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韩夜里探路,回来的路上看到半年没见的吴妙,吴妙平时里警惕的很,换做平时,她早就察觉到他了,他也没有故意躲藏,但是这次吴妙竟然会慌里慌张,没有看到他。
这一点都不像她,难道吴妙真的是半夜私会赵昔?
以前觉得赵昔古板,赵昔虽然身份贵重,但吴妙毕竟姓箫,与赵家有主仆情分,赵昔是断不敢觊觎吴妙的,更何况吴妙多次表明倾心与他,他觉得吴妙和赵昔不会有暗生情愫的机会。
如今,赵昔为寻吴妙几乎疯魔,知晓内情的人皆知道闷葫芦赵昔是个痴情种。
为此,皇上还每每见他都心疼几分。
吴妙心思单纯,保不齐会被赵昔打动,最后两情相悦?
要不然为何吴妙冒着生命危险又过来寻他?
刘韩觉得像是自己细心浇养的花被人偷走的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清清,赵昔从小被人呵护长大,不像我,我也想像他一样敢作敢为。我刚刚看到妙妙从赵昔的帐营出来,神色慌乱,面色绯红,竟毫无察觉我在身后,想来,赵昔才是她的归属吧。”
清清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自己公子也是人中龙凤啊,又有何不如那个赵昔。
他身世是宫中隐晦,他长期处于黑暗,又怎么能给她带来光明呢?但是赵昔不一样,他正气,阳刚,敢爱敢恨,真真是良配。
清清不知道公子出去碰到了什么,只知道这半年来公子阴晴不定的,多半是因为吴姑娘吧。
“如今太后以为姑娘已死,反正姑娘现在是安全的就行了。”
刘韩摇头,“不,她会找太后寻仇。”
吴妙身负使命,她跟他说过的,她要完成使命。
“为什么我是这样的身份?哪怕我只是一个刘家不争气的儿子也好,至少那样也是光明正大的啊。”
清清自小在他身边,自然知道他心里的苦,皇上现在还能容他,但是以后呢?要是身份暴露了,他就是皇家耻辱,大魏估计没有人能留他吧?
“公子你很好,清清相信有一天公子肯定能如愿以偿的。”
“是吗?希望吧。”
吴妙走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她被人跟踪了。
身后的暗影看她放下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只见她快速的躲到了树的后面,一眨眼不见人影。
暗影吃惊,快速跟上,吴妙突然伸出拳头,他一躲,紧接着她一个侧踢,暗影单臂挡下,连忙后退两步。
吴妙已经拿出了匕首,只见寒光一闪,那暗影用手一挡,却没有疼痛袭来。
夜光打到她冰冷的脸上,她平静的看着他。
好快,姑娘竟是近身博术中的高手,离得太近他竟在武艺上占了下风。
“你是赵昔的人?我好像见过你。”
吴妙收回了匕首。
“姑娘,属下正是小侯爷帐下的影七。没想到姑娘速度惊人,属下轻敌了。”记忆力更异于常人,竟然能记住他的脸。
吴妙叹气,似有无奈,“回去告诉赵昔,他狩猎回来那日,我在浣纱桥等他。”
暗影知道不能再跟,只好领命而归。
吴妙走着走着,竟走到了当初跌落马下的地方。
当时刘景在这里鬼鬼祟祟,不知道祭拜哪路神仙,吴妙走进一看,地上的祭品已残风破旧,蹲下来查看,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刘景,亦正亦邪,真是神秘的很呢。
此地人烟稀少,那刘三是个狡猾至极的人物,不会在做什么邪门的事吧?吴妙一阵恶寒,连忙逃离现场。
又想着自己是个死过一回的人,竟然胆小如此,真是格外好笑。
暗影回到赵昔帐里,自知办事不力,自动请罪。
“请小侯爷责罚,影七跟到小树林就被姑娘查觉,还……还差点受伤,姑娘动作迅速,快的惊人。”
赵昔沉着脸,“你身为暗影,却斗不过一个小姑娘,这么轻易被她察觉,自己去领罚吧。”
这哪是什么小姑娘,分明是个地道的高手。
“是。不过姑娘过目不忘,竟记得见过属下,她让我转告您,说您狩猎归来那日,她在南城路边的浣纱桥等您。”
赵昔听了,嘴角自动上扬,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严肃了。
“属下去领罚了。”
赵昔摆摆手,他识趣退下。
第二天,赵昔心情大好,骑着马儿,寻找猎物。
刘韩看赵昔神清气爽,一脸桃花向,看着就不顺眼,于是紧跟着他,不让他狩到猎物,针锋相对了几日,赵昔竟然毫不在意。
“咻!”
一支箭正中一只白色的兔子,不用看就知道又是刘韩来抢了他猎物。
“四爷为何如此针锋相对?这几日连连抢小侯爷看上的猎物?”阿正在一旁抱怨着。
刘韩是刘家最受宠的儿子,又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今日又这么不依不饶,众人等下看出好戏呢。
也不知道这两个身份显赫的人为何闹的这么不愉快,显然是赵小侯爷哪里的罪了这混世魔王。
但可惜赵昔却没有不悦,心情很好,几日下来竟没有半点不悦,这气度着实让人佩服。
“刘四爷这是何故?本候可是哪里得罪于你,竟屡次强我的猎物?”赵昔笑脸相迎,连续几日如此,赵昔自然要讨教一番。
刘韩说到:“明明是我先看上的,怪只怪小侯爷技不如人。”
赵昔自然听不出来他的意有所指,“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刘四爷武艺超群,四爷像猎的如何猎不到?阿正,此地太过拥挤,我们换个地方。”
这几日他心情不错,没必要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多做计较。
众人分分感叹赵昔的大度,只听刘韩又说:“正是如此,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这话里有话,难道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刘家得势,赵家哪还能抢刘家的恩宠?
刘韩又想到那夜吴妙的神情,顿时一阵生气,兔子也不要,骑着骏马去往别处。
“这刘四爷怎么如此针对您,仗着太后的宠爱,他又没功勋,没爵位,不知道嚣张什么?”
赵昔阻止阿正说下去,“此人邪性的很,又从小受尽宠爱,不可结怨,等回了京在看看,查查原因。”
这刘家哪有什么纨绔子弟,不过都是伪装而已。
阿正看着自家主子,主子变化很大,稳重了不少,讲话都跟姑娘很像,果然是情深根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