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云茶回来了。
她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倒了一杯水,仰头豪饮。罢了,满意地长呼出一口气。
“怎么样?”梦泽站起来,急切地问道。
云茶很大力气地把杯子几乎砸在桌子上,眼睛微眯:“未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闻言,凌无争眉毛一挑,嘿嘿一笑:“怎的,他们调戏你了?”
云茶踹他一脚:“边儿去!我是说他们老是搞埋伏!那些人在一个小山丘上挖了个洞藏在里面,还穿了颜色和地上的草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我刚走到那里,他们就有人突然窜出来,幸亏有蛟早。”
大家顺着她的眼神看向倚门站着的蛟早。
蛟早的衣摆上有些土,一只手上姹紫嫣红,也糊上了和梦泽一样的药粉。
大家对蛟早投去赞赏的目光,然后转回云茶这里。
“大概情况有了解吗?”叶无患问道。
云茶点点头:“大概有百十来号人,都有兵器。其中大概有三十个会法术,特别是头上插着根大羽毛的,那几个人都有一定实力。初步判断,有魔修、妖修。我和蛟早寡不敌众,只得到这些就退回来了。”
尧锐婉从鼻子里发出短促的笑声:“就这点儿?”
大家不约而同地瞪了回去。
已经很好了。
凌无争扭头看看挂彩的蛟早,扭回来对云茶摆出一张认真脸:“云茶,你觉得蛟早这人怎么样?”
云茶被问得有点蒙:“挺……挺仗义的啊。”
“我是说你觉得他适不适合做你唔唔唔……”
叶无患及时捂住凌无争的破嘴,怕他坏了蛟早的事,对云茶笑笑,缓缓将凌无争拖走:“他说他饿了,没事,你们聊。”
还好云茶对凌无争这破人的话从不放在心上,蛟早站得远,没听见凌无争故意压低声音说出来的话。
叶无患把凌无争拖到地下三层大厅才松开手。
“怎么不让我问啊?”凌无争撅着嘴,一脸委屈。
叶无患拿出帕子擦擦手上凌无争的口水,轻轻摇摇头。
“不要插手他们的姻缘,小心事与愿违。”
凌无争抱住胳膊,超级不服气地“哼哼”。
叶无患收起帕子,到他面前蹲下,伏在他膝头仰脸看他:“不是说过了吗,姻缘不是你想牵就牵的,让他们自己来。答应我,不再插手这件事,好吗?”
凌无争抿起嘴看着叶无患,伸手把他耳边的碎发勾到耳后:“好吧……不过你就说个这事,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你想睡觉吗?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叶无患脸一红,突然站起身:“玩笑……我来带你拿琴。既然这把琴是夜修罗送你的法器,你总要用用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吧。可能在这其中藏着玄机呢。”说着话,人已用小镜子打开暗室的门,起身向室内走去。
很快,叶无患就把琴抱给凌无患。
琴很轻巧,正适合单臂抱着。毕竟是法器嘛,总不能打架时还专门为它带个桌子。
不过凌无争是坐着的,倒可以把琴放在腿上。试了试,却被玄武椅的扶手气到,最终还是觉得抱着好。
叶无患看他摆弄了半天,噗嗤笑出声来:“你抱琴样子,倒有几分文人雅士的风范。”
“抱个琴就文人雅士了?”凌无争轻轻拍了拍琴身,“那我再作首诗,岂不就是大文豪了?”
“贫嘴。”叶无患取了镜子,到他身后推上轮椅,退出地下三层。
凌无争抱着琴摆了好几个姿势,反复琢磨叶无患的话,觉得这突如其来的赞赏不是没有道理。
小爷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气质不俗天神下凡,文人雅士之气嘛!必须的!
叶无患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