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汉中战事,却说陈留曹操,自与陈珅交恶以来,便枕戈待旦,厉兵秣马,几次要出兵征伐徐州,却总有事不能成行。
先是有城中富贾杨氏,因小妾与从人有染,因事不密,被杨氏发觉,那仆从因此被杨氏脊杖五十,险些丧命。
那仆从不服,便到县中首告杨氏谋反,那县令姓韩名浩,本是冀州牧韩馥之弟,因韩馥让出冀州,却被袁绍袁本初所杀,此人逃出在外,在曹孟德麾下做了一县县令。
韩浩为人恭谦,与史涣同为中领军,向者,因饥荒,贼出而掠取官粮,韩浩引兵护住粮草,因此得夏侯惇举荐,得了孟德信任。
今闻有人告领内富贾杨氏谋逆,原也是不信,特特亲自领兵卒五百,入杨府查验,却又在一处府库内查得制式汉甲三千副,精铁盾牌一千六百块,枣阳槊三千根,后山之中又查出精骑良马二千八百匹,具都配以等量鞍辔之数,骑枪亦有二千八百之数,韩浩哪里敢怠慢?
遂将杨氏缉拿了,一面押在县衙牢中,又安排牢头四人,日夜看顾,不令自戕。
一面具表上奏于孟德,无不据实以告,孟德闻听亦是大惊,急召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休、曹纯、曹昂道:“此事当如何?”
曹昂道:“父亲何不请毛孝先、满伯宁问之?”
孟德道:“毛孝先以廉洁闻名,满伯宁以执法严酷闻名,若以此事问此二人,免不得又是一番杀戮。
不过,此事,正宜此二人不可。
只是孤不知,韩元嗣竟有如此能耐,我军东征在即,倘若我等不在城中,竟有人在城中而举反旗,那时,我军首尾难顾。
倘若失了陈留,孤失却根本也。
韩元嗣此番能发觉此事,当属首功,理当嘉奖之。
此番东征徐州,以讨不臣陈珅,孤有意以程昱、韩浩二人守陈留,一者防备长安陈元甫,二者谨慎袁本初来攻;再令子孝、子和守濮阳,此二处不容有失,一旦失却,则我军之根本尽数丧失也。”
防袁绍很正常,毕竟袁绍也统一了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可防陈元甫,呵呵,陈琦笑道:老子没空!
陈琦自从担任雍州牧以来,大开商途,又从匈奴、先零羌、女真、契丹、鲜卑招募勇士,为自己征战四方。
而汉人,该种地的种地,该做买卖的做买卖,反正打仗的事就不用他们操心啦。
结果,用了不几年,草原各部悉数归心,所有的牧民吃穿不愁,衣食无忧。
再说曹孟德,布置好了作战方案,便点兵准备东征。
早有了探马把消息报到了小沛城中。
张良道:“今曹猛德发雄兵十万,进取我军小沛,名为取小沛,其实为豫州玩而来。
许都、汝南均数豫州,我军据有汝南,而曹孟德据有许都,曹孟德几次三番想要统一豫州,只是一直不得其便,如今主公与益州刘奭交锋作战,已然没有东征之力,此时正是统一豫州的最好时机。
只是可惜呀,并不知我军与袁绍军如今已结为临时同盟,就为了攻击曹孟德而已。”
邺城,袁绍袁本初看向田丰与沮授二人:“此番联合陈珅攻击曹孟德,诸君以为如何?”
田丰道:“陈崇涣,乃猛虎也,曹孟德,亦豺狼也,今联合陈珅,攻击曹孟德,不过驱虎而吞狼,将军将来扫靖六合,免不得与之为敌,然若灭了曹孟德,将来敌人也少了一分,为主公入主中原也省了许多杀戮。”
袁绍一听,连连点头称是,指田丰道:“元皓真乃孤之萧何也。”
田丰连忙跪倒于地,以额叩地道:“明公知遇,丰当效死而已。”
袁绍道:“主公如今与刘奭交兵于葭门关,沮公与,你看两军胜负几何?”
沮授道:“明公,授以为,刘奭当败,陈琦当胜。只是陈琦出身草原,又曾娶草原女子为妻室,因故失了家室,然其妻因与贼有子,为其所休,又被匈奴贤王捋夺兵权,这才带着本部七百余众回归中土,如今做大,前又受封,成了五官中郎将、征西将军、领徐、豫、司隶、雍、凉五州州牧,节制黄河以北,先帝在时,便被封为太子少傅,如今辅佐天子,有口皆碑的贤臣。
只是,其外族之人的身份,常为外人诟病,而主公若要脱离其掌控,可以在这做文章。”
审配道:“主公,此万万不可!主公乃是陈元甫麾下都督,节制黄河以北,实控着并州、冀州、青州三郡,此刻位极人臣,将来陈元甫受禅汉室,少不得入拜相国,官居一品,何苦为如今这些许小利而失大义?
沮授面谀主公,此乃小人行径,主公当速斩此贼,以免将来遗祸无穷。”
袁绍道:“那依正南又当如何?”
审配又道:“当以高览为主将,麹义、淳于琼为副将,发兵八千,往濮阳助战,也省的将来人言嚣嚣,尽说些主公不良事,毁了四世三公之名望。”
袁绍点头道:“正南所言不无道理,公与之言亦是不差,这倒叫孤好生为难也。”
郭图却道:“主公,曹孟德引兵外出,濮阳、陈留必然空虚无备,何不以文丑、田丰引一军袭濮阳;颜良、审配引一军袭陈留,看两军何人先破了城池,将来便为督军,为主公南下中原之先锋可也?”
此时,陈县,曹军与陈军两军对圆,各据一角,曹孟德看向对面陈珅道:“陈崇涣,你窃据徐州,盗取汉室江山,真乃汉贼是也,今我天军到此,何不早降耶?”
陈珅冷笑道:“我乃大汉天子亲封徐州新牧,守御地方乃本将之职守,倒是你曹孟德,你不思天子君恩,守卫地方,反倒攻打大汉城池,实乃反贼之为!
陈珅不才,愿为天子守土以御恶贼,保家宁境以卫百姓,曹孟德,你沽名钓誉之辈,休要走了,拿命来!”一抖手中两口牛耳泼风刀,催动战马,来杀曹孟德。
孟德背后杀出高顺、臧霸二人,来夹击陈珅。
陈珅昂然不惧,催马向前,战了有七八十合,陈珅卖一个破绽,跳出战圈,臧霸不知是计,追了下来,被陈珅回身一刀,正砍在马脖子上,那马受惊,“稀溜溜”一声惨叫,带着臧霸一起掀到了地上,高顺一惊,被陈珅回身一刀,把一个盔缨彻底削了去了,吓得高顺拨马抹头就跑,陈珅也不追赶,只是叫道:“曹孟德,你麾下就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蠢将?若如此,你当何以争天下?”
大将徐晃闻听,心中老大不乐意,越过曹孟德马前,手中大斧指定陈珅道:“你如此看轻天下英雄,想来也是有本事的,来来来,徐公明不才,要与将军大战一百回合。”
陈珅笑道:“徐公明,叛逆之将,也敢在此呱噪!伏波将军孙惇何在?与我斩此恶贼,为我大汉军马祭旗!”
孙惇,交州南海郡人,本为地方任侠,因陈珅为徐州牧,奉立新政,故此来投。
今在阵上,听得陈崇涣传令唤自己,立马出阵回道:“末将得令!”
催动胯下骕骦驹,晃动手中那一对雷鼓瓮金锤,杀了出来。
徐晃哪里知道这一对金锤的厉害,见孙惇舞着手中那一对奇形怪状的兵器,顿时用手中大斧以一记力劈华山砸下,孙惇双膀一较劲,两只大锤往上一举,只听得耳廓之中“嘡啷啷”一声响亮,徐晃手中的大斧“嗖”一声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徐晃大惊失色,高举着双手催马就走。那位就问了:“这徐晃举着手干嘛?”嘿嘿,这就叫双臂砸岔!回不了了。
曹军阵中也有医兵,见徐晃这般模样,自然知道徐晃出了什么事,乐进、夏侯綝一起抢出阵前,来敌孙惇,二人又忌惮孙惇手中武器,不敢与之碰撞武器,这就使得自己战斗极为疲累。
另一边,刚被袁绍击溃的刘玄德与张飞一起逃跑,来到了距汝南不远的古城,可关羽和自己的妻子却不见了踪迹。
正跑之际,忽然前方尘土飞扬,一哨人马杀出,当先一员大将,白马银枪,正是正印先锋,左将军岳飞岳鹏举。
岳飞背后,八百儿郎一字排开,在大道中央阻住去路,大叫一声:“休要走了刘玄德!”
张飞催马向前,岳飞背后周泰舞动大刀,要来战张飞,岳飞道:“幼平退下,你不是对手!待鹏举试试他的斤两。”
一记拨草寻蛇式,沥泉枪探出,正好张飞丈八蛇矛将将刺到近前,只听得“呛啷啷”一声响亮,张飞大惊,心道:“对面银袍将果然厉害。”
于是,张飞不敢大意,与岳飞战在一处。
周泰本是虎将,哪里耐得寂寞来,思衬道:对面不过一个张飞,而我军又尽是骑兵,对面步卒虽多,但之前战败,士气正是低迷之时,某何不引兵杀出,只待捉了刘玄德,张飞必然不战而降!
想到这,周泰把手中大刀一挥,背后八百铁骑直扑刘玄德而去。
玄德正在为张飞观敌料阵,见翼德与对面白袍将战得难解难分,心中便起了爱材之心,心中暗道:“玄德若得此等神将,大汉天下何愁不能平定?惜乎,此等神将竟归陈元甫这等反贼。”
忽然大地震动,对面尘土飞扬,竟是大队铁骑兵冲着自己杀来,玄德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上张飞,拨马往北便走。
张飞发现如此情状,便要舍了岳飞来救刘备,岳飞却施展粘字诀,虽杀不得张飞,却也让张飞离去不得。把一个猛张飞急得哇呀呀乱吼。
刘备麾下士兵虽多,但大都没有战意,看见骑兵冲了来,一个个都扔了手中兵器,跪在地上乞降。
周泰见刘玄德跑了,自己的马没有刘玄德的马跑得快,便舍了刘玄德,带领骑兵驱赶降卒来围张飞。
那些降卒都想活命,哪里肯不用命?张翼德虽是虎将,但士兵委实太多,只得虚晃一矛,往南撤了下去。
岳飞见张飞与玄德分开,张飞又被周泰迫得南逃,当下喝住士兵,也不追赶两人。
周泰不解,问道:“将军,今刘玄德与张翼德分开,我军若全力追赶刘玄德,必能将之捉拿住,将军何故勒兵不前?”
岳飞道:“此地正当冲要,刘备此去,必能为曹孟德所救,孟德兵马不少,我军不过八百骑而已,另有数千降卒,这些降卒终是变数。如今其士气萎靡,对我军毫无斗志,倘若遇到曹军,彼士气大盛之时,再反戈一击,我军必败。故为今之际,当是整顿降卒,让这些兵马真正归心方是上策。”
却说张飞被岳飞杀退,孤身南逃,想到此番应曹孟德之邀,来助拳打秋风,没想到却被陈珅部杀得大败亏输,五千士兵,更不曾逃了一个,悉数被徐州兵杀退。如今与大哥分散,关羽与嫂嫂又不知去向,张飞愤怒异常,却又悲从中来,不由得心中悲恸起来,泪水落下。
忽然,一哨贼兵杀出,领头之人大喝:“我乃人公将军麾下大将龚都,来将通名,呵呵,老爷刀下不杀无名之鬼呃!”
张飞勃然大怒,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什么鬼都来面前招摇,于是手中丈八蛇矛一摆,怒道:“燕人张翼德在此,贼人休走!”
龚都一听,喝令全军抛了武器,口中道:“三将军,果然是您?自从徐州战败,我与刘辟聚了一班人马在此,靠打家劫舍为生,幸得今日得遇将军,将军,我等找得主公好苦啊!对了,将军,如何不见了主公?”
张飞叹气道:“陈军势大,我军敌不过,于战场丢了二哥关羽,后来,在汝南官道与陈军骑兵相遇,我与大哥被冲散,如今正不知道大哥所往,料来不是投了曹孟德老贼,便是降了袁本初了。”
龚都连忙使人寻了刘辟来见张飞,三人相互见了礼,摆下酒宴,张飞见有酒,早已馋得口水直淌,招呼了几句,便甩开腮帮子胡吃海塞起来。
一口酒入口,腹中竟如同火炭一般烧将起来,那酒液,更如同琼液般顺滑,沿着喉头直入腹腔,竟更无半点迟滞,十分的柔滑。
张飞大笑:“好酒!只不知此酒何名?来自何方?”
刘辟道:“将军果然见识广阔,只喝一口,竟已知酒品优劣矣,果然非我等凡人可比。
据此前打劫的一枝商队护卫说:此酒乃是贡酒,据说是来自极北之地的毛刹国,他们的酒以谷物或马铃薯为原料,经过蒸馏制成高达95°的酒精,再用蒸馏水淡化至40°-60°,并经过活性炭过滤,使酒质更加晶莹澄澈,无色且清淡爽口,使人感到不甜、不苦、不涩,只有烈焰般的刺激,小的不知那活性炭以及马铃薯为何物,是以无法复制那等美酒。”
三人正饮宴之时,忽然古城外喊杀声震天,刘辟正要遣人去询问,有几个小校跌跌撞撞闯了进来,跪地道:“回三将军,二位头领,外面来了一个白袍小将军,自称与将军相熟,偏将军裴秀与其争执,被其一枪挑了。”
张飞大惊:“什么?裴秀武艺不弱,竟也打不过那厮?可知那人姓甚名谁?”
那军校道:“那人神态十分嚣张,扬言我等不配知晓其名,故此裴秀不悦,这才奋起向前,不料只一合便败了。”
张飞手持丈八蛇矛,出得阵来,见对面小将,更不答话,举矛便刺。
对面小将眉头一锁,对着张飞问道:“兀那贼将,可知张桂芳哪里去了!你可曾看见?”
张飞一愣,连忙收住手中丈八蛇矛,道:“张桂芳是个神马东西?我大汉朝无此名之将!”
武吉也是一惊,忙道:“此地不是青龙关么?你既非是张桂芳,如何在此?还不退下,把张桂芳叫来!”
张飞也是一个愣头青,当下骂道:“我说你这厮是听不懂人言否?此地乃是废弃古城,某乃大汉天子驾前皇叔刘备刘玄德结义三弟张飞张翼德!”
武吉怒道:“你既不是张桂芳,为何阻我前行,还不与我散开了!”
张飞道:“我既报了名姓,你可敢留下姓名来?三爷矛下不杀无名之鬼!”
武吉道:“我乃大周武王驾前武德将军武吉是也!”
张飞笑道:“呵呵,死之久远之鬼,尸体一样的东西,也敢在人间嚣张!休走,看你家三爷神矛!”
武吉不敢怠慢,与之战在一处。
二人战有百十会合,竟不能分出胜负。
列位,这武吉本是樵夫出身的,因与姜子牙有因果,这才进入周营,这些年虽然也吃了些肉食,但与屠夫张飞比起来,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果然,没多久,武吉感觉双臂酸麻,渐有不敌之感,连忙从怀中摸出一块五彩石,照着张飞面门打了过去,张飞早注意武吉动作,在马上一猫腰,躲了开去,再看武吉,竟然踪迹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