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管锦娆有些宠溺地呼了她一声,竟是引边上的少年故作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大约是碍着一点血缘,少年便不揶揄方找回不久的四妹。反对岑蔚不满道:“问那么多做什么?你怀疑我们国丈府人品,还是觉着咱太空、没事儿找叶家拌嘴?”
嗯……旁的我不敢说,可这位公子您无缘无故冲我后脑勺砸石头这事儿……
您昨儿是被夺舍了?
嘶,那包可还疼着呢!
岑蔚冷着脸一板一眼地回答:“下官只是为了尽早结案,任何与叶小姐生前接触过的人,下官都会一一细问。”
“你——这是本少爷问的问题吗!”
少年暴躁地快戳到他的鼻尖。
岑蔚说:“是。”
少年:“……”
管锦娆穿得单薄,此时吹久了风,身子有些受不住。她咳嗽了两声,似是弱柳扶风。
她稍稍激动地正了声:“三哥!三哥若是替四妹委屈,四妹先谢过。只是配合官家办案本是情理之中,叶小姐与我虽有不合,可我也不忍……见她含冤而死……”
那对姐弟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我……我也想叹气。
虽然管锦娆说话好听人大概也很好看,但我总觉得有些怪异。
叶老爷气急败坏地叫道:“一定是这女人!一定是她!”
这时候,昏厥的叶夫人总算被掐醒,用极快的速度反应过来,霍然扑向管锦娆。几寸之外,管家家丁硬生生将其架住,只留她两支手臂直直地够她。
她狰狞得几乎扭曲五官:“管锦娆你这贱人!还我女儿命来!!”
管锦娆惋惜地叹道:“夫人,锦娆知您伤痛,可这样无凭无据地指证,不单单是给岑大人添麻烦,也是削了叶府的面子。叶小姐若还在世,你不希望夫人损了颜面。”
听得爱女,叶夫人果然掩面痛苦起来。她一面叹着女儿红颜可怜,一面辱骂管锦娆妖女害人。
管锦娆自不为这无关紧要的话动摇,她只柔弱地咳了两声,脚下轻飘快要站不稳。
“喂,你受不住了就回去呆着。阿爹虽不在,祖母却也能管事护你。”管丹灵一把搀起她的腰肢,不情不愿地纵容她倚靠一小会儿。
管家少年见证,又对下人说:“去将轿辇抬来,再把上月猎来的虎皮垫上……”
管锦娆小声提醒:“那虎皮是阿爹最宝贝的‘白孟’……三哥这样轻易作主,阿爹定要怪罪的……”
听闻管家老爷甚喜拳法,虽主经商,可但凡新城办起什么武会,他皆能挤上前三去。纵然与年轻武者相较也不落下风。
这样的人揍起儿子来,想必也虎虎生威。
要不得要不得。
少年果然瑟缩了一下,而后又捋直脖子,头铁道:“本少爷害怕他老爷子吗!管锦娆你身子不好就回去呆着,这儿有咱们呢。”
他末了又补充一句:“你若再因此昏个十天半个月,老爷子非拿我祭天不可。”
原来真是忌惮他爹的。
我抓着所谓‘再昏十天半个月’,好像听得不得了的东西。
沈琛低声说:“上一次重病昏厥之后,管四小姐就变卦了——说不准真正的‘管锦娆’就是在那时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