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青瞳孔猛的一缩，咬牙切齿道：“你想做什么？自杀？你下得去手吗？”
她已经十分狼狈了，校服裤子上满是血迹，脸颊也破裂许多伤口，浑身脏兮兮的。
周围弥漫着血腥味，炙热的风一吹，吹到了白尽衣的面前。
她皱起眉头，闻着那血腥刺鼻、令人几乎想要干呕的味道，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中终于出现了一抹小小的情绪。
犹如厌恶。
“你要不要试一试？”越昭昭全然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我不怕死，你很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杀人凶手吧？李青青，我死了，全校的人都会知道是你杀的。到时候一公开，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杀人凶手。你有钱？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背负着罪名，过着过街老鼠的生活。”
她满脸冷意，那般说着，将眉刀贴近了脖颈，“你，要试一试吗？”
“拦住她！”从未被人这般逼迫过的李青青有些乱了手脚，大喊一声。
身边的两个男生要冲过去，越昭昭却快速后退一步，冷漠大喊，“别过来，不然我立刻死在这里。”
李青青死死的盯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嗤笑一声，“你敢吗？你死了，你那个病弱的母亲知道了恐怕也跟着你死了。越昭昭，你敢吗？”
越昭昭一呆，眼里闪过一抹恍惚。
李青青看了那两个男生一眼，两个男生立刻跑过去将人扑倒在低，夺去了她手中的眉刀。
致命危险已经去除，李青青立刻跑过去抓着她的脑袋便是两巴掌，“敢威胁老子，你他妈真是个贱.人。”
她看了一眼越昭昭的手，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写小说？我让你……”
抬起的脚刚要落下时，天台门口忽的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老师来了。”
所有人都静默了片刻，随后猛然看向天台门口。
站在那里，身影无比瘦弱的少年垂着头，感受到他们的目光，继续道：“老师接到人举报有人在这里谈恋爱，正要过来抓人，你们不想被抓着请家长过来，就快点离开吧。”
他背在身后的手死死的抓住衣服，指节泛白，声音仔细听便会发现带着一些颤抖。
感受到白尽衣冷然的目光，秋词颤抖的身体一僵，后退了一小步。
在那冷淡的目光下，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暴露了。
…
白尽衣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看向黑猫。
黑猫也在此刻看向她，微笑着：“保护他，我亲爱的宿主。”
白尽衣没说话。
这种情况下，这少年并不需要她的保护。
但以后可说不定了。
老师来检查肯定是假的，李青青回去后发现自己被骗，这个少年就是第二个越昭昭。
倒是着实有趣。
“艹。”李青青大骂一声，收回脚，“快点走。我爸最近看我不顺眼，让他来学校，肯定扒了我的皮。”
随后她又瞪着秋词，“被老子知道你骗老子，老子拧断你的腿。”
秋词说：“你爱信不信。”
说着，他转身就走，看上去就像是真的只随口过来报个信一般。
五人立刻离开越昭昭，准备离开。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那些人相信了。
“衣衣，一起下去？那些老师马上就要来了。”离开之前，李青青撇了一眼白尽衣，笑着提醒。
这笑意盈盈的模样，与之前欺负人的狠厉完全不一样。
白尽衣说：“你们先走吧。”
明显不想一起走。
李青青没在纠结，怕自己被抓，很快跑了出去。
匍匐在地上的越昭昭艰难的呼吸着，她眨着视线模糊的双眼，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一袭黑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站在她面前，优雅高贵的不同于她狼狈的少女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她，“刚刚为什么不把眉刀指向他们？武器是用来杀自己的？”
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就像是寒冰一般，贴在人身上，刺人的疼。
越昭昭捂着伤口，疼的直哆嗦，闻言小声说，“打不过。”
“打不过？”白尽衣重复了一遍，淡笑，“这就是你的理由？是杀了自己轻松点，还是抓他们其中一个威胁简单点，你不会没有较量吧。”
肯定句说的越昭昭一阵抬不起头。
这是白尽衣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
那仿佛怎么也靠近不了的少女如今就在她面前，即使如此，也让她觉得距离感十足。
“你败在了懦弱与习以为常。”白尽衣转身，看着缓缓而来的少年，嗓音不明，“刀不是用来伤害自己的，是用来保护自己的。你的自我牺牲让敌人受到一些伤害，这个办法是最愚蠢的。”
秋词听到了她的话，感觉到她正在盯着自己，有那么一刹那都忘记了怎么走路。
以至于他同手同脚走过来的都没发现，到最后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摔倒在地。
最终他停在白尽衣不远处，抿唇看着越昭昭，“你没事吧？起的来吗？”
越昭昭咳了几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没事。刚刚谢谢你。”
“不谢。”他说：“白……白……她说的没错，你可以自己考虑一下。”
说道后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谢谢。”越昭昭意识有些模糊，最后终于是撑不过去，晕在了地上。
秋词脸上闪过一抹慌张。
“喂。”黑猫的爪子轻挠手臂，白尽衣拨开黑猫烦人的爪子，轻声的叫了句秋词，“背着她。”
秋词一怔，立刻反应过来，背上越昭昭出了老教学楼往医务室而去。
老教学楼有情侣偷偷幽会，很多人都知道，但今天并没有老师来检查，之前那些话只是骗人的。
秋词身体有点弱，背着越昭昭去校医室时已经累的满身大汗，脸色白的跟张纸一样，校医最初还以为他出事了，询问过后才知道误会了，开始给越昭昭处理伤口。
“你们这群孩子啊。”校医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的给昏迷的越昭昭上药，“就是对自己不上心，看看这伤口，肯定是跟人打架了。”
“没。”秋词想辩解，可是又不会说，眼神四处躲闪，最后突然看向了白尽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