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医院里。
一个女子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本就白皙的小脸,更是突出眼角那条疤痕尤为明显。经过一番折腾,本就惨白地脸也没有一丝血色,身上放置着各种机器,插着各式各样地管子。
安沄已经开始有了一点意识,可无奈怎么也增不开眼,在这无边无际地黑暗中摸索着。
身旁响起一阵断断续续地声音。
“姐姐,你怎么命这么好呢,这也能捡回一条命。”
“不过,想想你以后过着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地滋味,我就好兴奋呐。”
这个声音并不大但安沄听地清清楚楚,这可就是自己那好妹妹啊,她现在恨不得立即跳下床掐死这个贱人。
随着又是开门声响起,安震阳和季秋月依次走进来。
“婉夕啊,你也在这里守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季秋月来到安婉夕跟前有些心疼地牵起她的手。
“可是,姐姐还没有醒,我好担心啊。”安婉夕低着头一副自责地模样,“都怪我不好,可能我就不应该出现在安家。”说着说着眼眶又泛起泪花,这让任何人看了都会生出保护欲。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没事的,这不怪你。”季秋月看着安婉夕一副伤心落泪地模样更是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
“姐姐她这样,我也好难受。”安婉夕靠在季秋月地怀里哽咽地说着。
“过两天我们会给你姐姐送到国外,那边联系了更好的医生。”站在一旁许久没动静地安震阳开口到。
“对啊,婉夕你先回家休息吧。”季秋月也是边说边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安婉夕嗯了一声,这才从季秋月怀中离开,作出一副一步三回头地模样出了病房。
安沄虽然看不见,但也不难猜出刚刚在她旁边又是上演了怎样一幕家庭温馨美满的情景。
“我说你怎么生出了个这样的东西!”安震阳瞥了眼床上的人,一脸嫌弃地把矛头对向旁边的季秋月。
“你还怪我,那不是你生的?”季秋月也是没好气地说着。
“行了行了,她这下半身残废了,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安震阳有些不耐烦,不想在谈论这事。
“还是赶紧送出去,一个废人,安家可不会好吃好喝地供着她。”
“知道了……”
安沄只感觉全身很累,实在支撑不下去,意识又开始模糊。
直到她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清晨地一缕阳光撒她的小脸上,有些无法适应这个光。
从进进出出的小护士口中才了解到,她下半身是完全瘫痪了,属于半个植物人。她从来不相信命运,可是现在地她还能有机会反抗吗,呵……
期间林琛也来看过她,她只是装睡,不想看到那副曾经深爱的面孔,而此刻正说着些虚假的话语。
“安沄,我相信你会克服这些的,以后你到国外去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是林琛最后说的话。
说得真是轻松,就跟痛的不是他自己,我现在这幅模样还能有什么底气求什么别人能感同身受?
好话听着是送国外疗养,她怎会不清楚呢,不过就是把她丢远点让她自生自灭。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她离开那天,坐在轮椅上,直到登上游轮也没有人来送她,只有她身后推着她的一个护理公。
护理公是个女的,三四十岁地模样,她也是一路上地不耐烦和暗骂。
这叫什么事,她平时照顾的哪个不是豪门贵太小姐,个个不是有点背景就是位高权重,这可倒好,以为是安家安婉夕那个千金,没想到是这个外面人人骂人人嘲笑的草包。
难怪出价还那么高,不然不管多少她可不会来,真是晦气!
安沄一路上到现在都没有说话,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木讷,好看的黑色眸子有些无神地望着前方。
直到轮船开始行驶,一股清爽的海风吹过才使她有了些神色。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海水味,有点咸。
自从上了游轮,护理公就没在管过她,在一旁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自顾自地边吃着水果,边滑动着手机屏幕。
安沄就那样坐在轮椅上,面朝大海,风一阵一阵地拂过她的脸,撩起她的发丝,尽管脸上有着难以入目的伤疤,可依旧没破坏掉这份美好。
困意来袭,实在抵不住,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周围的嘈杂声,跑步声越来越大,使她清醒过来,有些无措地看着周围乱跑的人群,轮船也在剧烈地摇晃着。
刚才还是朗朗晴空现在早已乌云密布,看着船上来回走动的人嘴里说得,才知道遇到海啸了。
广播里也在一便便放着,“请各位乘客不要慌张,我们将会在以最近的海岸停靠。”
有人怒骂着船长,和一切管事人员,也有人掏出电话打着,寻求救兵。
“赵经理,你安排的什么破轮船,这种鬼天气事先不查下?我告诉你,你现在立刻给我想办法找人来救我!不然你就收拾东西走人!”一个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一接通电话,一阵破口大骂。
事后像是对方说了什么,他直接狠狠地把手机砸在地上,嘴里又是一顿臭骂。
“儿子啊,妈很快就到了,有没有好好照顾小乐和我儿媳啊,要是我来看到长瘦了有你小子好看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也在一旁对着电话唠叨,但是眼角得笑却是那么温暖,那是来自家人……
“我这旁边有人看电视呢,行了行了,不说了,我挂了啊。”对方说了什么,老奶奶慌忙解释着说完,挂了电话,揣进兜里,神色担忧地看着周围。
不知道是谁突然跑过去,安沄直接被撞了下,轮椅划出去好远。
安沄划动着轮椅,想朝中间走一点,没走几步,轮船又是被海水狠狠地打了下,一阵猛晃。
安沄直接跌了出去,周围好多人摔倒了,甚至还有头破血流,不省人事的。
为了不被来来往往的人踩到,她努力的朝一旁船边爬去,拖着毫无知觉的下半身,额头也是很快爬满细汗。
海水一次次的冲打向轮船上,因为靠近船边,她全身都被打湿了。
海浪无情地拍打着轮船,这次船晃的比之前更厉害了,有好些人直接跌到海里。
可是根本没完,海浪有一次排山倒海的打过来……
在人群的尖叫声中,安沄突然滚了出去,随即身体穿过水面快速地往下掉,水溢进了鼻腔嘴巴,大脑里传来窒息感,我是要死了吧,这样也好,那我就真的解脱了……
两天过后,新闻上播放着:悲叹!在江都前往M国的游轮上发生巨大海啸,全部人员遇难,无一人幸免!
游轮遇上海啸就跟飞机出现故障,很少出现这类事情,或许一人一生中都不曾碰到,可偏偏事实就这样发生了。
这则报道不仅引起了广大人民的关注,甚至连国家都引起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