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不觉望向自己的诸位兄弟,他了解这些人,他们一向挨打砍头浑不怕,可真要说到心狠手辣的折磨人,他们怕是下不去这个手。
一念至此,秦镖头便有些难以开口,略显为难的回望傅青若,半晌无语。
“剥皮抽筋这等粗活,在下,愿意效劳!”
算不上太熟悉的声音,却带着一种熟悉的语气,令傅青若唇角的笑意微微一滞,回眸果然看见一身华服骑在马上的沈靖源。
出于礼节,傅青若向他略一颔首,不得不承认,她也觉得快意恩仇的江湖人做不来这些‘粗活’,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也只能出狠招先镇住这群人。
沈靖源也不多言,只一个眼神,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迅速跃进人群,那领头的尚未及反应,便被拎小鸡一般拎出人群。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待回过神来,领头的壮汉已被堵了嘴绑了双手挂在树上,正好脚尖勉强碰到地面。
沈靖源翻身下马,好整以暇的走到傅青若马车旁,温声道:“再多送太太一只右臂。”
傅青若的面容隐在薄纱下,看上去有些朦胧,却也能看见她唇角的笑意一漾,声音清凌道:“那就多谢了。”
两个黑衣男子得到指令,面不改色的开始行刑,手起刀落,利落从容。
那领头的壮汉憋得满脸通红,嘴里唔唔乱叫,眼泪、鼻涕、汗水糊了一脸,再不见刚才那嚣张的样子。
直到两位黑衣男子将那剥下的人皮往地上一贯,众人才惊觉一般醒来,随着血腥味各种气味都弥漫开来,众人这才感到害怕,再顾不得什么体面,纷纷跪在地上哀哀求饶。
傅青若恍若未闻,向傅成蹊和傅晨安招招手,两个孩子在仆从的帮助下爬上马车。
身边的仆从都是从傅家灭门后跟着傅青若一步步走过来的,多少也见识了些她的狠毒,可她的孩子们却是第一次。
傅青若心疼的摸了摸傅成蹊苍白的小脸,又将一脸懵懂却双眼晶亮的傅晨安抱在怀里,含笑问道:“怕不怕?”
傅成蹊小身板挺的笔直,纵使他的身体打着颤,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傅青若知道他要面子的紧,自然不会拆穿,反手拍了怕傅成蹊的肩膀,夸赞道:“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傅成蹊闻言,一下子就镇定下来。
这样小的孩子,大约也分不太清是非善恶,只是盲目信任亲近的人罢了。
傅青若垂了眉眼,如果可以,她也想让孩子们只看见阳春白雪,可她终究只是个女子,而他们又是孩子,像他们这样处于弱势的人想要服众,除了恩威并施,还要让人惧怕,一种出于本能对无知的惧怕。
因为无知,所以不懂恐怖,因为天真,所以不懂残忍。
再抬眸,凤眸已经闪烁着清冷,扫视众人一眼,才含笑闲闲道:“我家打算在此修个小院,正需要些人手,不如众位一并留下来帮几日闲吧。”
她似乎不知旁边挂个满身是血的人,笑眯眯的说话有多诡异。
只见众人忙不迭的磕头,连连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