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得到关于付吟的情报,但是有了与之相关的几人的讯息,也许能有一些收获。由此,倾城便独自研究起来,若说倾城多知晓些什么,也就是季落的作为了,但是其他种种,她也不甚了解,季落似乎也没有全盘托出。
罗影卷宗曰:罗影,出身不明,幼入云天,初为粗使,后师罗小麟,屠龙事后继教主位。以纱覆面,据言容姿过人,行事果决,处事明断。
付家庄卷宗曰:付家庄居大漠,庄主付淇,诨名“黑白虎”,通门路,霸武林,屠龙事主力也,亦说有通。其内早亡,育有独女。系原燕都城主付泽胞弟也,兄弟不睦久矣。后为破风刀所灭,此庄付之一炬。
付城主卷宗曰:付泽,燕都旧城主也,付家庄主之胞兄,与之不睦。持礼爱民,得世人敬仰。因故亡,有子名轩。轩聘柳氏女,其父遗言曰勿守丧,故欲成礼于付家庄,其日,因破风故同遭难,下落不明。
柳城主卷宗曰:柳溪,现燕都城主,原城主付轩之内兄也,妻王氏。事母至孝,待人以诚,治理有方,亦为人称道。其妹闺名潇潇,尚付轩,同遭难于付家庄成婚日。
莫红卷宗曰:莫红,中原医家莫非派从令,于燕都行事。与云天教、付家庄有私,擅制毒,曾以忘忧、藏锋行恶,后为破风所杀。
倾城看完后,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她摩挲着莫红的卷宗在屋中踱步,喃喃自语了许久。倾城的思考被敲门声打断,原来是墨染来唤她出屋吃饭。倾城却把他拉到桌前,恳请他帮自己推算推算。论谋断,她自认还是不足的。
墨染凝神打量着这些卷宗,不由得也皱起眉头,照他看来,一是付家庄与屠龙帮似乎有不一样的关系,二是云天教上任教主罗小麟看上去也有点可疑,三是莫红和云天教、付家庄的关系实在令人心惊。
他亦有了一个大胆而俗套的推测:也许付吟的藏锋与忘忧散之毒,幕后黑手是她的父亲或者是那看似置身事外的云天教。
可惜卷宗的信息有限,关于当年的真相,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倾城对付吟的治疗了。其实,他们对真相也不甚重视,只是希望付吟与季落的生活能够安逸自在罢了。
倾城没有把发现同付吟和盘托出,而是询问了她是否记得付家庄和屠龙帮的关系、以及她自己和云天教的过往。付吟也想起了一些相关事宜。不过倾城也提醒她不要着急,只要和他们一同回到洛城,便可慢慢调理,康复指日可待。
墨青打探消息也回来了,罗影死讯传出后,各地云天教众成为了一盘散沙,天龙祭的事情也不了了之。这个备受尊崇的教派就此消亡,然而其之前对于天龙祭的复兴却消减了人们的叹惋之情,只有一些老人念叨着罗云天的名字涕泗横流地哭诉着“后辈不肖”等话。
这边众人已经商量着回程的事情,一日,墨染、季落、倾城、李子昂等人相聚饮酒,付吟尚在服药便以茶代酒,众人相谈甚欢,墨染众向李子昂坦诚了来处,并邀请他得空前往洛城做客。李子昂并未去过江南之地,对于墨客山庄也并无耳闻,墨染笑叹:“李老板行商自然不知,吾等虽为商贾,亦为江湖人,非入世者也。”
李子昂大叹有幸与众人结识,还顺带调侃了曾男装示人的倾城和付吟,当然因为季落的缘故,调侃之话还是落在了倾城身上。
“小公子扮起男子来,也是风姿绝伦的。”李子昂的醉意染上眼角眉梢,嘴边噙着笑。
倾城也不扭捏,举起酒杯道:“男子如何?女子如何?有何两样?李老板莫非因为我是女子,就不认这酒肉朋友了嘛?”
众人捧腹,墨染轻轻敲了一下倾城的头:“你这丫头倒是洒脱,也不知是谁之前拿什么俏公子美娇娘怄我?如今又说这番话,嗯?”
倾城一时说不出话来,急饮了一口酒,呛得又咳嗽起来。
“墨兄也不必逗她了,看把她急的。”李子昂替倾城解了围,墨染遂摆了摆手笑而不语了。
“依我看,”付吟在一旁笑吟吟地说,“等我们倾城再大些,遇到什么良人后,就晓得自己是个女子的不同了。”
“啊?”倾城不解其意,倒是季落搂住付吟,笑道:“你同她说这些可早了些,你看她的样子哪里听得懂?”
倾城跺着脚嗔怒道:“别说我了,快说说你们的故事吧!”众人又聊了许久,聊到夜色沉沉,方才散去。
新的住处大家都有各自的屋子,付吟因饮茶多了些,兼之今晚畅谈甚欢,一时辗转睡不着,便披了衣服走到小院里散心。月明星稀,遗世独立,好一幅月下美人图。
第二日,众人却发现付吟不见了,但她留下了书信,只是说是去见一位故人,三日内必回,并特意嘱咐季落不要担心,众人也只能默默等待。季落并不放心,还是立即拜托瀚海林的人对付吟的行踪进行了探访。
原来付吟当早便出去了,而目的地似乎是——
已经人走茶凉的,东桥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