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比较悲伤的故事。
不是主角充满了误会,而是关于云容和屈谟的家乡被毁。
或者,是因为他们只能流浪。
前面是比较轻松的,总体不会太虐。
我希望或者我塑造了两个始终挚爱,相信,且支持对方的人。
不狗血,不全是爱情。
我也相信友情的力量。
这里面有人物是我想成为,向往的,我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小愿望吧。
其实里面有一个我很心疼的人物,具体是谁,先不透露了,相信小朋友们也可以与他共鸣的。
脑子里有很多想法,只能慢慢与你们这群可爱的人讲述。
未来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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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尖锐急促的汽车笛声生生在中午最高峰最繁华的街道上杀出属于自己的催命曲。
“你脑壳子进水喽!”闹剧前排的车主粗暴地拉下窗,露出满脸的横肉,圆目怒瞪,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你这姑娘,在路中间儿杵着干啥!快点的!回去哈!”或许以为她脑子有问题,路人跟哄孩子似的想把这个麻烦轰走,但没敢向前拉人,看着那满地嚣张地吐着红信子的蛇,眼里有深深的忌惮。
以某位少女,排成一线的滑腻腻的蛇为楚河,左边,是盛世繁华,人间热闹,右边,是车祸现场,倒不是有人员伤亡,不过是几十辆车因为一个人动弹不得而已,不过是半个商业街交通瘫痪而已,这景象,够诡异,够毛骨悚然,一身冷汗。
虽然后排的群众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已经有无数个粗狂,尖细的嗓门将事情复述了无数遍。
“有个疯子!坐在路中间!还有一群疯蛇!”
这云里雾里诡异至极的话后面的群众根本没听懂,更加迷惑更加暴躁。
“我去,这姑娘,邪性啊!”一人惊呼出声,激动到成了破锣嗓音。
“又吵吵什么!谁都看出来她邪性!”那横肉脸直接拉开门,看来是想动手。
蹲坐在路口中央的少女双手撑着脸,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赤裸裸地盯着横肉脸。
横肉脸被看地心里发毛,又骂了两声壮了壮胆子:“你……还看!看你奶奶个球!”
粗短的腿迈向少女,气势汹汹,凶神恶煞,煞气满脸,对比之下,那女孩实在是柔弱可欺。
但横肉脸明显忘了一件事,周围替女孩担心,替横肉脸拍手叫好加油打气的吃瓜群众也忘了一件事……
“你们……你们别过来!”横肉脸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环绕着少女一圈的蛇似乎很生气这些人忽视它们的存在,猛地梗起头,竖条的蛇眼紧锁着横肉脸,嚣张地呈攻击态。
“快报警啊,哎呦喂!蛇吃人了!”破锣嗓的声音实在太“悦耳”,引得群众抱怨叫骂不止,但还是有清醒的人报了警。
话说,商业街这样的状况,不是应该早就报警了吗?
没人注意,被蛇群“保护”的人身体轻轻瑟缩了一下,如果有人上心看一眼,就那一眼,就会发现女孩眼底深处,是深深的恐惧。
“咚!”离少女不远的地方,垃圾桶旁,有一块净土,没有吵闹,没有破锣嗓,只有一人,在极安静,很冷静地,吃瓜。
“今天的瓜不甜。”少年对着空气说了一声。
“你陪我吃就甜了。”无人回应。
他叹了口气,好像很无奈。
拿出手绢细细擦了擦嘴角的红汁,虽然眉宇间有几分阴郁,但精致得很,怎么看都是一个文雅的小公子。
看向那边的热闹,托着腮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女孩不盯着横肉脸了,她又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
他唇红齿白,那双眼睛跟孩子一样,很亮,很干净,虽然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可周身气场却是很强大,脸上的不耐烦和阴郁其他人看了会脊背发凉,但他脸颊边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她不怕,甚至想去捏捏。
好像,心里不是那么没底了。
“嗯?”她歪了歪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这人就是冲她来的?别人也看不见他?
她没猜错,云果,那位少年,别人是看不见他的。
否则见到他泰然自若地溜达进蛇圈里,早就叫唤着多一个怪胎了。
“你不是最怕蛇吗?”云果皱着眉地问道,极其冷漠,仿佛他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
少女不回答,看着他。
“你怎么混成这鬼样子?”这是认识了,看着她苍白的脸还很嫌弃。
不回答,看着他。
“也是,凭你能过得多好。”他轻嗤了一声。
少女看着他。
“你说过要来找我的。”云果忽然蹲下,让自己和少女平视,死死盯着少女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
少女又歪了歪头。
“我等了你好久。”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些水汽,语气里带了些委屈。
“我要安慰你吗?”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不要。”云果很果断地拒绝,毛茸茸的头还转到另一侧。
“哦。”
她被眼前的人时不时转头,看一眼,又生气地转回去,又侧头看一眼的行为弄得心里发毛,才伸手,摸了摸他软软的发顶。
孩子,这样哄?
“哼。”云果撇了撇嘴,但终于赏她了一个正眼。
“你怎么惹那个横肉脸了?”云果皱眉看着被群蛇吓到快尿裤子的横肉脸,那是与刚才完全不一样的嫌弃,又胆小,又粗俗,竟然还丑!
“我多看了他几眼。”她答道。
“你看他干什么,糙眼睛。”
“好奇他的口音。”她诚恳地回答。
“你好无聊。”
“……嗯。”
云果伸出双臂,搂住少女。
十五六岁的少年身量已经很高了,足够把她遮挡住,保护起来。
“不怕了。”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语,轻轻地,像是怕碰碎什么,身边是久违的温暖,发抖的身体安定下来。
“好。”一滴晶莹的泪悄无声息地落下。
“草!这蛇成精了啊!净追着老子!”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啊啊啊啊!!!”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你弄啥嘞!气短啊!这都能磕巴!”
横肉脸疯狂逃命的时候,指着正道的光给他指条明路,奈何有人不争气,生生灭了他的气焰,这都能磕巴啊啊啊啊。
不对,突然感觉身边安静了很多。
吓傻了?不至于。
往后一看,哦,人没了,蛇也没了。
他终于能停下来,呼哧呼哧喘上几口气,身上的肥肉波浪般涌动。
负重两百斤越野一公里的感觉真不好。
等等,没了?什么都没了?
少女存在的痕迹被抹地干干净净,一切像是一场梦,人们都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只有横肉脸身上还在往外冒的汗证明这一切的存在。
匆匆一面,只是惊动你的世界,却从不负责,只留下似真似幻的梦境,和一地鸡毛的结尾。
时空轮转,转不出的,是缘分,和命运。
他眼里的命运,是拼尽全力,耗尽气运,无论求神眷顾还是罔顾天道,只为与某个人有些许的牵连,否则,便在那人的世界里什么都不剩下。
云容不知自己是谁,也无法探知自己是如何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至于一无亲人,二无身份的的她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全靠她一身奇异的本领,在人们口中,这叫做仙术,不,也有人说这是妖术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妖魔精怪,但在云容的心里,自己这天赋只有一个用处,赚钱。
比如现在。
一家布置精致的庭院中,一位长相清丽的少女随着一个中年男人款款行走,她的眼睛很奇特,黑白格外分明,有一条极明显的界限,像是在世间最难相处的对立面,她直愣愣地盯着你还会有点渗人。行至庭院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云容被门前一棵合欢树吸引了目光,此树枝干粗壮,且这高度一看就是近百年的老树了,微风吹过,这合欢花远远望去像是晚霞,煞是好看。
“真是难得,合欢树易遭虫害,能活百岁之久,实属不易。”云容面上不改淡定,心里却有些惊诧,此树,八成有灵。
那中年男子面上虽尽是憔悴之色,但还是勉强笑笑:“这树在老夫一家搬来此处便有了,见它长势如此之好,也就不愿过多干扰。”
他轻轻推开门,屋里的昏暗和外面的阳光明媚形成很大的对比,她不适地皱了皱眉:“李员外,贵府千金怎会住在这里?”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可自己的女儿住在如此昏暗的地方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仙师有所不知,小女本已及笄,婚约都已经定下了,可就在几个月前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病倒了,老夫请来名医无数,可就是不见气色啊。”
云容听到仙师这两个字心虚地瞥了瞥眼,随即很正经地问:“那也不该如此耽搁,名士无数,为何只是将令嫒安置在此地?”这家小姐面色苍白,但呼吸还算平稳,不想大病之人,且周身萦绕着不属于凡人的气息,明明是被什么东西吸了精气。
“这……”那员外显而易见,很犹豫。
“员外但说无妨,我这也是为了方便对症下药。”
李员外叹了口气,还是说了出来。
“我这女儿几个月前刚刚定亲,那位女婿我们一家人都很满意,本是要好好准备出嫁的,谁知她却突然病倒了,有人说我女儿是招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刚刚定亲,怎么能让她婆家知晓此事呢?这不是……”
云容理解,未出阁的姑娘遇上这档子事儿,很少有婆家不介怀,也难怪会把女儿藏在这里了。
“我对外宣称她回了老家,可总是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啊,这不是素闻盛名,才找上了仙师吗。”
云容淡定地端着端方得体的微笑,毫不羞愧地应下。
“令嫒的病倒并不棘手,但还是需要些时辰,待到明日,自会给员外一个答案。”此病非病,寻常大夫还真是治不了。
李员外面上一喜,“没问题,这就为仙师准备客房!”
“不必费心,我看右边那间就不错。”她到不似其他人挑挑拣拣。
李员外再次被云容的职业道德折服,连连作揖。
亥时,一阵诡异的风吹过,合欢花发出簌簌声。
百无聊赖数星星的云容眼神突然一凝,
来了!
隐身进了旁边的房间,不出所料,一团泛着绿光的不明物体正吸食着那女子的精气。
云容拿出一张符纸向前方一掷,那精怪惨叫了一声,孩子尖锐的嗓音让云容脊背一凉。
“咦,还是个小怪,你修为尚浅,不想着积点德为以后修行铺路,却在这里害人,怎么,是觉得自己修行百年时间太短,不过瘾?”
十几年的经验告诉云容,遇到这种小精怪定到先下手为强,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什么小怪啊!我可是堂堂合欢仙!”那小怪不服气地叫嚷道,如果没有云容刚才看到的景象,倒真是像极了小孩子撒娇。
“我可没听说过有仙还需要吸人精气的。”云容嘲讽一笑,手上的动作不停,用符咒紧紧牵制着那小怪。
“死丫头,你放开我!”虽然云容也是只有两把刷子,但这小怪只有百年修为,能有意识就不错了,挣脱?不可能。
“说吧,为什么害人。”他倒也不像是穷凶极恶之辈。
“我这不是害人,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那小怪说得理直气壮。
“哦?怎么回事,人家怎么会和你扯上关系。”
那团绿气费力地向云容这边飘来,“是她自己向我许愿,还说只要我能做到便尽力满足我的要求。”
原是几个月前李小姐刚定亲,因合欢树言归于好,合家欢乐的寓意,这李小姐也希望嫁过去能幸福美满,而这合欢树又存活百年之久,早就被人们认定是有灵之树,有人许愿也不意外。
“愿小女与未来夫君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生活顺心,望仙上能听到小女心愿,小女定日日供奉,虔心祷告。”
讲到这云容就明白了,“所以你就吸人家精气,就当代价了?”这买卖,他倒是做得划算。
“对!天下哪有不劳而获,如果有也是假的!”
“那你想怎么帮人家完成愿望?绑着人家未来夫婿,告诉他要对这李小姐好?”
那小怪咳嗽了一声,心虚地说:“这个……我还没想好。”
云容嗤笑一声,:“你不过百年修为,涉世尚浅,自己都半知不解,如何能助别人心想事成?”
“又不是我想这样干的。”那小怪轻轻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似乎这小怪后面有人指使。
“没,没什么。”小怪矢口否认。
云容挑了挑眉,倒也没再深究,毕竟她的任务只是治好这家小姐。
“小精怪,这次我就先放过你,下次如再遇你害人,定不会饶你性命,合欢修行不易,我会劝李老爷将这棵树移到其他地方。”云容淡淡地说。她并非冷血之人。
“不,不行。”那团绿气晃荡不止。
云容皱眉,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就在此时,绿意大盛,刺得云容有些睁不开眼睛,“你在做什么?周围已经布了结界,你逃不掉……”话没说完,一个憨态可掬的小娃娃出现在云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