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韩敢肯定,帐营里肯定有什么人在内,不过他不敢闹的大声,只好回到自己的帐营里。
清清在门口等着,看到刘韩回来,这才跟着进了帐营。
“出什么事了?”刘韩看她神色不对。
“是太后,太后想您了,派人过来,请您回去。”
往年都是这样,每次狩猎,他这个“纨绔子弟”就要告假,说狩猎辛苦,不好玩儿,要喝花酒去。
今年,他不想过去。
“最近我还是少过去为好,皇上不想见到我。瑞王府一事皇上本就要降罪于太后,因为我的身世,皇上同情生母遭遇,把瑞王府一案压了下来,我若是频繁入宫,皇上就厌烦了。”
清清给他倒了杯水,他还在想其他事情,没有接过茶杯。
当年太后被先帝送给前来谈和的齐国二王爷,这才有了刘韩,为了保住刘韩,太后给先帝下毒,短短几个月,先帝就驾崩了,本该长子瑞王继位,但是瑞王却在雁门关战死,同年,十二岁箫煜继位。
“瑞王是皇上最敬重的兄长,皇上又以为吴妙已死,此时对太后肯定爱恨难辨,这短时间我还是不要出现在皇宫才好。”
刘韩又想起以前跟吴妙在江南的时光,吴妙的功夫是他教的没错,但是她天资聪颖,又自我一套侦查功夫,有些近身博术都是直击要害,她身上的秘密不比他少。
刘韩悄无声息的出了帐营。
帐营这边,吴妙又回到了赵昔身边,赵昔看她一身男装,又有些行色匆匆,不敢多问。
“小侯爷,别来无恙。”她语气带有一丝调侃。
“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赵昔激动道。
他本来严肃的脸上散发着神采奕奕的光芒。那有些稚气的脸在这半年内成熟不少,吴妙倍感欣慰。
“不是我不去找你,而是当时身负重伤,等我完全好的时候听说你出去寻我了,我只好等你归来,再与你相聚了。”
这半年来她为了查找当年的事,确实也是有意避开赵昔的。
想到吴妙受伤是因为为他挡剑,赵昔十分自责,“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怎么会受伤?”
吴妙拍拍他的肩,安慰他,“我们是朋友,我当然会救你啊。”
“伤的可严重?”赵昔问。
吴妙在背上比划一下,“就在背上。我被一位故人所救,为免仇家再寻来,只好做已死的假象,来一出金蝉脱壳。”
吴妙说的轻松,其实赵昔知道那一剑几乎能要她半条命,想想就自责。
“是我护主不利,害你受伤。”说完眼神黯淡。
吴妙在这半年听说过不少他的传言,知道这个事对他来讲很严重,只好安慰他。
阿正端水进来时,看到吴妙背手站着,赵昔立在她身后,默默的注视着她,眼睛仿佛星星般明亮。
姑娘没死,真是不可思议。
这样真好。
阿正从小陪着赵昔长大,赵昔的心思自然知晓。
不过姑娘冷静沉着,身份特殊,这感情也许只是一厢情愿,还不如到时娶了王小姐,日子过得轻松自在呢。
阿正进来,吴妙转身,“阿正,阿冰近来可好?”
“谢姑娘关心,阿冰很好,若是知道姑娘还活着,阿冰肯定高兴坏了。”
吴妙点点头,“找个好时机我再去跟她叙叙旧。”
阿正点点头放下脸盆,退了出去。
“你要洗漱更衣,我这便先回去。”吴妙看着木盆。
赵昔激动的拉着她的手,“不,不,你不用走。”
吴妙看向拉着她的手,这半年,赵昔还是变了,变的没有以前古板,或者,变的大胆多了。
想起半年前,赵昔竟用生命在保护她,吴妙早已发誓,不再让他人为她而死,她背负着家仇,这注定是个不归路,她待在他身边终究只能给他带来危险。
“我还会来找你的,放心吧。”
赵昔不敢放手,失而复得,怎么还会放手。
吴妙安慰的拍拍他的手。
“父亲查清当年瑞王府实际上是太后设计所害,求皇上定太后的罪,被皇上责骂取回兵权,退居甘南,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她也猜到是太后。
太后虽是皇帝生母,但素来与皇帝并不亲厚,此事牵连甚广,又涉及瑞王府,兹事体大,皇上为保太后降罪百年忠臣赵家,也是理所当然,皇家颜面自然比一个小小的赵家重要。
太后为何突然开罪瑞王府?母妃以前和太后应该是关系不错,以至于当时连箫煜都养在母妃膝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听说你已经定亲,娶的是王家小姐,这王家可是父王生母王贵妃的娘家,跟我还有点沾亲带故。不过她的祖父也就是父王的舅舅已死,这亲戚也不敢跟瑞王府再有瓜葛了,不知我这位远房表姐长得如何。”
赵昔表情淡淡的,似乎没把这个事情看的很重要。
“婚事虽定,尚有更改。你且宽心。”
宽心?这跟她又有何关系。
吴妙只好又坐了下来,她坐到主人位,赵昔坐到一旁。
“那把剑,可是老侯爷的?”
赵昔把刚挂起来的剑又拿了起来,递给吴妙,吴妙摸了摸剑上的龙纹。
“这把应该就是护龙剑吧。”
“妙妙竟然知晓护龙剑?”
妙妙?这称呼怎么如此怪异?以前不是老是说什么主仆吗?吴妙抬头,看他脸微红,直视她,也似乎带有一些男子的气概,这大概就是情窦初开?
吴妙把剑拔出,“拿护龙剑,必忠于君主,且一世护主。”
吴妙比划一番,果然好剑!再把剑收回剑鞘。
吴妙说到:“你不能忘了你的使命,我背负家仇,也许和皇叔另有冲突,恐到时候你进退两难,若是那时,你帮我还是帮他?”
“你也姓箫,赵家是箫家忠臣,我即护皇上,也护你。”
吴妙一笑,伸手摸摸他的头,这家伙一反常态,不会是发烧了吧?
吴妙的手指冰凉,轻轻的贴在他的额头上。
没发烧啊。
“以前一口一个臣,句句不离‘属下’,怎的今日如此反常?是因为定亲了,成熟多了?”
“你放心,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嗯?什么情况?吴妙有些招架不住。
“不是,赵昔,你可能误会了。”吴妙回过神来,“我们就是朋友而已,我可能跟你比较亲近,但绝不是你想的。”
赵昔站了起来,身体向她靠近来,吴妙连忙向后退。又被她拉回来。
他们四目相对,吴妙的呼吸轻轻的打在他挺直的鼻尖上。
“我寻你半年,没日没夜。只有我相信你没死,当时我发誓,若寻回你,我定不会让你离开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也愿意为我而死,就算你今日不承认喜欢我,我也只当你害羞,我可以等,你终有一天会承认。”当时他可是抛弃家族使命,就这么找,哪怕没有希望也不放弃。
误会,天大的误会。
吴妙活过两世,但因为环境单纯,又常在部队里打交道,没有真正谈过恋爱,可能真的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让他误会了,怪只怪她在这里活了十几年还保留前世的习惯,忘记这个世界上都是男女授受不亲的。
“承认什么?赵昔,先放开我,听我解释,就算当时是阿正,我也会舍命相救的。”
赵昔偷偷暗笑,看她没有反抗,竟用力的抱着她。
这小子怎么变的这么无赖?好像知道她的软肋。
都说这时代的人对情爱比较敏感,早慧。事实证明,吴妙在这方面真不如他们。
“皇上说我疯,父亲说我傻,疯也好,傻也罢,我相信守得云开见月明。我还是找到你了。”
“你怎么听不懂呢?莫不是得失心疯了吧?”
赵昔放开吴妙,他失而复得的喜悦不予言表,顿时又红了眼眶:“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也以为你死了,我暗暗发誓,再找你半年,找不到你,我便随你而去,大家也都说我失心疯了,那又如何?我不管你是什么少主,我只要你。”
赵昔一片赤诚,吴妙心下感动万分,但感情的事只有你情我愿,哪有感动就可以的?
结果是吴妙仓皇而逃。
阿正进来,发现吴妙已走,觉得奇怪,便问:“主子,姑娘怎么走了?您就这么让她走吗?日后可如何寻她?”
赵昔心情大好,不慌不忙的说:“我让暗影跟上她了,等知道她住哪,我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