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令穆予安惊叹,站在祁璟此人面前,好像会被他看透了一般,这种感觉很令人不安。
“小姐怎么老是走神,刚刚太子殿下到底跟你说什么了?”小陶第三次把穆予安的思绪从不知何处召了回来,但是从宫宴回来之后,穆予安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没说什么。”穆予安摇摇头,就是把她的马甲给扒了一半,心思猜透了一半。
“没说什么?真的?”小陶半信半疑,“刚刚刘姨娘来话了,各房的例银要再降一成,说是最近府中开支太大,各房不得不紧一些。”
“其他人什么反应?”穆予安问道,反正她这也没所谓,不过她很不想承认这是由于她在刘氏手中拿回点东西所以各房又要紧巴巴的过日子。
“自然是怨声载道,但是敢怒不敢言。”小陶也是替其他房的姨娘小姐们捏了把汗,如果不是自家小姐手头上宽松些,她就掀桌子了。
“料到了,刘氏在这府里也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了,该是立威不少的。”穆予安看着这朴素的首饰盒,还真不是她的风格。
人生就短短几十年,不活得张扬招摇点,来吃斋念佛普度人世吗?那是佛做的事。
“再这样下去,这日子没法过了。”小陶仰天长叹,“要不小姐你再帮她们一把?”
“送银子还是送温暖?还是说去找刘氏的麻烦?”穆予安抬眼看了看小陶希冀的目光。
“都行。”
小陶连连点头道,这姑娘的心思是难得单纯了点。
“不是长久之计。”一时的银子也撑不了多久,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还得是彻底换个当家主母才好。
穆予安说完,就拿起账本和今天钱庄掌柜送过来的信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却是不对劲了,江南分行被地方官打压,许多客户取钱之后多次聚众闹事。
而且丰德钱庄入不敷出,多次从总行调取银子,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这分明就是要杂了这个丰德钱庄的招牌吧。
“这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穆予安问道,这样看来的话,她过几日必须到江南一带看看了。
“大致是今天上午送账本的时候一起,那掌柜说昨日就送到的信。”小陶道。
那江南分行的老掌柜还说了,不仅仅是王家名下的铺子,就连好几家铺子似乎都得了新任地方官的打压,仗着天高皇帝远就任性妄为。
太子府。
“爷,属下听闻安胤先生早就回了山中继续隐居,而且东尹和西宁两国也派了人,都说是要请了先生下山。”暗卫停在一边禀报道。
安胤先生,以其谋略闻名天下,但是几年前隐退江湖之后便再也无了声息,此时又有了消息,当然是各国求之不得的人才。
“明日便让时彦去请人,他知道怎么做。”祁璟拿起茶盏,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