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红色嫁衣,精致的妆容,举止端庄。
在丫鬟的搀扶下,步入花轿。
宁府外面全是士兵,手握利器,举兵相对。
红盖头下面,两行泪滑下。
“吉时已到,起轿!”
风卷起车帘,宁母看见了宁一倾最后一眼。
商府的接亲轿子走远了之后,周围的士兵涌了上来,围住了宁府。
将手铐脚铐铐在了宁夏简和宁母的身上。
不能流泪啊,流泪就不好看了,娘亲说今天的倾儿最好看了的。
手抓紧了帕子。让自己忍住不哭。
商府离宁府有些远,这会儿才走了一半。
本来宁一倾要跟着一起受罪的,就算嫁人也没有用,但是谁让宁一倾嫁的是商衔,天朝大奸臣,皇上都要听他的话,怎么可能胡连着他的妾一起罚呢?商衔的妾都可以抵上了别人的正妻。
宁一倾这次孤身一人前往商府,跟随她的人都遣散了,不能落人把柄啊!其实她很想让青衫陪她一起的,这样也好有个照应,但是她不敢啊!
靠在窗边,红盖头有些沉重。
靠在那里小憩一下。
一路上的摇摇晃晃,让人有些头晕。
宁一倾想着自己与宁母的最后一面,没有相拥,也没有告别,仅是一个眼神,怕是最后难以割舍吧!
“新娘子,商府到了。”外面的喜婆掀开车帘,对着里面的宁一倾说。
“嗯。”
宁一倾轻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扶着喜婆的手,走下轿子。
跨过了火盆,头上的步摇发出声响。
只见陆管家和一些随从在那里等着,不见商衔。
对妾不太重视,宁一倾自然也是理解的。
“新娘子还请到婚房侯着,主子他在宫中与皇上商议政事,错过了与新娘子的吉时,还请新娘子莫怪。”
“不会,相公他忙,妾身理解。还请陆管家带妾身回房侯着吧!”宁一倾很快用上了宁母教她的称呼。
“新娘子这边请。”
陆管家在前面带着,喜婆在后面搀扶着宁一倾跟着。
“新娘子小心台阶。”
“谢谢。”
喜婆提醒着,宁一倾跨过那个台阶,微微点头。
“婚房就在前面不远处,新娘子可在里面侯着,外头有丫鬟听候,有什么事可以喊她们。”
“知道了,陆管家有心了。”
“这都是主子安排的,若是有心,那也是主子对新娘子的宠爱。”
宁一倾没有说话。
对她宠爱?她不太相信啊,毕竟她这么丑,如今连家世背景也没有了。
宁一倾被喜婆送到床上,端庄的坐着。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香薰味道,宁一倾闻不出来。
卧榻很软,这会儿才早上,商量政事估计要好久,怕是又要等到下午或者更晚吧!
宁一倾心想道。
不知道爹娘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刑啊?会不会很痛啊?
不知道对爹娘的审判什么时候下来,她想去看最后一眼。
商衔是天朝大奸臣,皇上也要听他的一些话,那么,她要是去求商衔网开一面,能不能留条性命。
但是,她拿什么去跟商衔求情啊?她既没钱又没有能力,也没有姿色,该怎么办啊?
宁一倾知道房间这里没人,便将腿盘在了床上,两只手托腮。
爹娘刚被抓过去,应该不会这么快判刑,那么她还有时间,这个时候得想着拿什么去跟商衔说了。
头上的红盖头有些碍事,宁一倾特别想拿下来,但是这是礼节问题,拿下来的,被商衔知道了,这又要完了,还是等商衔过来给她揭掉吧!
玩弄着手上的蔻丹,等着商衔回来。
温度升高,已是晌午。
不见商衔回来。
宁一倾有点饿了。
再坐一下子就起来去找一下吃的,毕竟可能要等到很久,万一饿死在里面了怎么办?
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及爹娘的性命,她还是要稳一点的。
过了一下子,宁一倾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子那里,将红盖头掀起来一点点,拿了几个枣子和桂圆,吃了起来,上面还有一壶酒。
宁一倾不胜酒力,从小就不沾酒的,这会儿看到了直接略过。枣子挺甜,就多吃了几个。
光照着人,影子落在了桌子上。
宁一倾看着,心虚的回了头,还不忘将几个枣子藏在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