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寒来,眨眼之间就过了十八年。从十五年前,郑皓轩基本可以行动自如之后,岳不群就开始悉心教导郑皓轩练气,最让郑皓轩感到意外的是,岳不群竟然从最开始教的就是有着‘华山九功,紫霞第一’的华山派正宗镇派神功《紫霞神功》。这让郑皓轩心中对于岳不群的感激又上了一层,要知道任何一个门派,弟子入门之后学习的都是从最基本的法门入手,上一个位面的九叔那么和蔼慈祥,莫不是如此,然而岳不群竟然能选择用本门神功为郑皓轩铸基,由此可见他对郑皓轩的期望有多高了。
华山开派祖师乃是有名的道家高人赫大通,据郑皓轩了解,这赫大通本是南宋年间天下第一大教全真派的弟子,乃是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中神通’王重阳的弟子,一身功夫尽是道家神功。华山派与全真教可以算得上是一脉相传,而道家功夫最善塑基,一个人将来的成就能有多高完全取决于根基,所以郑皓轩从一开始起点就比旁人要超出许多。
而这十八年来,郑皓轩也完全没有让岳不群失望,甚至可以说郑皓轩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给岳不群惊醒。这名弟子除了在自己的名字上跟他拧过一回外,其余时间不是在打坐练气就是一个人找一个偏僻的地方练剑,而且让岳不群心悦不止的是,郑皓轩练剑只练基础剑法,就是剑法的几个基本动作,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练气之上,这让气宗出身的岳不群内心如何不喜?
郑皓轩七岁那年,岳不群大开山门,收下了许多的弟子,其中就有郑皓轩熟悉的令狐冲、劳德诺、陆大有等等,只是郑皓轩年幼的身体里面隐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深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想要拥有足够的话语权就必须要有一身傲视旁人的实力,无论是武侠位面的武功还是普通社会之中的财富、权势,都是实力体现的一种,所以郑皓轩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在令狐冲带着岳不群的宝贝女儿岳灵珊四处嘻戏玩闹时,郑皓轩在宁神练气;在令狐冲与陆大有鬼鬼祟祟筹谋下山买酒时,郑皓轩在朝阳峰悉心演练剑法…………
如此种种,桩桩件件,让郑皓轩在华山派所有弟子心中都只留有一个淡淡的痕迹,似乎他们都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大师兄,可又没有几个人能具体说出这个大师兄,于是在所有华山门人心中,令狐冲就是他们的大师兄。这个观念一直到了十八年后的今天,才终于让他们见到了传说中的大师兄,这让包括令狐冲在内的所有华山弟子心中惊奇不已,特别是华山派三弟子劳德诺,他一直都对这个大师兄念念不忘,只可惜岳不群在这方面似乎对他防范甚严,华山派其它事情岳不群似乎都不上心,唯有此事,唯有关系到大师兄的事情,岳不群从不假手于人,不是由他自己就是由夫人宁中则去料理,甚至就连岳灵珊,这个华山派掌门的掌上明珠,似乎都没有见过这位大师兄。
“轩儿,为师此次唤你是有一件要事想要交给你去办理。”岳不群每次见到郑皓轩,神情都会抑制不住的激动,这个大弟子果然不负他的期望,十八年的炼气,让这个大弟子的内功修为到了一个颇为可观的地步,就岳不群看来,他的大弟子已经足以和江湖中的二流高手一争长短了,若是让他成功突破境界,将自身内息转化成内力,绝对可以挤身进一流高手之境。
郑皓轩先是对着正气堂中其它的华山弟子抱拳行礼,道:“郑皓轩见过众位师弟。”然后才对着岳不群施礼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弟子自从拜入师傅门下就一直期待着有朝一日能为我华山派贡献一份心力,一想到自己从未给师傅分担过忧愁,而师弟们都数次为师傅解忧,弟子内心就十分的愧疚。”
“呵呵,轩儿,你与师弟们不同,所以诸般杂事为师都从未让你知晓。只是如今你炼气圆满已有数日,为师寻思着想让你到江湖上去闯荡一番,看能不能寻着机缘突破境界,将一身内息转化成内力。能在江湖留下字号的高手,无一不是内力充沛之辈,本来以你的资质为师从不担心,只是如今江湖暗流涌动,魔教蠢蠢欲动,为师寻思着江湖很快就会迎来又一次的腥风血雨,所以这才想让你快一点凝结出内力,也好在接下来的动荡中拥有自保能力。”
郑皓轩这会儿是真心被岳不群感动了,不管世人如何看待岳不群,但此刻站在王枫面前的岳不群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师长,不仅在点点滴滴的生活中对弟子十分关心,就是连郑皓轩这种没有时时陪伴在身边的弟子的修行也是了如指掌。只看郑皓轩炼气圆满才区区数日,岳不群就已经苦心为他突破境界着想,这份关切之情让郑皓轩心中暗下主意,自己绝不能让岳不群在走上原著中众叛亲离的老路。
“师傅!弟子也想下山游历一番,还请师傅成全。”正当郑皓轩感叹之际,华山派二弟子令狐冲双眼一亮,立即跳了出来对着岳不群说道。“还有大师兄闯荡江湖,身边怎能没有人手帮衬?还请师傅答应弟子的请求。”
岳不群闻言原本脸上堆满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右手猛然拍在案几之上,怒声斥道:“胡闹!你大师兄练气有成,即将突破境界,这才下山寻找机缘,你看看你,入门十年了,如今才什么境界?每日都知道贪酒寻醉,知道的你是我华山派二弟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华山派收了一个酒鬼。”
郑皓轩脸上浮出笑意,这令狐冲也当真有意思,似乎每一次跟岳不群说话都会让岳不群大动肝火,偏偏令狐冲是位面之子,自身根骨上佳,如果能沉下心来实则是一名不世出高手的胚子,所以岳不群此刻对令狐冲还是十分喜爱的。
果然郑皓轩在满面寒霜的岳不群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喜意,虽然他嘴里说的严厉不已,但令狐冲的修为还是让岳不群大为满意的。
“师傅,大师兄突破境界在即,可弟子一样快要突破境界了啊!”令狐冲不服气的说道。郑皓轩自他入门以来也就只见过数面,传闻这位大师兄一直在静心练气不止,可是这么多年了,大师兄从小练功,到现在的境界也不过与自己一般无二,偏偏师傅太过偏心了,事事都拿大师兄来训斥自己一干师兄弟,难道说大师兄是从小被师傅收养的,自己就不是?好吧,就算是大师兄是婴儿就被师傅收养,可自己拜在师傅门下之时,也只有八九岁啊。
岳不群见令狐冲一幅义愤填膺的状态,终于绷不住脸上的寒霜,摇摇头说道:“为师还不知道你们的修为境界?不错,冲儿,你的修为也突破在即,可为师说过,你们大师兄与你们不同,他突破境界的难度要比你们都大,突破之后的修为也自然要强过你们。为师刚刚才说过,如今江湖暗流涌动,魔教蠢蠢欲动,在加上一些野心勃勃之辈在背后推波助澜,江湖很快就会有一场****,我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也是江湖上有数的名门正派,自然亦不会幸免,所以为师才想着让你大师兄快点突破境界,为将来的大战作准备。你们也是一样,身为华山弟子,当以除魔卫道为已任,下去之后要勤练武功,当江湖风云乍起之时,就是你们大显身手扬我华山声威之时。”说到后面,岳不群的语气已不知不觉开始严厉起来。
“师傅!”令狐冲听到岳不群淡淡一句大师兄与他们不同之时,心有不甘,正准备继续分辨,却被岳不群大手一挥打断了。
“好了!”岳不群威严的说道。“你们修为不突破境界之前不准下山行走。”说完之后转向一旁看热闹的郑皓轩,轻声说道:“轩儿。如今我华山门下有徒二十七人,还不算上你师娘那边的女弟子,合山上下每月开支所费甚众,虽说有外门弟子的供奉和周边富商的孝敬,但仍然有些入不敷出。为师这一生都想将华山派发扬光大,只是让华山名震江湖需要的就是大量的弟子,目前你的师弟们离行走江湖还差得甚远,所以你这次历练在这一块上要多多上心了。”
“师傅,是否需要弟子下山去找一些新的财源?”郑皓轩闻声知意,知道岳不群所说的事情就是弄钱,顺带着让自己去历练一番,好突破关卡将内息转化成内力。
岳不群点了点头,含笑道:“呵呵,轩儿,你此次下山突破境界为主,至于银两你有闲暇的时候可以想想办法。咱们江湖中人,凭借的是自身的实力,只要你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自有富商土豪的孝敬奉上,所以你千万不要本末倒置,为师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凝炼出内力了。”说到后面,岳不群语气已经变得严厉起来,他真心不希望郑皓轩一心想到为门派赚取银两从而荒废了突破关卡的机缘。
“弟子明白。弟子这就下去收拾行李,明早就下山游历,此次如果不能突破关卡,修出内力就不回来见师傅了,只是弟子下山之后不能时时聆听师傅的教诲,还请师傅多多保重身体。”郑皓轩躬身拜了三拜,冲着众多师弟施了一礼,道:“我走之后,还盼各位师弟悉心练功,为师傅分担忧愁,不要让华山所有事务都落在师傅身上,让他老人家一个人抗。大家都是华山门人,所以华山的事情也就是大家的事,还希望各位师弟行事之间多为我华山派着想,不要做出一些有损我华山名望的事情出来,让师傅伤心让众多同门失望。”说完,转身退出正气堂扬长而去。岳不群在后面满脸欣慰的看着郑皓轩的背影,似乎从背影中看出了郑皓轩搅动风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