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宗主戚羽与褚毅素来交好,如今褚毅十分疼爱的弟弟要大婚了,而且这次大婚跟三年前不一样,如今褚月要娶的是跟倪氏宗主之女。
想当初,戚羽父亲被害时,倪轩不仅帮他手刃了杀父仇人,还助他重建了戚氏,算的上是他的半个恩人,所以,戚羽对此自然也是十分上心。
“戚羽哥哥。”戚伶在戚羽身后小声叫道。
“我这记性,倒忘了你今天出关了。”戚羽转过身温柔的说。
“戚羽哥哥,我这才闭关多久,门下又有弟子要大婚了?”
“是你倪姐姐。”
“倪姐姐?倪羽?她不是非褚二公子不嫁吗?如今怎么想通了?”
“你这傻孩子……不是你倪姐姐想通了,而是褚二公子想通了……”
“褚二公子想通了?什么意思?”戚伶隐约有一丝不安。
“褚二公子答应娶小羽了,一个月后……”戚羽还没说完,戚伶便一溜烟跑不见了,“阿伶,你去哪?”
戚伶来到褚氏的时候,褚氏已经挂上了大红花,在戚伶的眼里十分刺眼,他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因为戚羽与褚毅的关系,褚氏向来不会阻拦戚氏之人,而且,戚伶闭关前基本每天都会来褚氏,跟褚二公子混在一起,褚氏子弟见到戚伶也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这会见了他,只当他是代替戚宗主提前来贺喜帮忙的人罢了,再加上这会他们正为褚月的大婚忙前忙后,所以,一路上,见到戚伶也只是匆匆作揖便着急离开了。
戚伶无心四处游荡,一心只想着找褚月去问个清楚,所以,一来也便直奔褚月的断尘室,褚月正准备踏入屋门,却不小心听见门后两位弟子的对话。
“这倪姑娘不愧是林常恭的侄女,想必这招是他教的吧。”
“不过虽然说方法是卑鄙了些。”
“可不嘛,若不是这样,二公子能答应吗?想当初二公子跟林姑娘,那可是百般放纵,万般维护。
褚氏向来忌杀生,向来只吃素食,而且也不允许任何人将肉食带入褚氏禁地,所以褚氏周围是没有肉食的。
可林姑娘爱吃肉,这不,二公子为了她竟将肉食带进了褚氏境内。”
“可不止呢,汐凉阁的西瓜知道吧,林姑娘畏热,二公子不仅在蒙尘设结界帮助降温,还每天定时下山买新鲜的瓜存放在汐凉阁,待林姑娘去取时又提前切好。”
“哎……可惜了,还以为林姑娘和我们家二公子会是一对呢。”
“可不,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林姑娘害我们二公子旧疾复发,要不是倪姑娘,二公子怕是……”
“不过一码归一码,倪姑娘这手段我还是不认同的。”
“什么手段!”戚伶用力的推开门,周身冒着寒气。
两弟子吓得连忙作揖叫道:“戚公子。”
“我问你什么手段!”
“这……戚氏与倪氏也算得上是至交,倪宗主也算得上是戚氏半个恩人……”
“你只需告诉我什么手段就好!”戚伶厉声到。
“戚伶!”倪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蒙尘室。
“倪姐姐?”戚羽放下那弟子的衣领,继续说道:“我敬你父亲是戚氏恩人,称你一声倪姐姐。阿伶有个问题十分不解,还请你姐姐解惑。”
倪羽知道,戚伶素来与林霁交好,如今才刚出关就赶过来,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戚伶见倪羽没有说话,继续补充到:“不知倪姐姐究竟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才获得了褚二公子的同意。”
“你!”
“怎么?是投怀送抱?还是……”
“啪”倪羽的手重重拍在了戚伶的脸上。
“怎么?心虚了?莫非真的是……”
“戚伶!”大概是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褚月从屋内走出的时候有些颤颤巍巍的。
倪羽见褚月出来了,径直向褚月跑了过去。
“二公子。”戚伶强压住内心的火气,像往常一样对褚月作了个揖。“原来二公子喜欢的是坊间伶人的这套……”
“你胡说什么呢!”倪羽生气的说道。
“胡说?我有胡说吗?你自己做的什么事情心里难道没有数吗?”
“够了!戚伶!”褚月厉声呵到:“我要娶的人就是小羽,从始……至终……”
“好一个从始至终!那她呢?她到底算什么?!”
“戚伶,你要是喜欢她你让你戚宗主给你提亲去啊,别在这……”
倪羽话音未落,戚伶的剑便已搭在她的肩头。
“戚伶!”
“褚二公子,我今天就要你一句话,她于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褚月不自觉收紧五指,双手握成了拳头,她离去时那般决绝,竟然连半点分辨的机会都不给他:
“你问我她于我而言是什么……倒不如问问她,我于他而言到底算什么?为何连半点分辨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又算的了什么……”褚月低下头。
戚伶从未见过这样的褚月,那个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褚月,如今身体像是被抽去了大半,脸色苍白,表情呆滞。
“阿伶……”戚伶身后传来戚羽的声音。
戚羽本意不是来寻戚伶的,虽然戚伶走时他感到有些不安,但毕竟戚伶算得上是他一手带大的,戚伶做事向来有轻重,也便随他去了,却没曾想他刚到褚氏,便听到有弟子在议论断尘室发生的事,他这才匆匆赶过来,“放下!”戚羽死死握住戚伶的手。
戚伶心中虽然十分气愤,可他也深知倪氏对戚氏的意义,也便只好放下剑。
“戚羽哥哥。”倪羽恭敬的给戚羽行了个礼。
“小羽……二公子,今天这件事,我代阿伶给你们赔不是。”
“不必了,戚宗主。”褚月冷静的说,又将手中的剑扔给戚伶,“她让我还给你的。”
“阿伶……这剑……”这把剑戚羽在熟悉不过了,剑鞘是他在一次云游中为戚焉寻到的。
戚伶接过剑没有说话,转身边离开了。
“阿伶……”戚羽看着戚伶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不打扰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