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一片海洋,海洋之上漂浮着零零碎碎的浮岛,而我们所处的国家位于最大的一块浮岛之上。除了东侧靠海外,其他三侧都是其他种族的地盘。”君留指着平铺在桌子上的地图对阿夜讲到。
“喂!你这是什么不情愿的表情,我可是在认真教你好不好!”君留看着阿夜心不在焉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埋怨道。
“好好好…但是这些我真的都知道了,你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阿夜摆摆手无奈说道。
“你?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好吧好吧,我理解你的想法,很多小孩子不愿意学习时,总会假装说道我真的都知道了!所以!你别指望骗过我!”君留笑了一下挺直了了腰板义正言辞的说道。
“真的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问!”阿夜哭笑不得,以前在封地时,也跟着阿烟的老师一起学习过。
“来讲讲北部外族族的事情。”
“北部外族,神智虽已经开化,但仍愿意过着最原始的生活。按照常理来说,生活在极寒之地的人们理应更骁勇善战,但他们却不一样,他们的性情极其温和。”
“嗯?看来还知道一些。不过,他们性情虽然温和,不善战争,也是因为一把名为堕寒者的名器保护着这个种族,毕竟,性情再温和也要有獠牙。而且这些年来,北部边境的护国军与他们常有摩擦,大事小事不断…”讲到这里,君留露出一股担忧的情绪。
“是的…”这是交谈这么久,唯一一个达成共识的观点。
“哎呀呀,小阿夜小君留又拌嘴了。来来来,小君留,广告牌该换了,帮我重新写一个。”老大的声音打断了两人谈话,只见她拿着一块不大不小的木板走来,木板上钉了一张羊皮纸。其他店家的广告都是在木板上刻字,只有这家的广告不同,用羊皮纸手写。
“好的,老大。”同时撇了阿夜一眼,眼神像是在说,写字这种事情还是要我来。似乎在任何时候,她都表现出她的争强好胜。
羊皮纸很快写满了广告语,阿夜看着写好的字,嘴角不自禁的弯起弧度。
“你在笑?你笑什么?”君留看到后,不解的问道。
“没有,只是阁下的字……”阿夜故意用起了敬语。
听到阿夜这样说,君留好胜心又来了,“来来来,笔给你,你写!”
阿夜也不拒绝,接过笔,三两下将君留写好的广告语又在正下方重新写了一遍。
“你…你竟然会写字…而且写的还不错…”君留看到后瞪大了眼睛吃惊的说道,手不自禁的攒了起来。在这个国家,人们识字的不多,更何况写字的人。没有普及教育的目的,也是为了维持统治。君留没有想到,阿夜这样一个杀手竟会写字。
“以前有人教过我。”
“哈哈哈,自从小阿夜来了后,真是多了很多乐趣。好了好了,我去挂广告了,一会来帮忙烤面包啊。”老大摆了摆手,大笑着离开了。离开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不由得嘴角弯起弧度,无论时代将他们打造成什么样的人,但他们毕竟也只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只是在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压迫下,渐渐收敛起了本性。
自从阿夜来到这里,整日的任务是学习必要的知识和卖面包。关于久哀公的事情也了解了七八分,只是来到这里后却没有展现的机会。被叫做老大的那个女人,整日都将时间用在做面包上。每天无论做出多少面包,都会处理的干干净净。
当一天剩下面包时,她总会将剩下的面包送去贫民区。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活着不容易”。阿夜也是第一次了解到,即使繁华如王城,也依然有贫民区存在着。只是国家上层并没有想过怎么解决他们的贫困问题,而是将他们死死的限制在一个区域,这样就有了王城虚假的繁华…
阿夜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却从来没有接到过一件任务,只是这般平和的生活也让他安心,有时也会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然而不久后,一则任务让阿夜摸不到头脑,在此之前阿夜接到的任务都是去杀人,而杀野兽是第一次遇见。地点是距离王城半天路途的北山,北山自古是皇亲贵族的狩猎之地,但是最近野兽却离奇的易怒,已经有好多起伤人的事情出现。处理掉容易产生危险的野兽并调查这种反常的情况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阿夜和君留简单的准备了一下,趁着天黑出了城,这样能够在第二天夜里赶回来。大道上,两匹马向前飞驰着。
“北山除了狩猎之所外,还是以前贵族的墓地。只是现在已经不再使用了,野兽们突然一反常态的攻击人类,极有可能是人为原因。”君留说道。
“人为原因?”
“以往的贵族中,不乏有能够使用名器的人出现。根据已知的消息,第十六代君王的三弟有着一尊玉玺,那尊玉玺有着掌控百兽的能力。属于被加持的名器。”
“那意思是,在任务中很可能与人战斗。”
“对的。”
“可是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我们来管?“阿夜抓紧缰绳问道。
君留嘴角轻轻上扬,眼睛一亮“因为…北山附近是我们的据点,野兽伤了很多自己人。而且,无论野兽伤的是不是自己人,我们也要管,一是我们想要那个玉玺,而是既然操控猛兽伤害平民,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
“自己人?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关于这个问题,阿夜一直没有找到答案,问君留,君留也含糊其辞。
君留白了阿夜一眼,“反正,你能从我们这里得到好处。”听到这样等于没有的回答,阿夜也不再去问。
到达北山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北山很高,云雾升腾在山间,巨树林立在眼前,好在是曾经贵族老爷们的墓地,石阶修的还算整齐。两人将马匹拴在山脚的不远处,径直上了山。一路经过许多石碑,大多是歌颂贵族在封地内所获得的功绩。
也看到许多突兀出现的洞穴,这应该是盗墓者留下的。北山虽然已经不用做贵族墓地了,但里面的随葬品还是有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北山的墓再也没有人管理了。
“无论任务成功还是失败,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回去,要不老大会认为我们遇到麻烦的。”君留说道。
周围藤条越来越多,已经蔓延上石阶,其中大部分已经干枯了,严重阻碍了前进。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的前进着,随时留意着脚下,避免被绊到。
“砰”的一声传入君留耳朵,立刻拔出刀猛地转身做好战斗姿态。待看到后方无人只有被藤条绊倒的阿夜时,舒了一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你不看路的吗?快起来走了走了!”
被藤条绊倒的阿夜也自觉尴尬,擦了擦鼻子,欲要起身,但眼前的藤条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根翠绿色被切成两段的藤条,横切面还残留着尚未完全干掉的藤汁。
“喂,听到没有,走了走了。”君留看到突然停止动作的阿夜,再次叫道。
“等等。”
“怎么了?”
“这里有人来过……”阿夜起身将那段藤条递给君留。
君留接过看了看被切成两段的藤条,“会不会是盗墓贼清路留下的,恰巧赶在一起了。”
阿夜看着横切面沉思一会,“不会是,北山最近有野兽伤人,正常的盗墓贼应该不会挑这个时候来。而且藤条韧性是不错的,正常人很难一刀就切开……”
君留握刀的手抖了一下,沉声说道:“有东西过来了…”话语刚落,地面开始震动,急促的兽掌蹬地的声音传来。
两人急忙跳上一棵较高的古树,阿夜拔出久哀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一群有人三倍高的巨猿向他们所在的位置涌来,数量大概十几只左右。
“跑!”见状两人不约而同的向逆方向跑去。
“这群猴子目标应该不是我们吧!?”阿夜边跑边问道。
“应该只是发狂,目标应该不是…”君留的话说道一半,瞳孔一缩,一块人头般大小的土块砸到了背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阿夜瞳孔一缩,“君留!”君留被土块砸飞出去,滚落在一棵树边。阿夜停在君留身边看着头发散乱,衣衫被撕裂一部分的她,赶忙摸了下脖子,待确认只是晕了过去没有生命危险后舒了口气。
看着即将到来的巨猿似乎因为打中了目标而高兴拍手,“这群猴子明显是有目标的!”一只巨猿很快感到了他们身边,举起了巨大的手掌,向阿夜扇去。阿夜咬了咬牙,突然感到心头一颤,一股力量从心脏处涌入久哀公,手臂不受控制的挥起久哀公向巨猿劈去。
顷刻之间,巨猿被拦腰斩断,血液喷了出来,染了阿夜一身。很快,后面的巨猿陆陆续续的跟了上来,“这些数量根本无法应付……”,阿夜见状抱起君留逃走。
一个人跑尚且是个问题,更何况还抱着一个人。巨猿离阿夜越来越近。
“怎么办?怎么办?”汗水从额头渗出来,内心焦急的想着。腿脚越来越酸麻,力气在逐渐减少。哪怕停下片刻,两个人就会成为巨猿的猎物,丧命于此。
阿夜突然神经一紧,“脚…踩空了…”“轰”的一声,阿夜掉进了一个奇怪的洞里。跟随的巨猿们看着突然消失的阿夜,笨拙的摸了摸头,然后大怒的跳了两下,一个像是头领的高大家伙挥了挥手臂,像是在发号施令,剩下的巨猿就原地搜索起来。
阿夜的眼前渐渐的变得清晰,他抬头向上看去,是一堆藤条缠绕在一起遮蔽了洞口,只留下一点点缝隙让阳光投了进来。
巨猿们搜索无果后,不爽的踩了踩地面愤愤的离开了。
君留的伤并无大碍,只是被突如其来的重击砸晕了过去。阿夜将君留背起来,将君不归和久哀公别在腰间环顾四周,“这应该也是盗墓贼留下的坑洞,如果顺着走应该回到墓穴里面去…”
阿夜思索了一会,君留尚在昏迷状态,即使凭借全盛状态去斗那些猴子,尚且胜败难说,更何况这种状态在不知道对方的情况下贸然战斗。那剩下的最好选择就是进入墓穴,等君留醒过来再做思量…
阿夜渐渐走向黑暗的墓穴深处,他不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无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