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君留,君子的君,去留的留。那你呢?”女孩问道。
“叫我阿夜吧,至少身边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阿夜?好。”
餐馆
由于不是饭点的原因,所以人数并不多,两人找了处僻静的地方点了餐,毕竟阿夜已经很久没好好吃饭了。
“我还有个问题,我们之间紧紧见过一面,那你为什么会来救我呢?”阿夜用勺子在空盘上画着圈。
“啊?这个吗?我就直说了。咳咳!”君留挺直了腰,“除开我个人原因之外,其实是想你让加入我们。我们也是负责一些暗杀行动…”
“等等,你们隶属于那里,或者是为了什么才去做这些事情。”阿夜打断道。
“这个嘛!嘿嘿,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我们老大说了,如果你能够加入我们,牢狱保你的赎金就不用还了,而且,如果没猜错你应该在寻找一个人吧!我们会帮你!”
听到这句话,阿夜的心头一紧,他的确在寻找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当然,作为赠品,我也可以告诉你久哀公的秘密…”君留用手指卷起一撮头发淡淡的说道,目光向久哀公撇去。
阿夜明白,对方的信息自己完全不了解,就贸然加入是个不理智的选择,他不想再给自己招惹些无关之事,只是对方的能够给予的条件太过诱人。
“你也可以选择不加入,不过这样不代表你就能够走了,先把赎金还了!”君留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直接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之大引来周围客人的目光。君留察觉到后讪讪的笑了笑缓解尴尬。
“我可以担保加入我们是没错的。嗯…你…为什么还活着呢?除了你重要的人,还有其他的理由吗?”君留眼神黯淡犹豫了一下,慢慢的轻声说道。
“重要的人…”阿夜自语道,脑海中又是那副熟悉的画面,阿烟被带走时不停的喊着阿夜的名字。重要的人…对阿夜来说,村里的人死了,老爷管家死了,大哥也死了,剩下的就只有阿烟了吧。
“你赎我的保金有多少?”
“嗯…大约两万金币吧…”
两…两万金币,阿夜满头黑线的想到,自己一次任务也就两三百金币,两万,要还到什么时候。阿夜猛地扒了一口饭,一拍筷子:“好,我加入!”
“真的?哈哈哈,那我就是你的上司啦,嘿嘿!”君留似乎没有想到阿夜的思想工作这么容易,开心的有些得意忘形了,笑声又引来了其他客人的目光。
阿夜意识到周围人的目光,轻轻敲了敲桌面,轻声说道。“那个,你这样会引起注意的…况且我们还被通缉着…”
“通缉?哦对,通缉!一会去给你看看!”
城墙告示栏上,除了杂七杂八的新秩序条例,两张大大的通缉画像贴在中间,画像上的两个人杀死了巴都城的护卫队队长和全国商会会长。
君留带着阿夜来到告示栏前,“这…”阿夜看到告示栏上的两个头像愣住了。“这…根本一点也不像啊…”在通缉令上,阿夜被画成了一个年近三十的大叔,君留则被画成一个尖脸大嘴的成熟女性。
“呵,把我画的真丑。”君留看到画像后不满的抿了抿嘴。“在最初画像的时候,因为是夜里再加上本就只见过一次,逃回去的骑兵们描述不一,就已经很不像了。在后来,每天在通缉令上改一点样貌,渐渐的,人们也发现不了太多变化。这张通缉令上,估计也就身高体型准确点了,哈哈哈!”
君留瞥了一眼阿夜,露出一抹笑容,让意识到的阿夜背后一冷。
“咳咳!你要长得再高些!要不容易被看出来,哈哈哈。”说着还用手比了比身高,十四岁的阿夜比君留矮了半头。
阿夜没有说话,只是瞟了她一眼。
“接下来要做什么?”阿夜问道。
“我在街角那家面包店做伙计,那里是我们的据点。你以后也在那里当伙计吧!有任务时去执行任务,没有任务时就卖面包和练习久哀公的使用方法。”君留走在前面,阿夜跟在后面向君留口中的面包店走去。
“久哀公的使用方法?”阿夜看了看腰间的久哀公,自从遇见这把刀,脑海中涌入了无数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过去的现在的画面,但无一例外,都是悲伤痛苦的画面。这把刀也让阿夜提起了兴趣,他也想了解这把刀的事情。
“久哀公嘛,嗯……具体的能力以后再说,现在能告诉你这把刀的过去。”
阿夜久哀公被记载为受诅咒的兵器之一,对于其他能力的介绍,在市面的小册子上,记载几乎为零。
“被加持的兵器也好,被诅咒的兵器也好。都是一个西部边陲世代铸器的家族制造的。那个家族名为‘左炼’,这个家族似乎天生就对铁石有着独特的天赋,传言能够与铁石对话。他们只是小有名气的铸器家族,后来一次铸造中,一个铸造师铸剑不小心掉进了铸造炉,这把剑就有了特殊的能力。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更像是一种几率…”
“后来,作为一个把作品看的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铸造师,用生命换一件兵器对他们来说是心甘情愿的。也正是因为这种能力,左炼名声大噪,在这段时间里,一共产出37件名器,也就是被后人成为被加持的37把兵器。”
37把?阿夜记得小册子上记载的被加持的名器一共有38把。但是没有去询问,而是继续听了下去。
“但是,这种能力对于这个家族来说是好还是坏呢?后来,西部异族叛乱,有颠覆帝国之势。第十四代君王为了不做亡国之君,强迫左炼家族铸造名器,但几年下来无名器产生。十四代君王太过急迫,就亲自前往前线监督。”
“他下令将大量左炼家族族人投入铸造炉,一件又一件名器被打造出来,只是这些名器的主人本就蕴含着悲愤,打造出来的名器会给使用者带来伤害,所以被称为被诅咒的兵器。族长看着死去的族人们变得愈来愈沉重,只是却无力改变。最终因过度悲伤而病重,病重后带着极其强大的怨念自己跳进了铸造炉,打造出一把能够引起悲伤的刀,刀名叫做久哀公。”
“当久哀公出现时,看到它的人因为心中的悲伤往昔被引起,又因为刀被无限放大,最终无法承受而自尽,这其中包括第十四代国君和异族首领,异族之祸也因此消失。加上之前的37把被加持的兵器,一共有75把名器问世。不过随着年代的变迁,名器也就散落各地。”
阿夜看了一眼久哀公,打断道:“册子上一共有76把名器,你只说了75把,还剩下一把被加持的兵器呢?”
君留白了阿夜一眼,似乎在埋怨阿夜急什么。
“因为这把刀,左炼剩下的族人也得救,但没有了居所,只得四散天涯。族长的夫人视久哀公为自己的爱人,最终想替久哀公抹去哀怨。跳入炉火中,于是就有了第38能够斩断记忆的被加持的兵器——君不归,也是一把刀。夫人没有怨念,也就没有诅咒…在她心中,可能就只有她的爱人吧。也因此,君不归和久哀公也被称为双生名器。”
“这些事情…市面上都没有记载,你怎么会知道的?”阿夜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君留摊了摊手:“你这不废话吗,一个国家怎么能够记载对自己不利的往事的。这些事情是组织里的朋友告诉我的…他是左炼族为数不多的后人…”
街角一家规模不大的面包店,上下两层,一层住人一层卖面包,虽说是面包,也就只有一种,那就是粗粮面包,几乎是当主食来卖的。
面包店迎面而入的是一幅挂画,挂画上画的是第十四代君王。在王城,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挂有第十四代君王的画像,以表示对救国之君的尊重与怀念。
阿夜看到画像的那一刻,久哀公传来了低鸣。自己也不由得心想道,亡国之君成为了救国之君,用少数人的性命救了多数人,挽救了自己的统治,他所做的真的是正确的吗?
“小君留回来了啊!欸?这就是小阿夜吧?”一个大约二十多岁带着围裙手拿一坨面的女人问道。
君留冲着她高兴的挥了挥手“对,这孩子就是阿夜!哝,阿夜这是我们的老大,平时可以不听她的话,但遇到任务时,可要无条件服从安排。”阿夜看着眼前这个容貌中等的红头发女人,怎么也不认为这个女人能有多少本领。
但还是低下头微微欠腰说了声是。
“别这么拘束嘛,小君留看看人家多有礼貌,哈哈哈。”被叫做老大的女人挥了挥手大笑起来。
阿夜听到老大的笑声,顿时有种一家子不正常的感觉。
一旁的烤炉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女人闻到后尴尬的笑了笑,“好了好了,小阿留带小阿夜去熟悉一下环境。我要去烤面包了,快到傍晚饭点了。哈哈哈……”,转身大笑着走开了。
“走吧,带你去你的房间。”阿夜嗯的点了点头跟了上去。上楼梯时,阿夜看到了那把刀柄纯白的刀摆在刀架上,腰间的久哀公又传来低鸣。
“君留,那把刀,也是76兵器中的一把吧……”
“对,那是我的佩刀!怎么样,很漂亮吧!”君留语气中带着丝丝骄傲的说道。
“嗯,很漂亮,那这把刀,叫什么呢?”
“被加持的兵器,名字叫做——君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