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昭回到车上,唐初杳脸色虚白,浮着一层薄薄的汗。
晚晚坐到前排,他走到车上抱起唐初杳,一摸到她的脊背就传来一阵黏黏的触觉,伸手一看都是暗红。他把她转过来,她的肩胛骨上一直在流血。
“这是怎么回事?”他先也是惊了一下,继而脸色阴沉。
“是我……”晚晚转过来哭着说,“是……初杳姐……初杳姐接我的时候……砸到废……废铁上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她一直号啕大哭,不停歇还愈哭愈厉害。
“闭嘴!”纪寒昭本就心情不好,她一哭唐初杳还要安慰她,更让他烦。
他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人,尤其对女人更加不会表现出不满,但可能涉及唐初杳,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你干嘛……”唐初杳推了一下他,但由于过于虚弱,力道实在小,“纪寒昭,你凶她干嘛……”
真是要命,纪寒昭让唐初杳靠在他怀里,“韩衍,给贺其琛打电话,把车直接开到流水别墅。”
贺其琛到时,唐初杳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伤口已经被纪寒昭简单处理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他走进卧室,唐初杳已经疼的有些意识模糊,纪寒昭坐在旁边给她喂水。
见他来了,纪寒昭起身,“伤口在肩上。”
贺其琛走上前,抬手准备解开唐初杳衣服的扣子。
“你干嘛?”纪寒昭突然打断他。
“脱衣服看伤口啊。”他淡定地答。
“不许脱。”纪寒昭冷冷地说。
贺其琛一阵无语,“拜托,老大,不脱衣服我怎么给她治啊?”
“你这么多年的耶鲁医学博士白读了?”
贺其琛满头黑线,“老大,我是医生不是神仙啊,又没有透视眼。再不治伤口会感染的,你放心,我医德很好的。”
纪寒昭不讲话,沉默了片刻,贺其琛抬手解开唐初杳衣服扣子,脱到肩胛处,血还没凝住,他愈看表情愈凝重,“你怎么搞的,她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你别废话,干你的活。”今天的纪寒昭同人讲话十分的不礼貌。
贺其琛沉默,又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话你就说。”
“她伤口很深,需要缝针,但我麻醉用完了。”
“你干什么吃的!”纪寒昭踢了一脚旁边的凳子,然后又恢复了冷静,“现在回去拿来得及吗?”
“这里离市区太远,她伤了又太久……”
“贺其琛!”纪寒昭表情冷到极点,“你要治不好她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贺其琛也很无奈啊,像纪寒昭这样矜贵的一群人,平时都被保护得好好的,根本没机会接触什么利器。况且方才韩衍电话里也没讲清楚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没带麻醉真的不怪他啊。
“不……不用……麻醉……”就在贺其琛被训的后一秒,他们二人身侧传来一句轻轻的话,唐初杳靠在床上,看着他们。
纪寒昭连忙走上前,“初初,你醒了?”
唐初杳没理他,转头看向贺其琛,“不用麻醉直接缝针吧,贺医生,麻烦你了。”说完她费力地朝他微微一笑。
“不打麻醉你会很疼的,你现在的状态,可能会受不住。”他有些担心。
“没事的,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