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动了动被地面烫的不舒服的爪子，猫瞳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尽衣，“你要出手帮越昭昭？”
“不。”白尽衣面色十分淡，琉璃般的眸子中满是淡然一片，轻声道：“我看戏。”
说着，她坐在一边的钢管上，目光冷漠的盯着天台的大门。
半分钟后，天台大门被推开，李青青跟班的声音疑惑的响起，“咦，这门怎么是开的？有人在里面？”
“进去。”李青青没想那么多，直接把越昭昭推了进去。
他们一行五个人，三女两男。
两个男的是高三的，和李青青关系很铁，也是给李青青撑腰的，另外两个女生都是李青青的跟班，开学时就都跟着李青青转。
这五人团经常以欺负越昭昭为乐趣。
越昭昭是第一个看见白尽衣的人。
那人优雅闲散看戏的模样让越昭昭大脑嗡的一声作响，嘴里的一句求救也咽了下去，将脑袋立刻低下，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撞死在墙头。
被人欺负，如果旁边还有人观赏的话，是比被李青青羞辱更加令人难堪的事情。
她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却无能为力，如今的她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李青青几个人也看见了白尽衣，皆是一愣。
为首的李青青率先开口，“白尽衣？你怎么在这里？”
面容精致的少女淡淡的抛出了两个字，并不受他们打扰，“吹风。”
天台上安静的很，一点风都没有。
李青青刚想开口让她离开，便听到白尽衣继续道：“你们继续。”
这话就是看戏不插手的的意思了。
李青青闻言眼里闪过一抹惊喜，猛的踹了越昭昭一脚，“今天下课还想跑是吧？你跑的了吗。”
越昭昭被这一脚直接踹的跪在了地上，裤子连同膝盖擦破，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缩着身体死死的咬着牙。
“叫叫叫，叫什么叫！”兴许是因为知道白尽衣只会看戏不会插手的原因，李青青动作比平时狠许多，再听到越昭昭尖叫后直接捡起来地上的石头砸向了她的脸。
尖锐的石头砸在脸颊上，原本就已经消肿一些的脸颊立刻青紫破血了。
越昭昭被砸的身体倒在了地上，目光所能看到的，是坐在钢管上，面容清冷，眉目疏离寒凉的白尽衣。
她死死的盯着白尽衣，企图从白尽衣脸上，眼里看到跟李青青一样的鄙夷嘲讽，或者是想帮助她的纠结，再或者是看到她被一堆人欺负而出现的于心不忍。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少女静静地坐在那里，浑身萦绕着死气沉沉的气息，眸子黑的像是见不着光的深潭，没有任何情绪掺杂其中，一如她冰冷凉薄的神色。
越昭昭在她那黑沉无光的眸子中看到的只有自己满心的绝望，她盯着那双眼睛，只觉得呼吸沉重的缓不过气来，内心满满的都是压抑无助快要爆发的绝望感。
她错开眸子，死死的咬住牙，有些绝望。
下一秒，李青青开始了施暴。
她们踹她的肚子，踩她的手臂，用手指甲狠狠地划她的脸……
疼痛如潮水蔓延般几乎将人吞噬，越昭昭蜷缩着身体，痛的叫也叫不出，浑身抽搐颤抖不停。
隐约中，她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白尽衣似乎扬了下唇，侧头说了什么。
像是在对什么人说话，可她面前空无一人。
越昭昭盯着她的嘴，莫名的能看出她说了什么。
她说，“不自救的人，不配得到别人的救助。”
越昭昭一怔，下一秒，尖锐的疼痛从大腿处传来。
李青青的跟班拿着眉刀在她的大腿上划了一刀。
鲜血浸透校服的裤子，越昭昭瞪大眼睛，冷汗淋漓的盯着那跟班。
跟班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还冲李青青炫耀了一下手中的眉刀，脸上满是得意与嚣张，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过分的。
犹如臭虫一般令人作呕厌恶的目光与神色包围着她，越昭昭想到了自己长久以来所受的欺凌。
她好像……真的从未反抗过一次。
初中时，她以为是自己不够好，她们才会看她不爽欺负自己，她努力把自己变好，可是依旧没用。高中时，她已经被人欺负习惯了，被李青青各种殴打时，也只是躲避过几次她的殴打，除此之外，并没有想过什么多余的。
例如说，真正的反抗。
跟班手上的眉刀一时间有些刺眼，越昭昭忽的呆住，大脑像是被胶水凝结住了一般，思考变得无比缓慢。
她竟然是一直在奢望，有人能帮自己吗？
…
“不自救的人，不配得到别人的救助。”看着黑猫，白尽衣十分冷淡的说出了这句话，微微上扬的唇角透出几分薄凉之意。
黑猫轻轻的啊了一声，“宿主你还真是无情啊，不过……我很喜欢。”
他说出我很喜欢四个字时，嗓音中的笑意莫名有了一种变.态的感觉。
白尽衣抬了抬眼皮，终于将自己一直以来的不满提了出来，“作为宿主与系统，我们应该是双方互相理解的关系。那么你能不能改善一下你啰嗦的毛病？”
“我啰嗦吗？”黑猫跳在她的身边，有些不以为意的笑着。
白尽衣盯着他，目光平静无波澜。
她沉默着不说话，那平静的眼神让人一阵头皮发麻，只觉得周围的氛围都有些压迫。
黑猫舔了舔牙齿，笑声更盛，似乎做出了退让，“好的，我明白了。”
旁边的情况似乎发生了改变。
李青青几人倒退几步，盯着手中抓着眉刀的越昭昭，眼神狠厉，“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我让你在学校里活不下去。”
同时她狠狠地踹了一脚跟班，“拿什么眉刀，你这个傻.逼。”
越昭昭浑身颤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她手里握着那把小小的眉刀，忽的改变了原本指着李青青的方向，指向了自己的脖颈。
“李青青，你没尝过被人一通乱骂的感觉吧？”她轻笑着，眉刀逼近了脖颈几分，“你想尝一尝背负上杀人凶手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