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落地的时候抖了抖身上的雪,婚宴还在准备着他来的有点早了,不过正好可以提前把礼物送过去。
“来的这么早?”莱恩上前拥抱他,“好久不见了。”
“你大喜的日子我能早点赶来不好么么哈哈哈。”男人大笑着拥抱对方,“礼物我先放这儿了,我走了你再拆了看。”
“嗯?”莱恩轻笑道,“是…”
“秘密,你现在看了就没有神秘感了。”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新娘子…”
“殊哥我在这里。”新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但男人反而不转过身:“你今天这么好看我就不看了免得你家那位吃醋了。”
“你啊…”莱恩无奈的笑了笑。
新娘被说红了脸蛋:“现在还有些水肿呢难看死了…”
“哦对,看两眼我大侄子应该不算事吧?来大侄子见见你…”男人话还没说完,莱恩抓了一把他的衣袖:“泊殊,你够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个醋王。”泊殊翻了一个白眼给他,“那我就先去坐下了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莱恩家族并不是什么显赫的家族,在神族里是最不显山露水的一个,所以就连婚宴都很简单。请了唯一算是贵族的就是女方娘家人了,女方是神族最有名的医官,其家族也是神族最赖以生存的一个医生世家。由于没请什么贵族都是自家亲戚自家朋友,所以他们只能由医官的爷爷,也就是医师族的族长来做证婚人,虽然没什么贵族但只有他一个人族。
整个仪式都做的很简单,去的人也不多很快就结束了。泊殊在宴席上喝的有点多,莱恩本来说送他的,他在那儿连连推辞让他赶紧滚去陪新娘子。
他自己难得喝的这么尽兴,走路都走飘了。
诶呀迷路了…
这里应该但人族的地界了吧,泊殊想了三秒,管他的,大不了就睡路边上。
前面好像有灯亮着,泊殊顺着光亮出追了过去。
泊殊到的时候被一个人来了一把,脂粉气息浓的像是甩了他鼻子一个耳光,那边还在轻笑着:“怎么?后悔了?你这家伙坏的很…”他和对方对视上的时候对方的笑瞬间僵在脸上:“你…”
“姑娘,你…认错人了。”泊殊尴尬的事往后退了一步。女人眼珠一转,随即又轻笑道:“哪里有认错,你这么俊俏的小脸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什…什么?”泊殊还没反应过来,难道是他喝得太多连人都认不出来了么?
“呵呵,进来嘛。”本来就是泊殊就有点站不稳,女人趁他不注意把他直接拉到了房里。房里的灯光不及外面明亮,反而更加昏暗,女人轻笑着解了腰带,袍子就松松垮垮的大开着,泊殊这才明白她要干什么,对方此刻还在拔他的衣服,他才准备反抗的时候门倏地被踹开。
一个男人看着此刻在床上半推半就纠缠不清的两人,冷笑着走进去:“婊/子就是婊/子,送完一个又一个。”
女人反而没有生气,歪了歪脑袋:“呵呵,其实我可以一次两个的,你要不要…”
“恶心。”男人怒骂道。
“恶心你回来干什么?良心发现了回来给钱?”女人轻笑着,泊殊此刻尴尬极了,衣服还被人脱了一半。
“我来拿我东西,你以为我是来找你啊你看看就你那样你值几个钱?”男人呸了她一口。
“不想一起拿完就滚,别在这儿碍事。”女人冷冷的呸了回去。
男人哼了一声离开后,女人又在拔泊殊衣服,泊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
扣住她手腕,然后捡起一旁她的腰带,把她双手绑到了头顶。
“没想到你喜欢这么…激烈的…”女人先是一惊,随即笑了起来。
可接下来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面前的男人居然把衣服扣好了,还把她自己丢在一旁的袍子给她披上了,转过身干脆不看她了。
“你!”女人气得一时语塞。
“我可没钱给你。”泊殊一步步走向门外。
“我不要你…”女人试着挣脱,无果。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也没禽兽到能随便从路边拉个陌生人就上/床,你好自为之,告辞。”泊殊推门,女人只能急促的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把我绑在这儿我又弄不开你是要把我活活饿死在这个房间里么?”
“…”泊殊刚刚似乎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尴尬的挠了挠头,然后直接一剑斩断了她手上的腰带。
女人迅速冲了出去把他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这么晚了你就睡这儿吧我睡外边。”
泊殊打算强行破门出去,门口的女人又叫道:“我就站门口你要是出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告你杀人!”
这女人…泊殊扶额,算了,他坐在门口闭目养神了一夜。门轻轻推开的时候他发现女人也在门口睡着了,他把她抱到床上,准备离开的时候,女人好像是在说什么梦话:“赔…赔……”
泊殊叹了口气,女人醒来的时候发现泊殊不在了,不知道怎么心里有点落寞,门又响了,他居然又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套衣服。女人有点错愕的接过衣服:“给我的?”
“昨天的衣服赔给你。”女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也太…”
“我先走了。”
女人突然叫住了他:“其实我昨晚说的是,想有个人陪我罢了。”
“我知道。”泊殊点头。
“知道什么?”
“知道你只是想活下去,其实你也不喜欢这样活着,对吧?”泊殊转过身,“你可以试着换个方式。”
“比如去种地干活?”女人白了他一眼。
“不。”泊殊把剑举起来,让她看清剑身上刻的字,“除妖魔,驱鬼怪。”
“那是你们大侠做的事,我就是个混饭吃的小人。”女人摇摇头。
“那我们从利益上来说,实力不够的时候可以接一些贵族的请求,驱散一些鬼怪都是有收入的。如果你实力足够强,可以除去一些强大的危害一方的妖魔,神族人族皇室的悬赏足以让你衣食无忧。而且对方是邪祟,你尽管下狠手杀了就是,也不用低眉顺眼的去讨别人欢心。”泊殊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她,“我觉得你不会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人。”
泊殊说完离开后,刚好有几个神族的飞过来找他,说他一晚没回家莱恩以为出了事派人找找,泊殊只能讪讪的笑着说自己喝多了。这个画面恰巧被追上来的女人看到了,那些长着银翼的…是神族么?女人惊了一下。
从零开始的自学修炼往往苦不堪言,受伤是家常便饭,中毒就基本要了半条命去,虽然她还是在做老本行但是拿出了很大一部分的钱去买了很多修炼的秘籍,虽然她买到的都是没什么用的嫁祸。但上面无一例外的讲到了如果是人族,修炼的话一定要磨炼灵魂力并试着去调用支配它。
泊殊看的不错,因为这个女人的灵魂力天生下来就强过很多人,而且属于非常稳定的那种,天赋异禀。女人在完全自由支配自己的灵魂力之后,放弃了那些无法获得长进的杂书,把自家做饭用的菜刀拿到铁匠那里去改了一把小型匕首,从此试着开始接受一些除妖魔的任务。
她的手法往往不得章程,一般都是蛮干,遇到些和她一样倔驴似的魔怪还比较好对付,那种会用毒会隐蔽的妖魔她就束手无策了。当时他们那片的征兵所征集得比较紧,她也跟着进去了,系统化的学习了一段时间后也不会继续蛮干了。兵营开始筛选的时候她被刷了,她非常不甘心但是对方以她曾经的身份认定她上战场不会忠诚,尽管她在众人中表现的最为出色。她甩手直接告辞了,做一个游侠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跟一群伪君子混。
她当时在那片人族地界里把一群妖魔鬼怪打的销声匿迹。
“你尽管下狠手杀了就是…”
女人摇着杯中所剩无几的红色酒液…
血腥玛丽的名声在那片地界风靡一时,好几个人族贵族想要收之门下,她全部拒绝了。
“我觉得你不会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人。”
虽然玛丽不怎么打探贵族的消息,但是在完成一些悬赏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听到些事情。
大致拼凑完成了之后就明白了,于是她那段时间发了疯一般的修炼,整个人都瘦脱了一层皮,接任务接到后来都无偿继续接,没人知道她犯了什么病。
但结果还是让玛丽失望了,她没有拿到邀请函。
泊殊晋升白翼天使长,会有一个授权仪式。
她很想去,但是她没有资格。
她恨她自己之前的自甘堕落。
都是她自找的。
听说泊殊那场授权仪式闹得挺不愉快的,他竟然拒绝了神王家族的提亲而是公开了自己的妻子,一个普普通通平淡无奇的凡人。
或许她玛丽曾经还有那么一点半点的幻想,在被自己的自卑一次次挫败后,这一次,是彻底粉碎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
多年后,穿着一身黑裙的玛丽对着冰冷的石碑,笑了起来。
这套衣服是他当时赔给她的,款式很俗,很符合直男审美,她不喜欢但却保存至今。因为见他的时候,只能穿这个。
“你们…?”
“老…老师…”
“把幕西长老的弟子交出来,您现在回去领罪还…”
又被摆了一道。
下辈子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认识一下么?
可惜你我,都没有下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