑道仿佛是从蛮荒密林里劈出来的一般。斯特里克兰在飞机上颠得七荤八素,他发现热量是可见的,呈青紫色飘浮着。有个哥伦比亚人穿着布鲁克林道奇队T恤和夏威夷短裤,朝他挥手致意。在卡车车厢里,一个小女孩儿往他头上扔了个香蕉,可因为晕机,他恶心得厉害,没法儿做出回应。哥伦比亚人开车把他送到了城里。城里有三个街区,到处都是叮当作响、木头轮子的水果推车和没穿鞋的、肚皮鼓鼓的孩子。斯特里克兰在商店间闲逛,本能地买了一堆东西:打火机、防虫液、密封塑料袋、防汗脚滑石粉。他把比索放在柜台上推过去,在潮湿的台面上划出了湿漉漉的痕迹。

他在飞机上看了一本短语手册,学了几句:“你见过‘峡流鳃神’?”

商人们咯咯地笑了起来,用手拍着脖子。斯特里克兰一丁点儿线索也没有得到。这些人闻起来有一股刺鼻的铁腥味,就像刚被屠宰的牲畜。他走上一条柏油路,脚下的路面正在融化。他看见一只老鼠在黑色的油泥里挣扎。它正在死去,慢慢地死去。它的骨头会变成白色,融到柏油里去。这是斯特里克兰一年半以来见过的最好的一条路了。

2

床头桌上的闹钟响了。埃莉莎闭着眼睛,摸到了冰凉的按钮。她刚刚做了一个深沉、柔软、温暖的梦,想让撩人的它再多待一分钟。可是,像往常一样,梦境回避了清醒的求索。梦里是水,黑色的水——那么多的水啊,她记得。成吨成吨的水,向她压过来,而她没有沉溺。在梦中的水里,她呼吸得更顺畅,比在醒来的生活中——透风的房间、廉价的食物、不稳的电力——呼吸得更顺畅。

楼下传来大号嘟嘟嘟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叫声。埃莉莎把头埋进枕头,叹了口气。今天是星期五,楼下日夜无休的华盖影院要放映新影片了,这意味着,如果她想躲开这持续的、让人心慌的惊吓,她的起床仪式就得融入新的对白、音效和配乐。现在是小号。现在是一堆人大喊大叫。她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闹钟上的“晚上10:30”,然后是从地板底下钻进来的放映机的光,光像刀片似的,刺穿了一团团积尘,给它们染上光怪陆离的色彩。

她坐起来,缩着肩膀抵御凉意。空气里怎么有一股可可味?奇异的香气里夹杂着令人不快的噪声:帕特森公园东北方向的那辆消防车。埃莉莎把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放映机的光移动闪烁。至少,这部新影片比上一部明亮些。上一部是黑白的,名叫《魂之狂欢》。而此刻浓重的颜色漫过她的双脚,把她拉回了梦境般的幻景:她挣到了钱,很多很多的钱,谨小慎微的店员们匍匐在她脚边,把五颜六色的鞋子一字排开。“您真迷人,小姐。穿上这么一双鞋,瞧瞧,您简直能征服世界。”

然而,是世界征服了她。在车库大卖场里卖旧货,那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挣不着几个钢镚儿;往墙壁上挂些东西能挡住被白蚁啃过的木头;为了不再注意那些虫子,她只好开了灯。她选择不去关注——在即将到来的一夜内,在以后的日子,在接下来的生活中,这是她仅有的希望。她走进小厨房,打开计时器,往盛着水的锅里放了三个鸡蛋,然后走进了浴室。

埃莉莎是专门洗这个澡的。水倾泻而下,她脱掉了法兰绒睡衣。那些上白班的女人在自助餐厅的桌子上留下了女性杂志,数不清的文章告诉埃莉莎,她应该关注自己的身体,精确到英寸。但是,臀和胸完全不能和她脖子两侧隆起的粉色疤痕相提并论。她歪了下去,裸露的肩膀挨着了玻璃。每道疤痕都有三英寸长,从颈侧延伸到喉咙。远处,警笛声慢慢靠近。她这一辈子都生活在巴尔的摩,三十三年,只消听一听就知道,消防车正驶在百老汇大街上。脖子上的伤疤也是一张路线图,不是吗?记录的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的地方。

她把耳朵浸在水里,放大了影片的声音。“为基抹而死,”电影里的女孩儿哭喊着,“即是永生!”埃莉莎不知道自己听得对不对。她用双手抚弄着一小块肥皂,体味着比水更湿润的感觉,太滑了,滑得能钻进水里徜徉,像一条鱼。梦里愉悦的景象压了过来,沉重得犹如男人的身体。突兀而无可抗拒的欲望袭来,沾着肥皂的手指探向了双腿之间。她也去约会、做爱,诸如此类。男人和沉默的女人,前者占尽了优势。从来没有哪一个男人在约会中试着和她交流,没有真正的交流。他们只是抓住、占有她,仿佛她只是一只无声无息的动物——就是一只动物。还是这样更好。梦中的男人,朦朦胧胧的,更好。

但是计时器,那个可憎的打点线圈发出丁零零的尖叫声。埃莉莎扑腾着水站了起来,尽管屋内只有她一人,可还是非常尴尬。她的胳膊和腿上淌着水,闪闪发光。她裹上浴袍,哆哆嗦嗦地快步走进厨房,关上炉子,并在钟表上读到了坏消息:晚上11:07了。怎么磨蹭了这么久?她随手套上一件内衣,披上一件衬衫,穿上一条裙子。她在梦境里活得有声有色,可现在迟滞下来了,就像盘子里渐渐凉掉的鸡蛋。卧室里也有一面镜子,但她不愿意照,免得预感成真:她卑微得犹如隐形。

3

斯特里克兰在指定位置找到了那艘五十英尺长的船,他立刻用新买的打火机烧掉了霍伊特的简报——标准操作程序。现在,整件事都被抹掉了,他想,整件事都可以被重新编造了。和这里的一切一样,那艘船简直侮辱了他的军标。破烂儿上面钉着破烂儿,烟筒上用捶平的锡板打着补丁,船舷上的橡胶条看着像是漏了气,一张床单绷在四根柱子上,就是整艘船上仅有的遮阳篷。天气会很热。很好。对莱妮的想念、对凉爽整洁的家的想念、对佛罗里达棕榈树沙沙作响的想念折磨着他,而炎热能烧干这一切,能把他的思绪煮开。那种狂暴正是眼下这任务所需要的。

肮脏的、棕色的水从码头的板条间涌出来。船员有白人,有黄种人,有棕种人,有的涂着油彩,有的身上穿着环。他们都拖着湿漉漉的板条箱,走过木板的时候,把木板都压得弯了下去。斯特里克兰跟着这些人,走近了船。船体外壳上漆着“约瑟菲娜”,小小的舷窗预示着最为将就敷衍的下甲板,大小只够容纳一位船长。“船长”这个词让他很是恼火。霍伊特才是这儿唯一的船长呢,他斯特里克兰不过是霍伊特的跟班。他可没心情跟那些自以为手握大权的昏庸舵手打交道。

他找到了船长。那是个墨西哥人,戴着眼镜,留着白胡子,穿着白衬衫白裤子,戴着白草帽,手势夸张,咋咋呼呼。他叫着“斯特里克兰先生”,而斯特里克兰却感觉自己活像是被塞进了儿子看的卡通片《兔巴哥》里的“斯塔利卡兰先森”[1]!他努力地联想着海地上空的什么地方,好记住船长的名字:劳尔·罗莫·萨瓦拉·恩里克斯。挺合适的,刚刚好克制在浮夸的范围内。

“看!Escoces酒和古巴雪茄,都是特意给您准备的。”恩里克斯递过一根雪茄,点燃了自己的那根,然后往两个杯子里倒酒。斯特里克兰接受的训练原本不允许他在工作时喝酒,不过他还是将恩里克斯的款待照单全收了。“致美丽的天使!”他们一饮而尽,斯特里克兰暗自承认,这感觉确实很好。如果没能好好“激励”恩里克斯,对斯特里克兰的未来意味着什么,霍伊特将军若隐若现的身影时刻提醒着这一点。不过,且不管这些吧,哪怕片刻也好。喝着苏格兰威士忌,他体内蒸腾的热量和这片丛林里的热气不相上下。

恩里克斯是那种乐意花时间大吐烟圈的人:烟圈很完美。

“抽吧!喝吧!享受吧!这些奢侈品你也享受不了太久了。幸好您没来迟,斯特里克兰先生。‘约瑟菲娜’号已经不耐烦地想出发了,像亚马孙古陆一样,从不等人。”斯特里克兰不喜欢这话里的暗示。他放下杯子,盯着他。恩里克斯大笑着拍了拍手:“太对了。像我们这样的人,穷乡僻壤的急先锋,是没必要表达出什么兴奋的。那些巴西人用一个词来称赞我们:土包佬。发音挺好听的吧?叫人热血沸腾,嗯?”

恩里克斯事无巨细地把他去海洋生物研究所乡野站点的经过说了一遍。他说他摸过——就用他自己的两只手——那个据说很像鳃神的石灰岩化石,科学家们说那化石可以追溯到泥盆纪。“你知道吗?斯特里克兰先生,那是古生代的一部分。这就是吸引着他们这种人来到亚马孙的原因啊,原始的生命就在那里诞生啊,人们可以翻动日历,触摸那不可捉摸的过去啊。”恩里克斯不由悠然吟诵。

斯特里克兰的问题已经憋了一个小时了:“你拿到执照了吗?”

恩里克斯拈着雪茄,皱眉看着舷窗外面。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值得一笑的玩意儿,还做了个专横自大的手势。

“您看到他们脸上的纹饰了吗?鼻子上的鼻环?他们跟您那些阿帕奇分族的印第安人可不一样,他们是印第安勇士。亚马孙的每一公里,从内格罗—布朗库河到兴谷河,他们生来就了如指掌。他们来自四个部落。我已经把他们当成向导了!斯特里克兰先生,咱们这趟远征是绝不可能迷路的。”

斯特里克兰又问了一遍:“你拿到执照了吗?”

恩里克斯自顾自地玩儿着帽子:“您的美国同僚给我寄了油印件,好极了!我们的科学考察会尽可能沿着他们的曲折路线来的。然后,斯特里克兰先生,咱们就得步行了!我们查到了位置,原始部落的位置。这些人哪,现代工业给他们造成的损失远超过您的想象。原始丛林埋没了他们的叫声。不过咱们,会和平地进入。咱们会送礼的。如果‘鳃神’真的存在,那么能告诉咱们去哪儿找的人就是他们了。”

用霍伊特将军的话来说,这船长被“激励”了,是斯特里克兰激励了他。不过也有警示的信号。如果说斯特里克兰对未开化地区多少还有点了解,那就是它会把你搞得脏兮兮的,从里到外都是。你绝不会穿着白色衣服去的,除非你不知道你要干些什么。

4

埃莉莎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靠近卧室的西墙,所以这一看之下就可能给她带来些许灵感。这不是一间很大的屋子,所以墙面也就不大:八英尺见方,每一英寸都摆满了鞋子,都是过去一年来从廉价商店或二手商店买来的。樱桃色的超轻中高跟船鞋;鞋头像园艺铲的双色定制鞋;香槟色缎子露趾高跟鞋,像一堆婚礼上用的雪纺;三英寸高的Town & Countrys,艳红色,穿着它们,你的双脚就仿佛被柔软的玫瑰花包裹着;被撇到边上的是那些脏兮兮的无带穆勒鞋、露跟凉鞋、塑胶乐福鞋,以及仅余怀旧价值的难看的牛巴戈鞋。

每一只鞋都挂在小钉子上,而她,普普通通的租户,并没有权利钉钉子。时间对她来说很紧张,但多少还有一些。她仔仔细细地选了一双小雏菊牌的浅口单鞋,透明的塑料鞋口那儿点缀着蓝色皮革捏成的花——仿佛这选择相当重要。本来就是。雏菊牌的鞋子是她今晚以及每一晚仅有的与现实的抗争。双脚将你与地面联结,而当你贫穷时,地面上没有任何东西属于你。

她坐在床上穿鞋,就像一位骑士把双手插进钢铁袖套。她扭动脚趾,调整鞋子,目光则在那堆旧唱片上面逡巡。它们大多是几年前买的。她几乎所有愉悦的记忆,都随着音乐一起,被压入了这些聚合塑料。

注释

[1]原文中为“Meester Streekland”,发音与“斯特里克兰先生”(Mr.Strickland)相似,此处在吐槽船长的发音和语调像卡通片那么夸张。——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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