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们还是回吧。”身旁的小染略有些惊慌的扯了扯祁月初的衣袖。
自从到了梨园,她还从未好好的看看这祁家,祁家既然能有如此隐秘的密室囚牢,想来也必定会有其他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东西,又或者能够找到回去的办法。
折腾了几天,她好不容易趁着祁亦初出门之际才出了门,这方才走到了前院,怎得被这个丫头煞了风景。
“姑娘,是,是二少爷…”小染的声音有些微颤,头似乎低的更深,小心翼翼的躲在了自己的身后。
闻言,祁月初抬头而视,不远处的少年剑眉星目,一袭浅蓝色衣袍显得清浅如水,然而那一双眼睛里却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不用猜也能想到这就是祁家的混世小魔王祁翎。
反而是与身后那一袭白衣的男子成了对比,想来这就是祁家的大公子祁墨轩了。
只见祁墨轩手握书卷,浑身散发出一股书卷气息,倒是给人舒服的感觉。
那额头的抹额更是增添了几分英气,倒是让祁月初咽了咽口水,她长这麽大,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别说现在的男孩子了,个个都不是自己的菜,这古代还真是不错,若是不能回去,那就应该好好享受…
“站住!”
一声呵斥,将祁月初的思绪拉了回来,不待反应过来之时,声音的主人便已经到了跟前。
“我当是谁,这不是我们少将军的妹妹吗,怎么,见了本少爷也不知道行跪拜之礼吗?”祁翎趾高气昂的盯着祁月初,双手环于胸前,一副得意小人的模样。
“跪拜之礼…”祁月初回头看了一眼小染,她还真不知道这个礼怎么行。
“祁月初,怎么,成了少将军的妹妹就忘了这元国的祖宗体制?若是忘了。今日我便好好的教教你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祁翎得意的说道。
这祁亦初一朝翻身成了祁家的少将军,他们两兄弟倒是成了笑柄,堂堂的祁家嫡子,有司徒家和祁家血脉的少爷,怎么能输给一个庶子。
他不甘心,很是不甘心。
只要是祁亦初在乎的,他都要统统毁掉,在这给家里,嫡为尊,庶为卑。
“我为尊,你为卑,见了本少爷就给本少爷跪在地上磕头,本少爷不让你起来,你就要一直跪下去…”祁翎一步步逼近祁月初。
却是把身后的小染吓得不轻,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祁月初本能的想要靠近,可这身体有着来自灵魂的惊恐而后退着。
待祁翎高举的手掌准备落下来时,祁月初也已经准备好了,若是他敢打下来,保证会让他后悔终生。
“翎儿”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祁墨轩缓缓地站起身来,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那祁翎倒还真的是听话,当即便“心存不甘”怒视着祁月初,猛然的甩了甩衣袖。
“大哥,你干嘛护着她,她不过就是一个贱人。”祁翎不甘却也有些微颤,道。
然而那祁墨轩却不曾抬头看一眼一母同胞的弟弟,反而是看向她这个并不靠谱的小丫头。
很明显,祁墨轩并不像外人说的那样一事无成,只是他的本事不外露,只怕跟祁亦初也不相上下。只是,祁月初想不明白,他如此隐藏自己的实力却是为何。
只是匆匆一眼,她仿佛看透了祁墨轩,又好像看不透,然而那祁墨轩却似乎已经看透了自己的一举一动,方才若不是他及时喊住了祁翎,她真的能废掉祁翎的手。
然而祁墨轩却是默不作声的转过头去:“何必一般见识,脏了自己的手。”
话落,那祁翎还以为是护着自己,高挑着眉头,还不忘记道:“你给我记清楚了。在这个家里,我为尊,你为卑,你只不过是父亲在外的野种。”
望着小人得志的模样,祁月初却有些可怜自己,还好真正的祁月初已经死了。否则,只怕她早就已经承受不住了吧。
在她面前如同一只豺狼虎豹的祁翎在祁墨轩的跟前乖的跟一只猫儿似的,还乖乖的替哥哥拿着书本,乖乖的跟在他的屁股后头。
“还好大少爷不计较,姑娘,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小染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道。
祁月初微微点了点头,反正今天的兴趣也都已经没了,然而对于祁墨轩,她当真是好奇了起来。
“小染,为什么大少爷的额头上要带抹额,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男的戴那个东西。”祁月初好奇着,满脑子都是方才温文尔雅的公子哥。
谁知,小染当即捂住了她的嘴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听见一般。
如此,惹得祁月初更加好奇了起来,似乎都忘记了,如果不是因为好奇,她也不会出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好在这地方也不赖,之前还有美男子…
“姑娘怎会不知。现在祁家可都没人敢说大少爷的抹额。”小染依旧是警惕着回答。
“为何,再者,我怎么会知道。”摊了摊手,一脸的迷茫。
“就是姑娘出家的那天,大少爷去找你,不过没找到你,额头上便受了伤,大夫都说会留下伤疤,所以就用抹额来遮住,这事大夫人可都记着呢,姑娘以后莫言提了。”
小染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大夫人的人偷听了去。
闻说此言。祁月初无奈的望了一眼苍天,本以为可以多处处美男,谁知又是她得罪的人。
似乎也有些印象,好像还真是她弄的……
人去园空,这园中倒是有些萧瑟,本生机盎然的花草树木也开始在悄无声息的凋落,观赏着一切的唯有天空的那一抹晚霞。
昏暗中,一人望着祁月初离去的方向,树叶将他完全的包裹,似乎已经融为了一体。
浅笑的勾了勾嘴角,抹了抹额头的抹额。
当时他是追了出去,对于祁月初他一直都是关怀的,他有一母同胞的妹妹,却唯独对这个并非一母同胞的妹妹更加的关切。
他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为什么,即便是那日他第一次见到懦弱的妹妹突然强势的挣扎,拔下木钗划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