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山国世子姜殷。”文天突然出现在鹰山国军帐当中，一时众人剑拔弩张，态势严峻。
“你们不想活了?都放下兵刃。”
文天看了姜殷一眼，“你们现在学聪明了？”
“是”姜殷倒也干脆，“不知道仙师大人在城内。”
“说这种屁话干什么。”文天赶走了姜殷，坐在主位上。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问。
“是我冒犯。”姜殷不由分说，又往自己身上揽错。
文天不喜欢，看向姜殷时满脸怀疑，“手下留情没有杀你，倒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到了这里。”
“您的意思是?”姜殷不明白。
“不懂?”文天摇摇头，“就是我觉得你当时就应该死了，不应该活到现在。”
姜殷身体僵硬。
文天觉得他没有那么聪明，便当着众人解释道，“之所以不杀你，是想着不干扰这世道，国破家亡都是必行之势，我从来就没认为一人力挽狂澜，就能救这样一个烂到骨子里的国境。再者，雨山国国祚不过两百年，在这世上，一眨眼而已。所以饶你一命，是想着让你活下来，行你必行之事。”
姜殷喉口哽咽，不敢说话。
“可是我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不然我也不会一剑就砍翻了那些骑兵。”文天看向姜殷，“你来的太快了。”
姜殷满头大汗，直接跪倒在地。
一国世子，将来的鹰山国主，在一个看起来极其柔弱的少年面前跪倒，多少让人心里犯嘀咕。
“算了。”文天摇摇头，“只要你接下来做的够好，还是能让我满意的。”
姜殷被文天搀扶起来，勉强站得稳当。
“对了，你带来的人太多了，我帮你带走一半。”文天转身出帐。
将士谋臣一个个面面相觑，当他们再去看世子时，却见世子满头大汗，颤抖个不停。
营地寂静时，狂风掠过，烟尘漫散。
有一道寒光闪过，而后大地崩裂，半数鹰山军士重伤倒地。
烟尘散尽，一半军帐倒塌，半数人重伤不起，就如文天所说，半数退回。
姜殷与将领谋臣一并走出军帐，看到那场景时都是面色苍白。
“这就是我必须跪他的原因，如果他要杀了这所有人，也不过是弹指之间。”姜殷吩咐众人开始安置重伤将士。
而在僵持将近半天之后，鹰山国的后续补给也已赶到。
只是在收到消息之后，这后续援兵驻扎在了远处，负责照顾那些重伤军士。
姜殷再怎么自大，鹰山武力再强横，也绝不至于犯孤军深入这样的大忌。
“雨山国有这样的山上仙人在，我们岂不是毫无胜算。”军师觉得就算将鹰山的武力算死也绝不是那人的对手。
“他不会出手的。”姜殷肯定地说。
“那他为何要使这千余军士重伤?”军师不解。
“就像他所说的，他觉得来的人太多了，所以要让一部分离开。”姜殷摇头，“如果他真要护雨山国，我在先前就已经死了。”
姜殷不由得想，怎么做，才是那人想要的。
——
国主宫殿当中大臣聚集，不少人睡眼惺忪，心不在焉。
当然，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鹰山国挟兵带甲十数万，已经拥堵在主城城门之外。”左右大臣危言耸听夸大其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先前宋水缚杀敌归来，明明就只是杀了几个人，却也被说成毙敌数千。
此言一出，群臣惊恐，议论纷纷。
“到了这份上，鹰山大军压境，如果我们正面硬拼，岂不是以卵击石？”上将军向国主上奏，总之是认为雨山国与鹰山国不可对敌，如果真要硬接这一仗，那肯定就是顷刻之间雨山化为齑粉。
宋水缚看着场面上的变化，随后听到一阵阵“臣附议”，感到心寒的同时倒也不觉得有多意外。
“那应当让谁去于鹰山大军交接？”国主无主见，不管是什么事都要向臣下询问。
“当然是宋水缚，他刺杀鹰山重要官吏将领数位，鹰山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个时候让他去与鹰山交接自然是最好的。”
国主认为并无不可，于是点头答应，立刻要着宋水缚去鹰山营帐当中投降。
宋水缚眉头紧锁，“不管应鹰山来人多少，我们都应该以站为先，怎么能打都不打就降敌？”
到了这份上，就算他宋水缚再怎么义愤填膺也无济于事。
国主身旁有谋臣俯身言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但他一说完，国主立刻改口说，“其实宋大侠说的也没错啊，我们先要一战，要打出些雨山的国势来，如有不敌，才再做打算，怎么能直接投敌！立刻着人调遣军队，由上将军亲临。只待宋大侠出城摘下敌方将领的人头，你们随即出城反攻！”
国主令下先让宋水缚离开，并派人跟随宋水缚，督促他出城迎敌。
宋水缚一走，群臣大笑，并由国主亲口说，“这个宋水缚还真是目中无人，那鹰山铁骑，那里是他一个人能就能当下的？还要迎敌？我看就让他一人死在鹰山手里，这样我们将其人头与金银财宝，众多美女一起送上，他鹰山自然就退兵了。”
文天站在大殿之上，看着宋水缚远去背影，心想这人应该是知道自己是一人代一国的，只是为什么到了这份上还能走的如此从容？
为什么在明知道这文武百官都是废物的情况之下，还要忍气吞声呢？
文天想了想，“成也在百姓，败也在百姓，愚昧之人终究是绝大多数。”
宋水缚觉得自己只要拼死拼活，怪怪的给人当枪使，那么这些人多少会有一些同心协力，为雨山谋划出力的想法，可结果呢？
情况只是越来越糟而已。
宋大侠名头固然很响，但是在雨山国这样一个国祚不长，江湖人地位不高的地方，离了所谓的“国主赏识”，他宋水缚就算是有心有力，又算什么？
而相应的，宋水缚是得到了无意义的外物，比如宅邸，仆从，名声。
但是这些与他真正想要的相去甚远。
“你就这么想死吗？”文天哀叹，“大概是因为你真的累了吧。”
（PS：本来准备说本月保证更新的，但是左臂确诊有肿瘤，如果准备手术的话就会影响到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