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今兄挥墨于丹宸,安玄岂可漠视之
这一年的春天,东军府发起变法的消息传到了朝廷,而蔡纠,也无奈地从安玄的家中离去,回到京城去,回到这个她记忆中既有着美好,也留着痛苦的地方。
“快点,我们要支持长孙大人!”
一些文人在街上撕开布告栏上张贴的告示,告示上是说长孙钧的政策,其实是征求民意,有的人在大喊
“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
“长孙大人做的没有错,大家千万不要被那些不忠于朝廷的不义之人给坑害了!”
蔡纠探出头来,问一边的军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那军官就说
“奥,是这样的,夫人您离开了青州之后,长孙大人和二公子在东军府推行新政,目的是要让无地的农民尽量分得土地,因此京城的一些文人就在联名请示陛下,批准长孙大人的制定的新政。”
蔡纠把帘幕遮上,心里默念着
“安玄,你千万不要出事。”
大量的上书传到宫廷里面,弄得应嘉帝和桓盛这些天都没办法睡个安稳觉,君臣二人便开始处理这些堆积起来的上书。
“嗯,这是文官的,这又是文官的,这是光禄大夫一系的,这是韦党的,这又是韦党的,丞相,你知道了么?”
应嘉帝把眼皮挑起来,盯着桓盛,桓盛道
“陛下,韦党平日不出声,这次因为新法出声,说明他们希望革除积弊,但是没有好的办法。”
应嘉帝抬头,道
“韦清之现在上蹿下跳了,他的人在大街上到处叫喊,长孙钧的政策,需要有人支持,韦党要把长孙钧的政策推行到全国,丞相,有时候,好的东西确实应该支持,但是有时候白的东西突然就会变成黑的了。”
桓盛道
“陛下,臣的意见是,暂时观察东军府的新法做的怎么样,做的好,再进行表态,这些韦党传上来的上书,我们实在是没必要太过关注,韦清之的嘴巴再大,他也只是跟着一群无实权的清流起哄。”
应嘉帝道
“朕认为这些清流党,上能比天,下能撼地,他们要做的不仅是推行新政,他们这是对长孙钧的暧昧,既然是暧昧,那我们要让清流党知道,长孙钧不是说争取就争取来的。”
桓盛都有些不明白应嘉帝想要干什么了
“陛下请明示。”
应嘉帝道
“找个理由,长孙伯玄贪污了,长孙伯玄不尊重陛下,不尊重桓盛,他要下狱,召安玄进京,我要安玄作出解释。”
桓盛见陛下这样,感觉是可行之计,道
“微臣遵旨......”
桓氏花了十几天的时间去给长孙伯玄找把柄,找来找去,找不到,但是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捕风捉影的理由
长孙伯玄写了一份报告给桓盛,但是他把陛下的称号呢,写的略微向下了点,写到了桓盛的下方,桓氏故作大怒,说要把长孙伯玄抓了起来。
长孙伯玄也没被五花大绑起来,他被押进陛下的行宫,应嘉帝看着士兵压着伯玄,应嘉帝问
“伯玄,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了吗?”
长孙伯玄不知道,他说
“臣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应嘉帝笑了笑,他说
“你还不知道啊,一个高,一个低,这不是罪么?”
长孙伯玄还是听不明白,他说
“陛下,微臣会努力改正写字的错误,若日后微臣的弟弟进入京城做事,微臣会严加管教自己的弟弟。”
应嘉帝道
“那你是开窍一点点了,但是朕不能放你,朕好歹得对天下人有个交待!”
伯玄道
“陛下,我.......陛下......不,陛下.......”
杏妃和怜妃凑过来,给应嘉帝喂了一颗板栗,应嘉帝道
“告诉长孙安玄,让安玄进京。”
长孙伯玄被抓了,这事情传到东军府,长孙安玄不得不从北海郡回到临淄。
“二公子!”
桓峰对长孙安玄说
“你可能并不知道京城的情况,安玄,你先别着急,先听我分析。”
长孙安玄乱了阵脚,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回事自己的哥哥突然因为写字的问题被抓住了呢?他哥哥写字写的明明不错啊?
“二公子,我该怎么办,您给我个意见!”
桓峰道
“安玄,你并不知道你的提议,在京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支持洛南王的韦清之一党,不断在大街小巷宣传你的新法,希望朝廷尽快改革,我想应该是此事,造成了陛下对你的怀疑,你只需要到京城表示你对桓氏的忠诚,你哥哥自然会放走。”
长孙安玄焦急了起来
“那陛下肯定怀疑我是不是忠诚于朝廷,丞相也肯定怀疑我是否忠诚于他,更多的人都怀疑我是青眉盟的支持者,或者是洛南王一系的支持者,我去京城下跪,就算是千万个不是,我也恐怕不能活下去啊?”
桓峰说
“安玄,不必紧张,我写个上书,你和我的亲卫去京城,带给陛下,陛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还有,你和你妻子去,一起赔个不是,那陛下就对你放心了。”
桓峰写了几千字的上书,上书上面怎样表扬长孙安玄的好,怎样表达长孙安玄的廉洁,安玄一路带着这上书,和林倾弦进了京城去了。
长孙安玄和林倾弦跪在陛下的面前,陛下问
“安玄,你在东军府的做法很好,做着做着,京城以后都要做了,全天下都得这么做。”
长孙安玄说
“陛下,这是二公子的上书,陛下请您浏览,微臣只是希望,新法推行,富民丰库,却全然不知韦党大肆宣传。”
应嘉帝道
“把伯玄带进来吧。”
四十岁的伯玄被押了进来,伯玄跪在应嘉帝面前,应嘉帝说
“你们两兄弟,一高一低,不过是弟弟高,哥哥低,安玄,你的这个妻子也不错,永远对你不离不弃,她是贵家之身,是贵人,贵人的家庭怎么可以跪着见人呢?你们都站起来吧。”
应嘉帝道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韦党的问题在哪里,不要跟韦清之走在一块,这是你们三个人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