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的替我擦掉眼泪,我一把扑在他身上,他便不再动。
半晌,他难得解释了一长串,“怎么了?没事的,我们都没死,不是吗?我早就知道这山底下是师傅,因此才敢跳下来,只是没想到你那么傻,也从上面跳下来。”
“恩。”我是傻,在他面前,我宁愿当个大傻瓜。
“是不是哪里摔疼了?”
我摇头,推开他,吸了吸鼻子,“主人,问你件事。”
“问吧。”眼前眸上两点星光在黑色幕布上闪动,仿佛在说,只要你别哭了,你问几个问题都成。
“我只是假如。”
“好。”
“假如我不是秦可恩,你还爱不爱我?”
“……”
“说啊。”我不禁急了。
“你就算是贾美丽,我都会爱你。”
我被他的答案吓到了,这么恐怖的假设,我想都不敢想。
“那就行了。”
“……”
“走吧,没事了。”
“……”
既然一个人多愁善感结束,接下来就是好好地过生活。一百年算什么,十年又算什么,即使一年又与我何干?
我就是爱着这个短命鬼,这个短命鬼就是只能属于我!我死了,他没死,娶了别的女子,我死了反正不知道,于我没干系,他死了,反正我是不会嫁给别人,守着对他的这一份爱直到生命结束。
你们那些抵不过七年之痒,最终把爱情变为亲情的可怜人啊,我孟岚,与韩真璟的爱情永不泯灭!
怎么,想要我自杀?没门!还不如爱得更加热烈更实在!
只是……
“主人,你别直勾勾看我了,我怕。”
自我问他那个问题却没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后,他又恢复成为一块冰,走到哪里寒到哪里,眼睛更是时刻盯着我。
“……”
“我真没什么事,就是没死的感觉超好的。”
“……”
“真的,杠杠的!”
空荡荡的林子里,只剩下我们默契的黄金搭档组合的声音,还在回荡。
韩真璟的师傅给我们找了两匹马,我们便启程赶往南国。一路上躲过了搜查,很快回到南国。
韩真璟指着很多地方说道:“那里,都已经被我军攻下,如今守在城门的应当都是我方将领。”
接着,我们马不停蹄赶往了皇城的祈扬县营地。
回到营地,韩真璟自然是被接风洗尘,顺便被将士们轮番说教了一番。罪魁祸首是我,他们也没少给我冷眼。
尤其是常将军,把毕生所学的知识全都用上来指责韩真璟的不是。最后总结:这样的做法太过儿戏,岂可为了儿女私情,置整个军队于不顾!
可我想,若是常子衿被云风轻劫持,他还能做到那么大义凛然么。
他要表达的还有,若不是他撑住了场面,那可真是溃不成军。
批斗会告一段落,最后一仗即将展开,军帐内如今正在热烈的讨论。
一名大将说道:“为今只有斩断朝中齐梁的势力,那韩真骞便彻底没了臂膀!”
另一名略有迟疑:“只是……”
“只是什么?”
“韩真骞兵力基本戍守在与顾国的边境,如若齐梁真把军队调遣回来,顾国趁此攻打南国,那么南国很可能被一举攻破。”
这位大将也考虑到了这点,与我想的差不多,但是由于我在帐外,并不知道是谁跟谁。
“那这齐梁是该打,还是不该打?”
韩真璟看着案上的牛皮地图,问道:“我方兵力还剩多少?”
“不足二十万。若是将一部分兵力顶替齐梁军队的空缺,那便是两头不讨好。”
韩真璟问:“你说齐梁会调遣回皇城吗?”
“依老臣之见,齐梁定会回城保护圣上。”
他又问,“有何办法既让齐梁统领的大军受挫,而又不让顾国有机可趁?”
“有,顾国在此刻攻打南国。”
“这,怎么可能,顾国肯定就在等着南国元气大伤之时,再攻打过来,好坐收渔利,岂会在此刻白白损耗兵力。”
韩真璟抬头,正好见着站在军帐外的我,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在嘴角边漾开,“来了就进来。”
我愣了一下,原本是等他们讨论完再进去,不曾想此时被他发现,叫了进去。
整个军帐的人看着我,就像猛兽见了羊。我一眼扫见坐在最前面的常大将军,眼神依旧浓浓的不满,我哀叹了口气。
“先前孟阁主也跟我提过,顾国的攻打时机,与方才讨论的大抵相同。”然后低头问我,“你可是有何办法?”
我看着地图,思忖良久后分析道:“齐梁从与顾国边境处赶到皇城,有两条道路,一条捷径,直接前行,最快速度行军也约莫赶半天路程到达一座桥,那座桥近一公里,再赶半天就会抵达皇城城门外。另一条则是要绕道,从后山行军用上两日路程。”
一口气说了很多,给自己歇了口气后继续:“既然不能让顾国提前攻打过来或者放弃攻打,那就让齐梁的大军赶不回皇城,而且正好赶上顾国发兵攻打南国,这样便成了我军做收渔翁之利。”
“问题是怎么确定顾国一定会攻打过来?”常将军终于提问。
“顾国一定会攻打南国。”
这儿回答不算回答。
全部的将领都在看着我,不知我哪来的肯定,让我感到亚历山大。
随后,他们放弃前一个问题,转而提出另一个问题:“你打算用什么法子?”
“炸毁那座桥!”
全场又安静了,他们大概是不明白何为炸毁。
“若是考虑顾国攻打过来……要弄毁那座桥,既不能太提前,否则齐梁军队一开始就摒弃捷径的选择,不会与其后赶来的顾国军队撞个正着,也不能太慢,走过去了,还有何用。因此时间上倒真不好弄。”
“那可有办法?”
“有。”
“真的?是何办法?”他们的目光仍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