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杳看着这样的陌生的纪寒昭,忽然就抬手勾住他的颈项,“纪寒昭,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我马上就叫韩衍送你到车上。”
“身上好脏,你送我回去好不好?”她红着眼,眼眶里还有泪珠地看着他。真是要命,他想立马把那些将她弄哭的人全都弄死。
“初初听话,你先出去,我还要在这里处理点事情。”
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命令韩衍把唐初杳和晚晚一起送到车上。
“喀吱”一声门合上,纪寒昭眸色骤然布上一层暗色,他穿着黑色衬衫,领带松垮垮地挂着,瞬间戾气缠身,恍若炼狱修罗。
他抬脚朝方才侵犯唐初杳那人的肚子上踹了一脚,一拳又砸下去直接把那人的肮脏的头打在水泥地上,又拎起来向旁边的铁板上撞,几拳下去,那人被打得满嘴是血,全吐在他脚边。
“那些红痕是你掐的?”他轻轻笑了一声,全是寒意,“那我把你的踩断好不好?”他说得平静,语气却冷得可以。他突然就抬脚踩在那人脖子上,一脚下去,直击动脉,八九成都活不了了,但这样多不好玩。要弄死一个人很简单,可要叫他出气,却没那么容易。他这人不太轻易生气,但若真的惹到他,就不单单是生死那么简单了。
这样子的纪寒昭,袖口挽起一截,左侧的发随着动作遮住些微眉眼,双手青筋突兀,见人就打。通常情况下,他漂亮的容貌会遮住他的邪气,显得矜贵谦和,但这一刻,他却没有丝毫温度可以,只有冰冷,暴戾,以及寒上加寒。
这样子的场面,就算当年纪夫人出事时也没出现过。方才那个黑衣男子见人都快被打死了连忙上前制止,“少爷,接下去交给属下来解决吧。”
“陈望,你起开!”说着他残暴地踢翻旁边一条凳子直击一个人的小腿,那人顿时腿一弯,朝他直直跪了下来。
陈望见劝不住他就只能去求助韩衍,韩衍刚进门,看着这样的场景,对他做了噤声的手势。
“韩特助,你去劝劝少爷吧。”他低声道。
韩衍朝他摆摆手,“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对于纪寒昭而言,唐初杳,是最不能碰的那根底线。
这间房子虽简陋,但隔音效果却算良好,里面发出的喊叫声过了一道墙壁会削弱一大截。唐初杳是干净的,他不舍得让她看到这样污秽的场面。
他不干净,他手段狠毒,他经历过的再多的黑暗里的事情全都与她毫不相干。他不想让这样的她看多这世界的冷暖后变得麻木,他见过就好了,有他挡在她前头就好了。她是信奉普遍恩遇的女子,她信善,也因为善,他们才有机会邂逅。
韩衍其实早已料到纪寒昭的情绪了,他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动过手了,况且今日此事,可大可小,想要叫他收手,这不太可能。旁人不清楚他对唐初杳的感情,但他却看得明明白白。
他为唐初杳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旁人都不晓得,连当事人都不清楚。不善言辞的人喜欢你,是不讲始终的。他的喜欢,可能真的已经不能用喜欢二字来定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