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十一点多,景逸尘还呆在书房里,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陆祈芸担心极了,不停地在敲门,最后景逸尘只回了一次:“你先回去睡吧。”
“景逸尘!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陆祈芸拼了命地喊,眼泪止不住地流。
“都说了你先回去!”景逸尘暴戾地低吼着。
“那你今晚就睡书房吧!我就赖在这不走了!”说完她就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抱着那纤细的腿,把头埋了下去。
其实青竹阁的书房并不小,足够三四个人睡在这里。书房里还特加了一张简易的床铺,方便有人工作太晚不想回去。
说白了陆祈芸不是拿睡书房这事来威胁景逸尘,而是拿自己来威胁他,自己就这样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身后是厚重的墙,习习冷风吹过,陆祈芸也不想动用内力,任由风吹雨淋(这里的“雨”大概指的是眼泪)。
直到凌晨两点多钟,景逸尘才把那本书琢磨完,正想着回卧室抱着“小甜心”睡觉呢,只见一推门,“小甜心”就这样靠在墙上,身上哆哆瑟瑟的,脸色苍白的,不知道是晕倒了,还是在睡觉。
景逸尘皱了皱眉,心想:她还真赖在这不走了呢。但他仍然伸出手探了探陆祈芸的额头,又立马将手抽回去,自言自语道:“蠢女人!不知道用内力的吗,这都跟开水一样烫了,你是死猪吗?”
死猪:“哎……这是大帅锅吗…让我摸摸哈…啊……身材真好。”
被摸了腹肌的某人:“……”
景逸尘一把把陆祈芸抱起,一直带到了卧室里,用了一些内力给陆祈芸退了烧。由于浑身冰冷这种物理事情只能陆祈芸自己给自己发热,所以景逸尘干脆抱着昏迷不醒的她洗了个热水澡,浑身都擦了一遍,折腾完之后,陆祈芸倒是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了,某人的“好兄弟”又来打招呼,景逸尘无奈,便又进了浴室,洗了个冷水澡才勉强睡下。
……
清晨。外面射进一缕刺眼的光,陆祈芸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居然在卧室。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人,那是一个精致如画的男人,此时此刻的样子毫无危险感。
陆祈芸看了看表,早上六点多。她疑惑,自从她跟景逸尘一起住后,真的很少起这么早了,她又觉得,既然起这么早,肯定和昨晚有关,是不是景逸尘变心了?不,不可能,她什么时候这么小家子气了,肯定是被宠坏了。
陆祈芸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确定不在梦中,才得以去了盥洗室。
而刚刚装睡的景逸尘此时此刻也睁开眼睛,望着空空旷旷的天花板,仔细回想那本书和昨晚的事情。
他也不是没凌晨睡过,以前在军队也是,即便他是修士,但也是人啊,每次睡觉都会半夜惊醒,然后和持着匕首的人针锋相对。
……
很快就到了订婚宴那天了,景逸尘请了很多人,此时此刻,二人正在化妆间。
陆祈芸修炼到此时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画上寥寥淡妆更是惊艳众人,恐怕就连西施貂蝉都要羡慕不已,造型师张大了嘴巴,连忙让陆祈芸穿上今天的订婚礼服。
陆祈芸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脸红通通的,匆匆忙忙跑去试衣间,景逸尘主动提出跟着她去,陆祈芸二话没说也就同意了。
因着是景逸尘特定的地方,试衣间很大,空空旷旷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景逸尘给陆祈芸绑好了后背上薄纱般的腰带,又顺手往上摸了摸,陆祈芸脸又是一红,打了一下他的手:“你干嘛呀!”
“干你呀!”景逸尘模仿着陆祈芸刚刚嗲兮兮的语气,流氓地说道。
“你你你你你……”陆祈芸都要被气哭了。
话说回来,她以前的语气也不曾这样娇媚啊!难不成是景逸尘这几个月给她惯的?回忆了一下,自从被景逸尘接回来的时候起,她是越来越娇气,吃的喝的都是上好的,可没有像以前在精神病院里的日子一般,也不似在沈家每天受折磨挨饿那样,生活仿佛更加滋润了起来,每天小脸充满了血色,声音也变得娇滴滴起来。
即使她身上有诸多仇恨在身,她也仍然活得放荡自如。
景逸尘这才收回了笑容,适当开完骚笑话,便又去给她拿手饰。
首饰是纯玉石造的,一种很珍稀的冰种。是景逸尘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安少那里强取豪夺来的,毕竟安少那人很会打太极的嘛。当景逸尘让人切了这块冰种做成首饰的时候,安子枫都跪在地上哭着叫爸爸了!
景逸尘给陆祈芸带上手镯的时候,弯腰亲吻了陆祈芸的手一下,把陆祈芸逗得咯咯笑:“哎呀,好痒呀!还真有一种西式感觉!”
景逸尘轻笑,那笑是淡淡的笑,眼神里却满是宠溺。他打了个响指,门外就有人递了一双鞋来。
那女人刚要给陆祈芸穿上鞋,景逸尘摆摆手,接过了鞋,他单膝跪在地上,把陆祈芸两只脚的脚裸亲了个遍,才给她穿上那双——白色的、闪着无数光芒的水晶鞋。
景逸尘抬头望了望眼前的女人,心中万般感慨。他伸出手,说道:“牵着我。”
陆祈芸也伸出手来,景逸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带,和陆祈芸一起走进了宴会厅……
走在走廊的时候,景逸尘认真地看着陆祈芸,心底一片柔软。
哪怕她是恶魔的女儿,哪怕她有不一样的命运,既然他决定了,那么,这辈子,就把最好的自己献给最好的她吧,从此以后,他们将会捆绑在一起,只因为我爱你。
我若愿意,新欢是你,旧爱也是你。春风是你,夏夜也是你。醒茶是你,醉酒也是你。我若不愿意,纵有良辰美景,你是才子佳人,我装聋作哑就是不依。
你若美好,我便永远,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