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击败韩遂,自己依旧还是稀里糊涂的。
陈琦心道:都说这西凉军骁勇善战,勇猛异常,可自己那五万全部由破落户+异族+山匪+流寇+黄巾余孽组成的啸风狼骑的攻击下,完全是不堪一击啊。
啸风狼骑所到之处,可以说降者无数,基本上没有什么抵抗。
不说陈琦想不通,其实韩遂也想不通。
忽然,陈琦想到一个问题,自己来自后世,后世军队那种大阅兵时的训练,以及各种军事题材的电影啊,电视剧啊,里面那些个什么站姿,负重跑圈,什么踢正步之类的,或许开始看不出什么,可长此以往,军队令行禁止,绝对不会是现在的军队比得了的。
陈琦回忆起之前,两军对圆之时,尽管双方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部队,但西凉军最多只是一枝锐利的锋矢,而雍州军,完全是一台加工精细的杀人机器。
白天两军对峙,冲杀之际,西凉军一往无前,不知变通,而雍州军骑兵在前,先来一阵飞矢,紧跟着所有骑兵迅速向两边散开,整支部队如臂使指一般,疾驰的西凉军来不及跟着散开,便被跟在骑兵身后的雍州长戟兵一头撞上,而雍州的长戟兵与其他诸侯的还不同,居然是一架架高约一丈,长约九尺的铁车,铁车正面架着一方一丈高,两拳厚的纯青铜块,青铜块上覆着满是两尺长尖刺的铁皮。上方有一块精铁打造的罗帐,罗帐上覆着普通军队中的樯盾,左右各有一间樯室,内中可坐一人,踏动内中带着绞带的踏板,戟车便可缓慢前行,勉强跟上慢行的骑兵。
一旦遇到战争,前方骑兵先是一通冲杀,在两枝骑兵即将正面遭遇的时候,雍州兵就会亮出长戟兵来,不知深浅的敌军就会一头扎过来,来一个头破血流,而后大败亏输。
或许有人会问,这样的樯戟兵看不见怎么行走?很简单,每一架樯戟都是有指挥的,而指挥是没有任何保护的重甲步兵,除了眼睛,从头到脚都裹着厚厚的铠甲。
而每一架樯戟车身边,都会跟着十员强弩手,每一名强弩手都是军中精挑细选的硬弓手,每一人能可开得六石硬弓,这在其他军队之中,妥妥的一个千夫长,可在这,呵呵。
“我的军队是不是太超前了?这样的武装恐怕就是曹操也打不过我呀。嘿嘿,那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积极向着四野进攻,争取早日统一吧。”陈琦正想着,嘴角流下的涎液挂下,犹自不自知。
“嘀,系统任务发布,在不使用樯戟车的情况下,击败来犯之敌——张鲁。
任务完成奖励兵法一卷,当世名将一名。”
陈琦疑惑不解,道:“张鲁在汉中?我在凉州武威郡,他……不好,他要打长安!!!”
陈琦立即叫过近侍道:“去请徐晃将军来。”
近侍却道:“主公,韩遂将军求见,已在殿外跪了一夜。”
陈琦道:“韩遂?他要跪就让他跪吧!还不速去请徐晃来!”近侍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陈琦来到殿外,看到韩遂跪在殿前,面容枯黑,显然是没有休息好。陈琦道:“底下人说你有事和我说?那便说罢。”
韩遂道:“凉州城外先零羌造反,张猛理当在西域御敌,如何能够袭我军之后?罪将不明,还望将军告知。”
陈琦道:“我与张猛之父张奂有旧,今张猛有事,孤不过赠了他一队连弩骑兵而已。”
韩遂道:“连弩骑兵?士兵骑在马上,必须抓住缰绳,根本无法站立,如何用得连弩?”
陈琦莞尔一笑道:“韩文约,你莫不是在质问孤?你不过一介阶下囚徒,是谁给你的胆子来质问孤的?!”
韩遂道:“罪臣不敢,只是此事萦绕心头|日|久,已成怨念,怕斩首之后化为厉鬼,不肯入阴司转世而已。”
“韩文约,你也是北地名将,孤幼年亦曾与阁下有过交锋,我匈奴英雄死在阁下手中不计其数”,陈琦看着韩遂道:“你那一双沾满我匈奴勇士鲜血的手,是时候到了垂下的时候了。”
韩遂大惊:“匈奴!?你是匈奴人?”
陈琦道:“孤是匈奴郡马,也是半个匈奴人。韩遂,孤可以给你指一条活命的明路,去杀了马腾父子,孤保你永镇西凉,再无旁人掣肘,如何?”
韩遂犹豫不决,陈琦道:“孤知你与阎行、庞德、马腾结为义兄弟,可义兄弟到底不是亲兄弟,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义兄弟,呵呵,被义兄弟出卖的,史书中还少吗?”
韩遂犹豫道:“千岁莫不是要小将做那不仁不义的背信小人,受一辈子万人唾骂之苦?”
陈琦诱惑道:“欸,文约,被人骂又不会掉一块肉,便让他骂就是了,而且将来文约在西凉,手握重兵,呼风唤雨,天高皇帝远,还不是只手遮天,天子鞭长莫及,管不到的。”
见韩遂还在迟疑,陈琦唤一声道:“来人啊,送韩将军回去,好酒好肉招待,莫要亏待了。”
打开殿门,见徐晃立于殿前,陈琦道:“公明,孤不日便要回归长安,安定城中有一个名士法正,字孝直,你若能求得他来助你,可保西凉安泰。
公明,孤不在时,若刘璋胆敢来犯,切不可使孟达为御守,此人脑后有反骨,不可重用,申耽、申仪兄弟忠于君事,有事可与他二人多商量,必能保凉州安定。
还有,如今张鲁兵寇长安,孤要回军,这凉州便交给你与司马孚二人了。
另外,孤留有三个锦囊,在司马叔达处,若马腾投降,可依锦囊行事。”
徐晃看着陈琦所部五万啸风狼骑远去,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啸风狼骑逶迤前行,陈琦忽然勒住战马,高声问道:“李曼成何在?”
李典策马向前,双手抱拳施了一礼:“主公,不知紧急唤曼成何事?”
陈琦道:“久闻张鲁麾下谋士杨松极是贪贿赂,昔日李肃曾劝吕奉先降董,只是后来不知所往,孤欲觅其踪迹,往使杨松,绝张鲁之粮,不知曼成知其踪否?”
李典笑道:“主公,李肃死之久矣,昔日王允设连环计诛杀董卓后,便以那李肃诱吕布降董助纣为虐为由,将其斩杀,如今或许已坟头草长了。”
陈琦哦了一声道:“孤若一昧回追,只怕到长安时人困马乏,战力不继,如今欲要一舌辩之士入汉中走杨松门路,那时张鲁必然不得不退,其时长安之厄自解,而孤则挥师直取汉中。”
李典道:“主公,何不将此事付与末将?”
陈琦道:“曼成乃是军中长者也,岂能行此有损名声之恶事,万万不妥,休要再提。”
李典亦笑道:“主公,曼成亦知大义,典虽懦弱,亦知战因奇谋也,岂能因私而废公焉?”
陈琦笑道:“孤知李典乃真君子,必不能负我也。去吧,孤看好你哟。”李典领命而去。
看着李典远去,陈琦正要回殿中,忽然身后有人喊道:“主公慢行,臣司马仲达求见。”
陈琦转过身来,笑道:“仲达不在家中陪你那貌美如花的张家娘子,来我府上何事?”
司马懿脸上汗如雨滴,满脸陪笑道:“主公莫要戏弄臣下了,我家那个可不如王妃那般温婉可人,王妃那般,乃是天上真凤,臣下只有羡慕之心,可是强求不得。”
陈琦促狭道:“常言道:男子三妻四妾稀松平常,孤那王妃还有一妹子,虽非血亲,却也是温柔体贴,娇媚可人,孤做主把他许配给仲达,可好?”
司马懿大惊失色,连连摆手说道:“将军饶了卑职吧,仲达家有悍妇,若千岁赐下娇娘,家无宁日也。”
陈琦仰天大笑:“如仲达般河东才俊,竟也惧内乎?”
司马懿忙道:“臣非惧内,只是女子柔弱,能让便让一些吧。”
陈琦看见司马懿说话是眼珠乱转,便道:“仲达,惧内亦非羞耻之事,不必羞于启齿;然遮遮掩掩地顾左右而言他,终非君子行藏,今仲达寻孤还有何事?若非大事,便下去吧,孤乏了。”
司马懿道:“臣为张鲁之事而来?”
陈琦嘴角微微上扬,面带笑容道:“不知仲达可有良谋,还请以教我。”
司马懿道:“主公,张鲁麾下谋士杨松极贪贿赂,臣举荐一人往结,或可成此大事。”
陈琦在中央交椅上坐直,端正身体道:“来人,赐仲达先生坐。你等当真没有眼力,真不晓事。”
司马懿眼皮抽了抽,看在心里心,却不说破,心道:“当真是伴君如伴虎,这陈元甫果然是反复无常,我且须小心些。”
陈琦自然把司马懿的模样看在眼中,心中虽有些好笑,却也暗自提防,毕竟“冢虎”这称号不是白叫的。
却说李典离开银宸殿,回到府中,便叫道:“来人,去取三五件华丽的陶器来,另外去取金珠五百颗,其他绫罗绸缎各备好三车,老爷有急用。”
老管家李用道:“老爷,如今庄子上一时半会可凑不齐。”
李典道:“如今有什么?老爷有急用。”
李用道:“华丽陶器倒能随时备妥,只是绫罗绸缎只怕没有这么快,金珠最多二百颗而已。”
李典想了一会道:“就这样去准备吧,老爷现在要去禁卫营挑选武卒,明早便要南下。”
次日凌晨,约四更时分,李典带着一百随从,赶着三架大车,走阴平小道,躲离了关隘,径直来到汉中城下。
此时的汉中城门,门官紧张地查搜查着每一个路人,生怕漏过的那一个就是陈琦军的探子。
正吆喝之间,忽然看到远处来了李典这一群人,赶着三辆大车,便料定有大油水,于是撇开一应普通百姓,迎向前来。
李典连忙笑脸相迎道:“这位官爷,小的是关西商人,这车仗之上尽是些蜀中布匹绸缎,本是要押到西域买卖,不料先零羌人造反,我等出不得关隘,料得此地豪门杨氏能吃得下这些物什,特转道来投也。”说罢,自怀里摸出一块金饼来,约摸二两左右,拢在袖中,却乘机抓住门官的手,低声道:“些许小钱,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那门官得了金钱,用手一掂,感觉颇为沉重,知道所得不少,当下笑道:“既是关西商人,还是快快入城吧,如今我主与雍州交锋,你等入城后切莫乱跑,免得被那城中近卫当做刺客捉了去,反为不美也。”
李典笑道:“多谢老哥提醒,小弟省得。”
入得汉中,李典访到杨松府宅之前,扣打门环,一个家人走出来道:“你是哪里来的?知道这是谁人府邸,也敢上前搅扰?”
李典笑着说道:“小的是关西商人,有些蜀锦,金珠翡翠,江南绣缎,本要……”。
那人不耐烦道:“你到底要作甚,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定将你拿作|奸|细|。”
李典依旧笑道:“小的知道杨别驾喜爱小玩意,特备了些西域奇珍来献。”
那人道:“兄弟杨柏,乃是别驾杨松之弟,原来李贤弟是来献宝的,那便是朋友了,来人,把车上物什自后门送入府中,好生清点仔细。”
杨柏请李典入府,有从人报与杨松,杨松大喜,立即来到后园,打开礼单查看,见许多赤红珊瑚、碧玉翡翠、金珠以及鸽蛋大小的夜明珠更是不计其数,当即大喜,谓管家道:“好生管待,莫要怠慢了上宾。”
约傍晚时分,杨松自外缓步行来,见李典笑道:“松白日里事物繁忙,直到得现在方才有幸拜见贵客,有劳贵客久候,当真罪过、罪过;不知贵客今番来此,所为可是我主北犯长安事否?”
李典道:“正是。”
杨松道:“不知陈中郎欲要松何为也?”
李典却王顾左右而言他,漫不经心道:“杨别驾果然心思细腻,非一般人可比也。”
杨松见李典不说,心中疑惑,又道:“莫非李将军所求并非我主之事?”
李典道:“虽是张鲁之事,不过却是希望大人能够断绝张鲁后勤粮道,只要断了米粮,不消半月,其军必乱,只要张鲁军败走,末将必然在主公面前保举大人做汉中之主!”
杨松大喜,立即大摆酒宴,把李典请至上席,李典再三不肯,推让再三,杨松只得作罢。
李典看着杨松那耷拉着的三角眼,两腮横肉,酒糟鼻子,一对招风耳,心中不由暗自骂道:“该死的肥猪,若非为解长安之围,你这厮落在某手中,定当杀之。”
李典假笑道:“杨别驾,不知这样的礼物可还满意?”
杨松朗声大笑,脸上的肥肉随着笑容震动而打着颤抖,杨松随意道:“曼成贤弟有心了,此事交于杨某便可尽管放心,必然不负陈中郎之重托。”
陈琦在五丈原屯兵日久,汉中军被拒住,竟不得寸进,张鲁便有退兵之意。
张鲁之弟张卫道:“兄长,弟观陈元甫布阵排兵并不曾按照兵法而为,足见其不过虚有其名,待今夜弟领一军,暗中偷袭其军,若侥幸能斩杀陈琦,则可尽降其部。大哥将来登御大宝,自然是不在话下也。”
张鲁道:“胡说,张公祺乃是汉臣,岂能替汉而当之?对了,我军粮草还能使用几日?”
张卫道:“回大哥,弟在一月前便遣人去汉中催粮了,可到现在也不见粮队回来,不知何故。”
张鲁道:“我道陈元甫如何这几日只不过与我军对峙,却又并不进攻,原来是遣使者走了杨松的门路,断了我军粮草补给。
这个陈元甫不简单,某昔日小看他了。
某打算即刻退兵,保住我军现有兵力。”
张卫道:“成与不成,待今夜小弟袭过营后便知端详。”
此时正是七月流火,气候炎热之时,陈琦正睡不着,穿着战袍在营外纳凉。
细作回报:“张鲁军各部兵马调动频繁,不知何故,徐晃将军差小的来询问主公,请令定夺。”
陈琦道:“此必然是张鲁军要乘夜间来袭营,通知各位将军,带领各部悉数退出营帐,每营各自增加十个灶坑,孤不信行增灶减兵之计,彼还有胆来偷营。”
贾诩道:“主公,文和以为,以张公则之意,必然无视我军增灶减兵,今夜必来偷营。”
陈琦笑道:“元甫固知张公则必来偷营,是以早已做好准备,今夜管教他张卫有来无回。”
是夜,月昏星稀,张卫点齐了三千刀盾兵,俱是内罩衷甲,外着玄衣,皂巾遮面,足下穿着薄底轻靴,再以棉布裹了,每人左臂上各缚了一方白巾,俱是悄悄地躲离了大营,向着陈琦大营摸来。
那陈琦大营更鼓杂乱,一应军卒俱是东斜西倒,或是四仰八叉地睡着,张卫心中暗喜:这便是百战百胜的雍州兵?这果然该着我张卫扬名天下。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