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辕门之前一道略显佝偻的人影负手而立,打量着四周美景,在其身后是密密麻麻的辎重,而在他的对面是一名秦弩精锐一脸警惕的盯着他。
“小娃娃,放松,我没有恶意”老管家表示很无奈,这个瓜娃子怎么就这么一直瞪大眼睛盯着自己,难道他眼睛不酸吗,就算他眼睛不酸,自己被这么一个大活人一直盯着,有些牙疼,不知道的还以为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
蓦然,老管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看去,不由松了一口气,这瓜娃子看的自己心慌。
“那就是你说的来人”余冬带着刚刚那报信的秦弩精锐,指着辕门前的老管家:“便是他找余峰”。
“是,少主”秦弩精锐恭敬地跟着余冬。
“哈哈,老朽见过少主”老管家看到余冬走到辕门,微微一笑。
余冬上下打量着来人,看着很熟悉,但是自己有点懵圈,想不起来是谁,毕竟自己是夺舍了这具身体,在记忆传承方面出现了断层。
“少主”那名一直警惕着老管家的秦弩精锐,看到余冬,不由面露恭敬与惊喜。
“小石头!”余冬闻言,看到辕门前那站岗的正是前些时日观看秦岩与董二比斗时,给自己搬石头垫脚的小石头。
“少主还记得属下”小石头憨厚的挠挠头。
“少爷”另一边老管家见余冬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陌生,不由再次开口:“家主让我带这些粮草过来”。
“家主”余冬心底嘀咕一声,自己是真的记不清面前这人是谁了,轻轻咳嗽一声:“那啥,老人家,前几日我不是昏迷了嘛,脑袋有点晕,军医说暂时失去了一些记忆,不知您是”?
“……”老管家心底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感情半天少爷忘了自己是谁,同时心底涌上一抹担忧,少主这是失忆了,要不要告诉家主。
“我是老胡,家里的管家”老管家对着身后招招手,而后便见几名身着秦家家丁服饰的奴仆走了过来:“余二,余三,少爷这些都是往日伺候您起居的,您还记得不”。
余冬瞅了瞅那两人,有些熟悉,不过看着这两人舔狗一样的猥琐笑容,余冬一脸正气道:“不认识”。
那两人闻言,瞬间心如死灰,自己二人能够在余家混的风生水起,全凭少爷的厚爱,往日没少因为嘚瑟得罪人,如果失去了少爷这个大靠山,自己两人下场可想而知。
“下去”老管家微微皱眉,打量了余冬一下:“那少爷还记得老朽不”。
老管家心底嘀咕,难道少爷变性是因为失忆,所以才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毕竟刚刚远观时,少爷可是杀伐果断的主,这是以往那纨绔少爷做不出,也不敢做的。
“好像……好像……”余冬努力回忆着脑海内不断闪现的记忆碎片。
那年秋天,枫叶零落,一名中年人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幼童,美滋滋的笑看着怀里的小娃娃,对着身后的中年武将道:“老胡,你看这崽,这小鼻子,小眼睛像不像他老子我,哈哈哈”。
“少爷是家主的骨肉,自然像的很”那时候的老管家,眉宇间一道狰狞的小疤痕,整个人显得粗犷,站在那里都散发着冷冷的杀意:“哈哈,家主,我能抱抱少爷不,我还没抱过娃娃呢”。
“去去”余绩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看胡:“就你这一身杀意,我怕把我心肝宝贝吓着”。
“嘿嘿”老胡干笑了一声,收了收心神。
余绩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娃娃递给老胡:“冬儿,看到没,你胡伯伯要抱抱你”。
“唔,少爷”老胡抱着小余冬高高举过头顶。
突然感觉一阵凉意,只见小余冬,飞流直下三千尺……
“哈哈”余绩站在一边笑的那个嗨皮。
“……”老胡一脸黑。
……
“我想起来了”辕门之前余冬脑海内灵光一闪,对着面带期盼的老管家道:“我小时候,您抱过我”。
“是的,少爷”老管家闻言,不由紧皱的眉宇松开,像极了一朵绽放的菊花。
“我还撒了泡尿”余冬吧唧一声。
“……”老管家闻言,瞬间老脸一黑,这少爷怎么哪壶不提开那壶,那种事情,扎心了。
“哈哈”老管家当即大笑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指着后面的辎重:“这是家主令我送来的物资,里面有粮仓,家主还听闻少爷收集药材,便也送了一些,还有几名余家军医”。
“我父亲呢”余冬瞅了瞅老管家后面半天,没有看到自己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国左相。
“家主”老管家深深看了一眼余冬:“刚刚公子做的一切,家主都都看到了,家主就先行离开,让老朽传句话:从此咸阳无余家,雏鹰终需风雨洗”。
“从此咸阳无余家,雏鹰终需风雨洗”余冬呢喃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微微失神。
老管家对着余冬拱了拱手,敞着嗓子:“少爷,老朽先行一步了,家主说:打今天起,您便是余家家主”。
老管家言毕,转身便潇洒离去,颇为我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拜见家主”余冬身后那名刚刚报信的秦弩精锐,立刻机灵的跪地呼喊,一边的小石头愣了一下,也同样跪地拜喊。
“拜见家主”随着二人跪地拜喊,那些运送辎重,随老管家的余家之人,皆跪地拜喊,声音远远荡开,传遍整个军营。
在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余冬成为余家新任家主的消息便传遍整个军营。
顿时整个军营上空回荡着:“拜见家主”,音震四野,久久不绝。
“家主了嘛”余冬有点懵圈,这便成了家主,也有点迷茫,自己此刻肩负着数千条性命。
家主,家主,一家之主,整个余家麾下可不止眼前这些人,还有他们的家眷,亲人。
自己原本异能觉醒,仗着异能大有吞吐山河的感觉,如今却感觉肩头沉甸甸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