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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金主

福建省福州府西门大街,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大门前,左右两座精雕细琢的石坛中各竖着一杆两丈多高的旗杆,杆顶青旗飘扬,旗上用黄色丝线各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师。宅第大门正中立着一块黑色大匾,上面写首‘福威镖局’四个大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进门处两排长凳,上面各坐着八条劲装大汉,个个都是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这时大门口慢慢走过来一个青年,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身被灰尘侵得分不出颜色的劲装,背上还背负着用布条缠绕的东西,看形状应该是一柄长剑。这青年一边向大门走来,一边还喃喃自语道:“呵呵,以前总见到书上说什么古时候的大侠个个都是鲜衣怒马,全是放他娘的臭狗屁。系统,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害得我这一路赶来都快变成泥猴了,但愿这福威镖局的人不要像某些书上写的那样狗眼看人低,不然冲突起来,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弄了。”

这古代不管去哪里都是土路,遇上狂风骤雨,灰尘就会扑天盖地,让下山之后兴致高昂的郑皓轩吃尽了苦头。本来郑皓轩心中一直都向往着前世在书上看到的那种鲜衣怒马、恣意江湖的生活,下山之后还专程整办了一身白衫儒袍,结果等他走上了这么一遭后,才知道为什么古人出行,稍稍有点条件的就一定要坐马车,最关键的就是道路上的尘土实在是太多了,特别是这种长途跋涉,哪怕带上十套二十套的换洗衣服都嫌不够。这不,原本一个气宇轩昂的江湖少侠,到目的地之后就变成一个从乡下来的小青年了。

系统对于郑皓轩这类的抱怨向来都是不理会的,不过镖局大门后的那两排大汉已经发现了郑皓轩,像他们这样刀口上讨生活的汉子,一双眼睛可以说得上毒辣得很,再加上他们干的是走镖这一行,最注重的就是结交天下各方的朋友,所以当郑皓轩出现在他们眼中之时,立即就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大汉起身迎上郑皓轩。待到近前,满脸堆笑双手抱拳,无视郑皓轩满身泥泞,客客气气的说道:“朋友,这里就是福威镖局,不知朋友前来造访,是托镖呢还是访友?或者是想要在我们镖局讨一碗饭吃?”

郑皓轩闻言不由暗暗点头,这林震南虽说武艺平平,连青城派的弟子都打不过,但能将福威镖局弄出如此大的声势,到也不是池中之物,想必自己的谋划应该能完成罢。想到这里,郑皓轩亦是客气的回应道:“在下乃华山派弟子郑皓轩,此番乃是奉师命下山游历,不过这一路上多曾听闻林总镖头的大名,所以这才不远千里前来,只为面见林总镖头金面,还望这位大哥通报一声。”

那大汉闻言大惊,华山派乃是五岳剑派之一,这些年江湖中声势最大的就属五岳剑派与魔教,眼前这少年自称是华山弟子,对福威镖局而言那可是贵客。自家总镖头可是曾多次叹息,未能和这些江湖大派攀上关系,镖局的业务不能拓展到这些名门大派所在的势力范围,让他一直深以为憾。就在前几日,自己可是得见过总镖头知道和青城派拉上关系之后那激动难以自己的神色,如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华山弟子上门拜访,这岂不正是镖局的又一桩天大机缘?

那大汉面上神色登时变得生动起来,言辞之中则是更见客气。道:“原来是华山派的郑少侠,久仰!久仰!小人不知是郑少侠亲自造访,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少侠见谅。我这就前去请总镖头出来招待少侠,还请少侠入厅奉茶少歇。”

福威镖局效率非同一般,郑皓轩第一盏茶尚未入口,总镖头林震南已经大笑着出现在他面前。双手抱拳,口中说道:“不知华山派的少侠到访,林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郑皓轩闻言急忙起身回礼,此次下山之时,岳不群虽说让他以突破境界修出内力为主,但郑皓轩不想让岳不群走上原剧情之中的老路,所以打定主意要给华山派先拉上一个大金主,好让岳不群能够多花些心思在徒弟身上,比如能够有大量的钱财支撑后,门下弟子就可以购买大量的珍贵药材洗筋炼骨,或者是支接购买丹药增强内息,虽然比不上苦修所得,但至少可以让华山派短时间之内造就出一批可用的弟子,所以对于内心早已圈定的金主,郑皓轩不敢有丝毫怠慢。

“晚辈乃是华山派弟子郑皓轩,此次下山之前,恩师曾再三叮嘱晚辈,若是行走到福建地面,千万要到福威镖局拜见林前辈,所以还请前辈不要见怪晚辈不请自来叨扰之罪啊。”为了给华山派拉上金主,郑皓轩也是拼了,绞尽脑汁的和林震南拽文。

“哈哈。少侠客气了,那都是江湖上的朋友给林某人面子罢了,却是当不得岳掌门如此错爱。”林震南闻言十分开心,眼前这个少年虽然看似平凡,但双眼精光闪现,想必身手定然了得,行走江湖多年,林震南自付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何况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名震江湖,镖局能够和声威赫赫的华山派拉上交情,日后走镖岂不是更加无往不利了,所以林震南没有丝毫什么前辈高人的架子,径直上前拉住郑皓轩的手,道:“哈哈,郑少侠远来是客,走走走,且随林某到后堂一叙,怎么着也得先给郑少侠接风洗尘。阿福,去通知下人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我要与郑少侠一醉方休。哦,对了,记得通知夫人一声,让她也来见见郑少侠。”

“林前辈平易近人,一见之下让人如沐春风,似前辈此等风度简直让晚辈汗颜不止,怪不得家师时不时将林前辈引为知已,在我等同门师兄弟面前多次惆怅未能与前辈相交。”花花轿子人人抬,何况郑皓轩还指着人掏钱帮华山派培养弟子,所以语谈之间是怎么好听怎么来。

眼前的郑皓轩姿态摆放如此之低,让林震南心中好感大增,当即开怀大笑的说道:“哈哈,郑少侠抬爱了,林某只不过是粗人一个,怎能入得了岳掌门的法眼?”见郑皓轩欲要分辨什么,林震南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道:“不过难得岳掌门如此抬爱林某,却是林某的过失了,竟然没有早早上山拜见岳掌门,不过既知岳掌门还看得起我林某,那林某也就不再顾忌旁人笑我想攀岳掌门这位高枝了。阿寿!你速速下去打点一份厚礼,然后找几名可靠的镖头,即刻起程星夜赶往华山拜见岳掌门,就言不日之后林某将亲临华山求见岳掌门。”

“郑少侠,林某与你一见如故,我看我们之间也不用什么前辈后辈的了,干脆你就叫我一声大哥吧!”吩咐完下人之后,林震南心中豪气干云,想着与岳不群结交就等同于与五岳剑派都拉上了交情,日后镖局的买卖将愈发兴盛之后,看着给他送来这个喜讯的郑皓轩,心中不知怎么一动就提出了这个提议。

郑皓轩闻言大喜,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唤一声大哥就能换来日后白花花的银子,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当即也不拖拉,俯首拜道:“那好,既然林大哥如此洒脱,那小弟也不矫情了。小弟郑皓轩拜见大哥。”

“好,好。”见郑皓轩果然上道,林震南大笑。“贤弟,且与我到后堂吃酒,咱们边吃边聊。贤弟难得来福州,且先品尝品尝我福州的佳肴,看看福州菜与贤弟寻常所食有什么不同之处。”

酒桌之上杯来著停,气氛十分热烈。林震南的夫人亦是出身洛阳‘金刀门’,见识自不是普通妇人可比,再加上郑皓轩刻意结交,所以林震南夫妇都对郑皓轩好感大增。想他夫妇二人行走江湖多年,见多了名门子弟的盛气凌人之态,与谦和有礼的郑皓轩一对比,让这二人心中都不经对华山派神往不已,想来也只有‘君子剑’岳先生才能调教出如此弟子吧,这华山派端的不愧为名门正派。

酒过三巡,林震南笑吟吟的看着郑皓轩,道:“老弟,你千里迢迢赶赴福建可是有什么要事?这福州城大哥也算有三分薄面,你只管道来便是。”

郑皓轩笑道:“大哥不愧是老江湖,一眼就将小弟看穿了。不错,小弟此次下山,的确是奉了师命到福州面见大哥。”

“哦?贤弟之前所说竟然是真的?”林震南面上浮现惊喜之色,一把抓住郑皓轩的手说道。

“老爷,你看你,郑贤弟又岂会虚言骗你,你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林夫人怕郑皓轩心中不悦,连忙伸手拽了一下林震南,嗔怪的说道。

“哈哈,我这不是高兴么!”林震南毫不在意的说道。“蒙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称我一声林总镖头,可我心里清楚得很,他们其实指不定在心中如何埋汰我。唉,贤弟,你不知道大哥心中的苦啊!想先祖远图公,曾以一路‘辟邪剑法’名震天下,赤手空拳打下了福威镖局这偌大的家业,可,可大哥资质驽钝,连先祖一分本事都没学到,所以平素里为了维持住先祖传下的基业,到处碘着笑脸结交朋友。遇上耿直豪性的,他们不会瞧不起林某,也乐得与我交朋友,可若是遇上那些心胸狭隘之辈,不仅瞧不上林某,甚至言语之中…………唉!若不是仗着先祖传下的几分威名,你大哥我只怕头七都过了好几回了。”

郑皓轩闻言一怔,林震南此番自叙却是原著中没有的事,不过他既然选择了林震南作为华山派的金主,当然不会假装听不明白林震南话中的意思,微微含笑道:“呵呵,大哥名满江湖,连家师都是知道的。”言下之意却是,你的难题自己已经知道了,并且华山派也愿意替你出这个头,现在你可以直接说出你能付出的好处了。

林震南得到郑皓轩肯定的答复之后,大声笑道:“好好好,没想到我林某人的污名竟然能入得了岳先生的耳目。老弟,岳先生有什么吩咐你只管道来,只要大哥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郑皓轩闻言稍稍有些汗颜,前世今生加起来郑皓轩都从来没有似今日这般直接开口跟人说钱字,只是想到临行前岳不群的谆谆教诲,又想了想原著中岳不群悲惨的命运,咬了咬牙,道:“家师近来准备大开山门广收门徒,只是我华山一直都是靠周边富商大豪的供奉,所以这…………”

林震南摆了摆手,笑道:“我道是什么大事呢。岳先生一直乃我辈习武之人的楷模,既然岳先生有意将华山发扬光大,又蒙老弟抬爱叫我一声大哥,我这个做大哥的又岂会袖手旁观?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天是为老弟接风洗尘之宴,至于岳先生的事,老弟放心,明日大哥就准备好五万两白银派人送上华山,并且大哥承诺每年都会奉上五万两白银,以表大哥的一番心意。不过到是老弟,你可得留下,让大哥好好尽尽地主之谊才行,你可千万别怪大哥不放你回华山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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