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姜禾心中所想分毫不差。钟沫可第一次出现在教室便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目光和称赞,如果忽略一些酸溜溜的话语,而她就像是与月争辉的不起眼小星星,顿时黯然失色,站在一旁尴尬地扯着嘴角微笑,给钟沫可介绍打招呼的人。
大多数人都是从初中部直升到高中部,姜禾也不例外。
钟沫可就像一只高昂的白天鹅,高傲而又高贵。
一个微胖的少女从后背抱住了姜禾:“禾妹有没有想我呢?”
“魏栗,好久未见呐。”
“禾妹,你都未说想我,果然读了高中,一切都变了。”
“好好好,想你想你。”姜禾摇着脑袋无奈地回答道。
魏栗被一旁的钟沫可给吸引了视线,转着圈地打量着她:“禾妹,这个就是你爸……”
姜禾神情一慌,跳上她的后背捂住了她的嘴巴,窘迫地笑道:“对对对,这是我爸朋友的女儿,叫钟沫可。”
“你好。”钟沫可说道。
“你好呀。”魏栗转头一脸神秘地望着姜禾,“禾妹你晓得我们班班主任是谁伐?”
“老师都还没来,我怎么会知道。”
“任沪。”
“谁啊?”
姜禾不解地望着魏栗,只见她挤眉弄眼,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小竹马李望清继母的亲弟弟。而且据说,李望清在这个班里。你当初说什么人家要去读职高,你想想怎么可能。”
班级里的人三五成群,就连窗外的云朵也成群结队地出现在苍穹之上。阳光猛烈,众多云朵堆积,中间像是被铺满了一大片灰。
李望清斜背着一小挎包,与众不同的黑色T恤,廉价的曲别针化腐朽为神奇将宽大肥硕的校裤减了一圈。杂乱的羊毛卷,睡眼惺忪却不减眸中的凌厉,嘴角还残留着前几日的伤痕。单手插着口袋缓缓而来,另一只手握着半瓶汽水,气泡无声地从下翻涌上来,而后破灭。
钟沫可听到凳脚与地面摩擦而发出的刺耳的声音,皱眉望向了坐在身边埋头玩游戏的李望清,刚想要开口却被魏栗拉着姜禾挤到了墙边,即使这几日的气温逐渐升高,但还是能隔着校服感受到墙壁传来的透心凉。
魏栗笑着对钟沫可说:“听禾妹说你是学舞蹈的。正好我爸想让我走艺考,想向你咨询咨询。”
说完手疾眼快地从抽屉里将书包一下子抓了出来,并且急急忙忙地将她从位置上拉起来,钟沫可还未完全离开凳子,魏栗便将姜禾强硬地塞进了那个位子:“禾妹,据说位置是自己选的,我是不想再和你当同桌了,这个小姐姐我承包了。”
不料未走两步,却被一旁打游戏的李望清抓住了垂荡在地上的书包肩带:“真不巧,我和她还有一些债未算清。”
魏栗眼神不自在地瞟向姜禾,小心翼翼地问道:“情债?”
李望清一言不发,按屏幕的手指却越来越迅速。姜禾脸色有些难堪,站起来将书包重新摆放到抽屉里,看了一眼沉默的两人,拉着魏栗便远离了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