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寂千寻还是同往常一样,训练,吃饭,和斑鸠找朱雀说几句话。
傍晚,落日的余晖染红远处的地平线,那株千年古桃的一树繁花也因此显得更加红艳美好。
许久不聚的灰鼠忽然来了刺客营,手里还提了几壶酒。“干嘛呢?啧,晚饭就吃这个啊?”灰鼠提着酒坐在寂千寻身边,看了看他手里的馒头,笑着说。“看来你最近过的挺滋润啊,这种平民老百姓的食物已经入不了您老法眼了啊。”寂千寻也笑着打趣。“得,少跟我贫。我有事告诉你。”灰鼠开了酒,拿起一边的碗就倒了两碗,正要开口,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银鸦,哟,灰鼠也在呐。”斑鸠走过来,也不客气,拎起酒坛就给自己也倒了一碗。
“去去去,今儿个我是来找你银鸦哥谈正事儿的,你一边去。小孩子喝什么酒。”灰鼠佯装在他屁股上踹一脚。“什么事儿不能跟我说啊?”斑鸠有些委屈的模样,他在这三人中本来年纪就小,加上长的也瘦弱,看上去就跟小孩儿似的,讲话也没什么份量。
“得了灰鼠,有重要的事快讲吧,斑鸠也不是外人。”寂千寻打了个圆场。
灰鼠也不再没正形了,只是苦着一张脸,说道:“前些日子天牛和甲虫不知怎么的犯了事儿,得罪人了,被关进地牢。”寂千寻一听见地牢两个字浑身就打了个哆嗦,可不就是那里把他整的服服帖帖吗?“这倒是小事儿,按理说关个几天也就放出来了,可是,”灰鼠顿了顿,“他们在牢里没银钱打点,被狱卒打骂,甲虫气不过,打伤了狱卒跑出去。”“这,他怎么会这么糊涂?”当初寂千寻被关在牢里时,可是一点歪心思不敢动,任人打骂,他虽然性子傲,但他也惜命,这玄甲营可不是吃素的。
“可不是,”灰鼠叹气,“很快就被逮回去了,今儿天牛出了牢,我去接的,两个腿都叫人给打断了,怕是我也咽不下这口气。他就求我能不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帮他一回,就进牢里看看甲虫,劝劝他别那么倔。”寂千寻和他们两人虽然没和灰鼠关系那么好,但毕竟是一起训练过的兄弟,他和灰鼠也都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当然不会见死不救。“那就去呗,咱俩一起。”
“你把这事儿想的太简单了。”灰鼠摇摇头,“如果是前几天是没事,但现在甲虫可是逃跑未遂,咱俩这身份是见不着的。”
“那也不能眼巴巴看着他被打死吧?”寂千寻叹了口气,毕竟认识也有好几年了,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银鸦哥,我有一个主意。”一旁的斑鸠开口说道。“什么主意?”“哥你忘了咱们是干嘛的了?”斑鸠嘿嘿一笑,“你的易容术练得挺好的了吧?咱们扮成狱卒混进去,悄悄看他,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寂千寻愣了愣,大笑着拍了下斑鸠的脑袋:“平时咋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脑袋这么灵光呢?”“嗯,是个好主意。”平时总是板着个脸的灰鼠也赞许的笑了笑,虽说偷进地牢也是有处罚,但比起逃跑,就是一点小惩罚罢了,向朱雀求个情服个软,最多挨几鞭子就没事儿了。“那咱们今晚就行动?”斑鸠问。“不是咱们,是我和银鸦,”灰鼠平静的说,“这事儿跟小斑鸠没关系。”斑鸠年纪小,人又单纯善良,灰鼠和寂千寻都把他当亲弟弟疼。
“我也去,办法是我想的,我当然要去!”斑鸠抗议到。“算了,咱们三个一起去吧,出了岔子我担着。”寂千寻说道。这俩人都知道寂千寻不知撞了什么大运倍受朱雀青眼,而且似乎每次犯错都有人帮着他,所以也不那么担心。
于是三人商量了一番,做了几个人皮面具,待到夜色渐深,借着夜幕的掩护,偷偷潜入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