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昭见她要离开,脸色愈发阴沉。唐初杳堪堪走到书房门口,就被纪寒昭堵在了门板上。
他抵住她,唐初杳挣扎着想要离开,他一把将她手臂束缚住置于头顶,接着便有一片阴影笼罩下来,他突然俯身吻住她,从一开始的轻触到后来愈来愈暴力的撕咬,然后渐渐疼痛蔓延上来,唐初杳尝到自己腥甜的鲜血的味道,一把推开他,大喊道:“你别碰我!”
纪寒昭在她挣脱他的那一刻松开了手,唐初杳抚着胸口在喘气,表情里是震惊还有害怕,她的话就像是一根针扎进来,痛的不是他的皮相,而是肌理。
他的表情由一开始的暴戾变得无力,渐渐又从无力变成深深的失望,他就这样看着她,波涛汹涌的一双眼骤然变得古井无波,他突然就笑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任何人敢这样拒绝他,他看向她,语气里夹杂怒意和无力,一字一句道:“唐初杳,你现在为了他都不愿意叫我碰了是吗?但我告诉你,你要走?休想!”
说着他就一把抱住了她,快步走回卧室,一把将她扔在床上。
唐初杳在被他抱起的那一瞬间骤然失去重心,被他摔下去的那一刻更是力道很重,他周身戾气重得不成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纪寒昭,不仅仅是与以往判若两人,简直就像是从天神突然堕落成炼狱修罗。
他的睡袍因为方才的拉拉扯扯已经散开大半,黑色丝质睡袍滑落,露出大半个胸膛,唐初杳从他漂亮的曲线下渐渐抬头向上看,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此时有狠戾、难过,甚至还缠绕着痛苦。佛曰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此时他已放下万丈空,只想和他眼前这个女子一起坠入深渊。
只为留住她。
纪寒昭倾身而下的那一刻,唐初杳早已经预感到了。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她无法反抗,更不想反抗,如果这样算是偿还他,其实不过肉身一具,没什么大不了的。
今晚他很狠,不像以往一样慢慢叫她适应,完全没有给她任何准备时间。她没有任何反应,疼痛、难耐,抑或者是受不住。她只是看着他,看着他抱住自己,看着她亲吻自己,坊间总有传闻说这时候的纪寒昭很漂亮,唐初杳也觉得,尤其是在他沉浸其中的时候,就像水晶灯霎时落地的一堂光,漂亮得不成样子。
唐初杳突然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颈项,他没有反应,还是埋头在她的肩窝,她突然发觉肩胛处有微凉的液体淌过,接着蝴蝶骨又被一层温热覆上。
这一夜很长,似乎是从父亲离开的那一夜开始,是唐初杳度过最长的一个夜晚,她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就像是一具木偶一样不明喜悲。
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异常难受,远远超过触觉上带来的不适,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发闷得厉害,心里异常疼痛。
沉默不单单是沉默,更是无话可说,或者也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好。今晚的纪寒昭很可怕,就像是外界传闻的一样。也对,能在二十三岁就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人,哪有表面上看着那么温柔简单。
只是她在这一刻突然很深刻地意识到,她将要失去他了。
那么她的心里会是什么感受呢?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