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格雷没有再多问。
而杰克，晚上去找了叶卡捷琳娜。
“真是稀奇，还有你来找我的一天。”
“火刑身份尊贵者的仪式已经完成了，离你我的愿望又都近了一步。”
“应该不是来找我开庆功宴的吧？”
叶卡捷琳娜吩咐下人去沏了一壶茶来，偶尔也顺着杰克的喜好来一次。
“这次我来，是想要借你的手帮我办一件事情，因为我也在帮你办一件事情。”
“是搜索类的工作，对吧？不论是搜索情报还是搜索人员。毕竟，直接用拳头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肯定是懒得来找我了。”
“确实不是用拳头可以解决的问题，不过也不是搜索类的工作，”杰克翘起了二郎腿，“先从经济方面开始问起吧。还记得我的学生中特别喜欢刷存在感的那五个男生吗？”
“嗯...勉强记得脸吧，这是间谍的职业病了，怎么了？”
杰克来找叶卡捷琳娜，实际上是为了沙漠帝国剩余的影士的清除工作，至于星眷的清除工作，之后去找贝利亚帮忙。不过，既然叶卡捷琳娜手里有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那么没准...
“那个特别冷淡的孩子，叫格雷的，还有印象吗？”
“有，不过如果要说的话，印象并非是那次跟你一起进入学院的时候建立的。”
下人把茶端来了，然后继续站在旁边，就像是她知道，叶卡捷琳娜不会在意她听到了什么一般。这一点是对的，因为她是叶卡捷琳娜的亲信。
“格雷·普列门尼，怀特·普列门尼的次子。怀特·普列门尼表面上是个从事钢铁、矿物行业的商人，实际上是个大资本家。除了正常的生活所迫的魔族会把自己卖到奴隶市场以外，每年，世界各地都会有不计其数的魔族、混血，甚至是纯种人类，一出生或者在很小的时候被抛弃。然后，会有一些人把他们拐走，带到奴隶商人那里，或者奴隶商人先遇到，直接就带走了。”
“而矿场，就是最佳的摊位，对么？”
“没错，”叶卡捷琳娜点点头，“因为地处深山老林之中，按你的话来说就是，平民不会去，检察员可以悄悄受贿的地方。矿工当中...不对，应该说矿工，都是些吃不饱饭还要拼命干活的家伙，就算这样，还是会聚在一起，省下些事物来给这些小孩子。等到能作为商品卖掉了，就找个理由带走，反正一辈子留在矿上的那些矿工也无从得知。”
“不过，这和那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怀特他并不喜欢格雷这个孩子，比较喜欢他的弟弟，也就是怀特自己的次子，克伦特·普列门尼。究其原因，根据我安插在他们家的眼线说，是因为格雷对这桩暴利的生意不感兴趣，一心只想好好研究魔法。不过好巧不巧，他的弟弟不仅对怀特的暴利交易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在魔法方面的天资，也比他的哥哥高出了不少。”
叶卡捷琳娜的语气中有无奈，但是毫无怜悯。
“是么...天资、努力与机遇，确实难以同时拥有。那孩子今天向我提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果不其然是和他的家庭有关。不过，如果是别的地方出现了分歧，倒还好说，可他不受他父亲喜爱的理由之一，是因为他对这桩生意不感兴趣...”
“难道你想要让他变得对这桩生意感兴趣吗？”
“叶卡捷琳娜，大龄未婚的你...”
杰克说到一半，叶卡捷琳娜的亲信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额...我是说...坚持单身的你。”
亲信把刀收了回去。
“你难道就一次都没有去过福利院那种地方么？所谓的公益服务，不论有多少钱，永远都不够。这不是因为需要帮助的人多，而是以纳税人的钱，合法地养着一群可以漫天要价、层层抽成的蠹虫。如果一定要让我帮助格雷，我会愿意去劝他喜欢上奴隶交易，交给我自己来也是一样的，在肃清不法交易之前，应该先肃清掉催生不法交易的贪官污吏。”
“应该说是很符合你风格的发言，不过这次我赞成你的说法。不过，以政治手段暗中作梗，是很难做到的，所以就交给你了，用武力把这些东西打破，然后宣告新的秩序吧。”
“还不是时候，等到集齐十三之力之后，我会这么做的。而且话说回来，要去教一个孩子喜欢上贩卖奴隶，我是不会那么去做的。叶卡捷琳娜，你知道我更想做什么吧？”
“当然知道。你知道的吧？现在世界上矿场最多的是哪里。”
“北疆帝国。”
“没错。不过怀特·普列门尼不喜欢和那里的人做生意，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得做。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那边的检察员不是那么好贿赂的，所以只能千方百计地、偷偷摸摸地培养、贩卖奴隶，而且那边的奴隶商人都不像北疆帝国的人那么直爽，北疆帝国的人，从事奴隶商人的占比是0%。那边的奴隶商人，全都是从西土帝国、沙漠帝国、东瀛过去的不法之徒...至于天堑圣国的人，他们想做奴隶贸易，还没那个脑子呢。”
“他的心得体会和我无关，我只是想要知道，他的主要进货来源，是不是北疆帝国那边的黑色交易？”
“是的，而且是他总货源的90%以上，而这90%中，又有这90%的90%是来自一个交易地点。想闹的话就去闹吧，反正我是不碰那些奴隶交易的，而且我的主要矿业交易伙伴也不是他，他连条小鱼都算不上。”
“好吧，”杰克站起身来，“不过仔细想想，端掉他父亲用来暴利的途径，也不会让他父亲回心转意吧，毕竟还有资质这东西，也是他相较于他弟弟来说的弱点。不过那就等之后慢慢给他提升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