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韦家的宅邸下面呢,有的文官就在说
“对啊对啊,这哪里可以让这该死的桓盛,挟权乱政啊?一定要弹劾他!”
“对对对,我们上书,用我们天下清流的力量,把桓家淹死!”
“是啊是啊,没错没错!”
大家吵吵闹闹,可是韦清之心里是扑通扑通跳,这是什么原因?他知道自己帮倒忙了。
“韦大人,您有什么决定,请下决定吧!”
这有什么办法,韦清之知道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走了,他拍板厉声严词,道
“我们要支持长孙安玄支持到底!”
长孙安玄夫妻,还有伯玄,回到府邸,他回府后,陛下叫来了个官员,这是现在的尚书仆射:麦季。
长孙安玄这一家子刚刚好做好饭,正准备吃饭呢,这麦季请求入府,进来之后,其实大家都不认识,长孙安玄听过麦季的名字,见过麦季写的东西,写的文件,但是没见过麦季本人。
“麦大人好,正好用膳了,您要吃饭吗,就算是问了事情,也先吃了饭再走吧。”长孙安玄颇有礼貌,问着麦季。
麦季鞠躬,揖个礼,从衣袖里面拿出一道上书,上书交给了长孙安玄,这上面呢,是一个人事调动的手谕,安玄接过去,看看自己要去哪里,他自己这在东军府才一年多呢,这屁股刚刚坐稳,自己又要跑了,他又被调回北府军了,长孙安玄问麦季
“麦大人,频繁的人事调动,这不太好吧?我每次都是任职仅有一年,或者是不到一年,就被调走了。”
麦季道
“呃,长孙大人,谁都知道频繁的人事变动不好,不过长孙大人,您的政策是不会变的,这是陛下,丞相的意见,长孙大人,请你留个官员在剧县担任北海郡的郡守吧。”
原来陛下是要给长孙安玄找个代理人,现在安玄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长孙安玄眉头紧锁,说
“韦清之是支持陶骏急的,可是我制定的新法,就是杜绝青眉盟抢钱抢粮的事情发生,我这么做,为什么韦清之又要支持我呢?”
麦季
“长孙大人,这些人立场向来不稳定,可能只是看到了表面,没看到了背后,所以没有坚定的立场。”
长孙安玄道
“我不觉得,韦清之可能认为我是支持青眉盟的人。”
实际上长孙安玄曾暗中没少支持过青眉盟,只是陶骏急实在是肤浅,他不得不放弃了青眉盟,现在还是昧着良心说假话,麦季说
“很多青眉盟人都是农民,所以韦党这么认为,其实,也没有错,所以会以为你是支持青眉盟的人吧。”
长孙安玄道
“让徐济接我吧,我要去兖州刺史部?濮阳国的太守?”
麦季点头,又说
“安玄,兖州向来缺乏兵力,如果兖州有兵,也不至于在陈留闹出青眉军的内乱了,也不至于要豫州府军去解决问题。”
濮阳离北海郡还是挺近的,不过这道命令颁布后,韦党反而认为,朝廷是有把新法推向全国的决定。
长孙安玄离京,一路上闷闷不乐,林倾弦问
“你现在要去兖州刺史部了,换句话说,你是兖州的一把手,你怎么又不开心了呢?”
长孙安玄说
“我一个人,到那里去,新到那里,我的新法怎么推行,那里的人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个一回事,我在北海郡,好歹还有人支持我,如果在兖州推行新法,可能阻力很大,但是如果我不推行新法,说明我对取消改革的想法,已经妥协了,到时候,换来的,是韦党对我的口诛笔伐。”
林倾弦道
“你不要担忧,韦党虽然很烦人,但是桥到船头自然直嘛。”
应嘉帝把长孙安玄布置成兖州刺史部的太守闷闷不乐,怎么回事韦党这个时候出来闹呢?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长孙安玄在东军府的新法,朕不是不支持,但是支持了,朕不就和韦清之这群人一路了吗?就是对洛南王的暧昧,这不是什么好事啊。”
桓盛道
“陛下,调走长孙安玄,让安玄在兖州难以推行新法,这不是个好策略,但是您这么提,就这么做吧,可是没必要对洛南王这么......”
应嘉帝趴着,他说
“不,如果是这样,日后必然有人来求洛南王回来,前有支持韦党,后又反对洛南王,朕岂不是失信于天下之人了么?”
应嘉帝这么说,桓盛才知道韦清之这群人对桓氏和应嘉帝统治的危害,如此一来,桓盛告诉应嘉帝。
“如此,那我们就褒奖长孙安玄,剿匪有功,赏赐金银珠宝,给安玄接受吧。”
几个月后,长孙安玄来到兖州,在兖州刺史部治理了几个月后,暂时在陈留施行了新法,其他地方先不进行任何变化,安玄接到了桓氏发来的奖励。
“长孙大人,丞相念您剿匪有功,特地奖赏了一千两白金给您,请您笑纳吧。”
长孙安玄走到这堆白金旁,一条一条地往上搭,其他人都盯着安玄,盼着安玄能够收下奖励,因为安玄收下奖励后,喜欢分点钱送给部下,但是今天安玄的做法很反常,他说
“奥,是一千两白金吗?那就买些土地和粮食,分给百姓吧。”
那宫里派来的使者很是尴尬,但是安玄既然收受了礼物,却又做出了这种决断,算是两边都不惹,道
“那,小使这就回去禀报丞相了。”
一边的朱世龙问
“大人,为什么不?”
长孙安玄说
“我要是兴高采烈的收了下来,不就是在某些人看来,等于我承认了自己是桓氏的鹰犬了么?如果我这么做,算是暂时的两边不惹吧。”
长孙安玄很不开心,气息短促,一边的下属很关心,追上来问
“大人,您怎么了?”
张顺拍着安玄的后背也道
“主公,缓了一些了吗?”
长孙安玄伤心起来,说
“我每次有这么多的钱,我都浪费出去了,我父母会怎么说我呢?”
这些下属奇怪起来了,长孙安玄自立了呀,怎么又说些这么样的话呢?纷纷互视,觉得奇怪,林倾弦把大家支开,道
“你们别和别人说,这是长孙大人的心病,小时候的心结,所以你们还是不要乱说出去,他经常因为这种事情伤心的。”
“是,夫人。”大家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