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霓说徐清宜撒谎,并称有证人,众人一脸讶异。
徐清宜以不动制万动,现在刚开场,一切还不着急。她也讶异道:“什么证人?”
金氏在一旁只说胡闹,既有证人,为何一开始不说出来?罢了,她只催着红霓问是谁。
青芸咳嗽一声,道:“二夫人,奴婢斗胆问一下,倘若是阿猫阿狗那般的证人,也能作数么?”
金氏道:“自然是做不得数的。”
红霓似乎早就有所准备,成竹在胸:“我这个证人,可不是阿猫阿狗,正是三姑娘的贴身大丫鬟,春桃!”
春桃是徐清宜的大丫鬟,地位等同于绫纱,因为其嘴甜活泼,曾经徐清宜不止一次在徐府众人面前,表示过对春桃的喜欢和看重。
如果是春桃来做证人,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绫纱听到春桃的名字,眼睛顿时瞪大,满脸的不可置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徐清宜看着绫纱,心里叹了一口气。
“快传!”
很快,春桃便来了,进来跪在地上请安:“奴婢请老太君安,请二夫人安,请姑娘安。”
她那灵活的大眼睛,看了老太君,金氏和红霓,却唯独没有看徐清宜,不知是不屑,还是不敢。
看到春桃,徐清宜的脸色渐渐凝了霜,虽然心里早就明白这个结果,但是真正遇到,还是忍不住心寒,心微疼,仿佛被小剑刺了一下。
金氏简短讲了一下事态经过,最后道:“你需得老老实实把自己那夜的所见所闻说出来,如有一字谎话,便要揭了你的皮去!”
春桃抿了抿唇:“是,奴婢不敢撒谎。”
话还未完,便先含着一泡眼泪,看着徐清宜:“姑娘,若是奴婢有大不敬之罪,还请您原谅。当着老太君的面,奴婢一字不敢撒谎。”
徐清宜心里为她鼓掌,脸上却要做出疑惑不解的样子,结结巴巴道:“虽然不知道红霓为何把你当作证人,但当着老太君的面,你有什么说什么,我不怪罪你便是。”
春桃遂道:“姑娘自打病好之后,性情大变,从前跟二姑娘很要好,可是现在,对二姑娘爱答不理,动辄便在院子里骂二姑娘,奴婢也听不真切,恍惚听见什么都怪你,明明都是嫡女,凭什么我是野丫头你就是尊贵的嫡小姐……奴婢怕姑娘被什么人蒙蔽了,时常劝说,反被姑娘不喜,而一向总说二姑娘坏话的青芸,则入了姑娘的心,反而被提携起来。”
“奴婢不过是一个丫鬟,只懂好好服侍姑娘,只要姑娘喜欢,哪怕提携个阿猫阿狗呢。可是青芸总是挑唆姑娘,害的姑娘与二姑娘不合。那天姑娘看着院子里的桃花,因是二姑娘亲手做的,也不知青芸说了什么,姑娘便下令全部毁去。”
“奴婢也知道说这些不好,可奴婢说的都是真话。姑娘并非是想好好收着假桃花,那桃花都堆在地上污泥里呢,且姑娘还对二姑娘说了什么真假桃花,意思便是让二姑娘偿还她这十三年吃的苦,不可与她争宠,让出她嫡女的尊贵地位……”
如果红霓说得话,是构陷的话。
那么春桃,如此受徐清宜重用的贴身大丫鬟,说得话,便十分可信了。
一时,老太君身边的红蓉,掩不住脸上的厌恶神色,见她如此,小丫鬟们纷纷道:“真恶心呢,那可是亲姐姐……”
“嫉妒令人疯狂,都是嫡女,有什么好争的。”
“你懂什么,让出嫡女的尊贵地位,就是让二姑娘处处谨慎小心,不要夺了她三姑娘的风头和荣宠……”
绫纱见春桃说得如此不堪,眼睛都红了,快要哭了,急着道:“春桃,你在胡说什么,姑娘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怎么能跟红霓一样构陷姑娘呢!”
春桃梗着脖子道:“绫纱,是你傻,你愿意替姑娘撒谎,我可不愿意。我说的都是真的,半句假话都没有。”
那是背叛啊!
春桃,你怎么能这么傻,这么背叛姑娘!
看着昔日伙伴对主子落井下石。
绫纱在心中无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