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怒吼一声,放弃洛女,转而开始攻击樵哥。
说实话,不管有多么厉害的人,也不愿意和一头猛虎面对面对峙着,可是,此时的樵哥也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其实,樵哥常年在山里打柴,像狼虫虎豹这类的猛兽,自己也没少遇到,但是,他往常都是悄悄地躲起来,或着爬到树上避难,等这些畜生走了之后,自己在继续打柴,所有的樵夫们都是这么做的,他们最忌讳和这些猛兽直接相对,因为,他们毕竟不是猎人。
但是,这一次,樵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此刻,他要忘记自己樵夫的身份,做一次猎人,否则,就只能做老虎的盘中餐了。
此时,山里的空气都凝固了,树叶也全都仿佛停止了摆动,黏在了树上。樵哥转头看着依然躺在地上的洛女,大喊一声:
“快跑啊!”
洛女呆呆地躺在地上,就像个死人一样,樵哥一喊,洛女被惊醒了,仿佛元神刚刚附体,只见她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开始跌跌撞撞往回跑,老虎看到这种情况,纵身想去追洛女,可是却被樵哥大喊一声,挥着斧头拦住了。
洛女跑了一会,停了下来,她回身一看,发现樵哥已经被老虎压在了身下,巨大而锋利的虎牙,深深地嵌进了樵哥的左肩头。
他在死命地反抗着,挣扎着。
于是,洛女又反身跑了回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了一股子勇气,她只知道,绝不能把樵哥一个人丢在这里,独自逃命,毕竟,他是为了救自己才身陷虎口的啊!
洛女也不知从哪里抓起了一截断木,朝着老虎的脑袋,就是一顿猛烈地抽打。
但是,洛女毕竟是一个姑娘,指望着她给老虎致命一击是不可能的事情,不但如此,由于洛女过度紧张害怕,导致她既想靠近老虎打它,却又不敢让自己离得太近,于是,她就闭着眼睛,大喊着挥舞了半天手里的木棍,却根本就没有打到老虎一下,滚尖离着老虎的脑袋,还有足足半尺多远呢!
不过,洛女的这个行为,虽然没有对老虎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却成功地吸引了它的注意力,这给老虎身下的樵哥赢得了宝贵的喘息和反攻的大好时机。
此时,老虎再次向着眼前的洛女扑来,可是,就当老虎已经将洛女的双腿压在身下时,它又被身后的樵哥拽住了尾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樵哥斧头一挥,将一根粗大的虎尾,贴着老虎的的屁股齐跟斩下。
只听老虎疼的狂啸一声,又欲转身攻击樵哥,可是,这次的洛女可是有了经验,密密麻麻的棍子不停地敲在老虎滚圆的大脑袋上,由于用力过猛,棍子还折为两段,一半落地,一半仍紧紧地攥在洛女的手中,不停地挥舞着。
但是,洛女由于仍然太过紧张,对此事竟然一无所知,只见她依然闭着眼,一边大喊着,一半拼命地敲打着,可是,她此时敲打的只是空气而已,因为,棍子的长度已经不足以打到老虎的脑袋了。
这只老虎也算倒霉,没想到碰上了这两个不要命的人,当它再次想去撕咬洛女的时候,樵哥给了它最后致命的一击,因为,樵哥心里清楚,再这么耗下去,他和洛女都得死。
想到这里,樵哥真切地感觉到,似乎有一股莫名的神力附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从地上一跃而起,跳到了老虎的背上,劈手躲过洛女手中仍在胡乱挥舞的断木,一把插进了老虎的右眼中,只听得老虎一声惨叫,瘫倒在地上,不住地挣扎,猛地一抖身,便将樵哥甩在了地上,此刻,只见眼疾手快的樵哥,又从地上捡起被洛女打断的另一截木棍,再次插进了老虎的左眼中。
这下可好了,受伤的老虎空有一副利齿和钢爪,却没有了攻击的目标,疼痛难忍的万兽之王,在这片山林里横冲直撞起来,撞断了无数的树木,撞飞了无数的山石,但是,它再也找不到樵哥和洛女的所在了。
最后,剧痛和疲惫终于降服了这只猛兽,老虎趴伏在地上,不住地大口喘气,低声轰鸣。
趁此良机,樵哥转到了它的身后,把浑身的力气都运在了右臂上,紧接着,樵哥手中的斧头像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地不断落在老虎的脑袋上,不一会儿,他就结果了这头畜生的性命。
毕竟,樵哥正值壮年,天天进山砍柴,手臂上还是有把子力气的,再者说,有些树木的质地可比虎头硬多了,他都能三下五除二,将其砍断,何况是肉做的老虎呢。
但是,虽然老虎早已毙命多时,可樵哥依然没有停止挥舞自己手中斧头,眼看着老虎的脑袋就要被他剁成饺子馅儿了。
此时,摊在地上的洛女朝着他喊了一声:
“樵哥,老虎已经死了。”
听到有人说话,樵哥才慢慢地停下来看了看,没错,老虎果然是死了,可是他还是不放心,生怕老虎嗷的一声再次从地上站起来,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就再也没有力气对付它了,想到这里,樵哥又朝着老虎的脑袋上剁了几下,直到看见花白的脑浆流了一地,他才停下手,试图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是,由于过度的紧张和恐惧,再加之严重的体力透支,樵哥几乎上已经到了虚脱的地步,他连续跌倒了好几次,才最终站了起来,最后,他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洛女的身边,也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并问道:
“小姐,你没事吧?”
“樵哥,我没事,你呢,受伤了没有?”说着,洛女一把抱住了樵哥,哭了起来。
“哦,我没事,没事……”第一次被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主动投怀送抱,樵哥比遇见了老虎还紧张,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我早就被老虎吃了。”
说着,洛女用纤嫩的手擦去了樵哥脸上的泥土和汗水,却意外地摸了樵哥一脸的血,原来,樵哥刚把洛女从地上拉起来,洛女就情不自禁地攥住了他的手,可是,此时樵哥左臂的袖子,早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一线线的血水,沿着樵哥的手指流淌在地面上。
“啊!你受伤了!”
说着,洛女扒开了樵哥的衣襟,露出了他的左肩头,一大块肉已经被老虎生生咬掉。
此时,老虎已经被打死,樵哥硬撑着的那股尽头也散去了,忽然,他感到两腿发软,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