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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色欲之门(2)

守信没到客堂,直接进了姑娘住的东院。一边走一边想,这里好些日不来了,今儿反正没什么事,倒不妨来个寻芳探幽,看看院里最近觅得些什么样的女孩?

东院是女孩子们弹琴、习字、做女工、学冶容,甚至接受床笫之术的地方,入口是一扇月洞红门,有司阍婆把守,院外之人半步不得擅入。守信踱到门口,掏出二两银子,司阍婆一张老脸立刻菊花灿烂,打开红门请康二爷进。

转过一面山墙,前面传来古琴的叮咚,琴声美妙,守信不由驻足聆听。

一阵细碎的衣裙声由夹巷深处窸窸窣窣响来,转瞬间,一个女孩到了近前。如一道神光凌空射下,守信两眼一下瞪大。天呀,这绝对是个美轮美奂的女孩呀!她不是一路走来,而是飘然而至,纯属神女下凡,仙姝临世,真是太美太妖太艳了!这叫什么?仙姿?国色?绝代天香?不,不,都不够!守信只恨自己腹笥有限,想不出了。

守信有这样的讶叹十分难得。春芳瘦马院在扬州虽说首屈一指,但在守信眼中不算什么。守信走的码头多了,苏州、南京、杭州,这大江南北但凡有些名气的秦楼楚馆,哪家没光顾过玩过?不光玩了,都玩够了,玩腻了,不想玩了。这年把,守信只觉得自己年纪不大,心倒老了,在那种粉艳的场合,竟很少再有当初的那份激动与迫切,心上像结了一层厚厚的茧子。可此刻,守信却丢了魂似的对着这女孩发呆了。

女孩注意到他了,莲步略略加快,从他身边飘然而过。

守信两眼亮光光地盯住她不放,嘻嘻笑道:“小姐请留步!”

女孩脚步稍慢,但没有停。

守信唯恐她开溜,追着问:“请问小姐芳名?”

女孩又往前走。

守信紧追不放笑道:“你不告诉,我就一直跟着你。”

女孩犹豫了一下,目光往他瞥了瞥:“小奴贱姓一个柳字……”说完,头扭了扭去了。

守信盯着她渐行渐远如花的倩影,双脚立住,一拍脑门:“妈呀,真是要我命哟!”

“哎哟哟,这不是康二爷吗?”林四娘突然一路叫唤着过来,“您这大驾光临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呀,让我们显得太不懂规矩了,也不出来迎接!这院里的下人也没长眼睛,看到二爷来,竟不请到里面坐,真要揭她们皮!都是我们嬷嬷心太软把她们惯的。不过,我林四娘还要斗胆怪二爷一句,这还是您的不对。今儿好在院里没什么事,要是有事,二爷您来了万一照应不周遭冷落了怎么办?二爷纵然不怪罪,我们怎能安心?来前言语一声,我们好有个准备,二爷想转哪儿,别说我林四娘没什么事,即使天大的事也会丢下,专陪二爷!”

守信早想打断她了:“好了好了,我耳朵都被吵聋了,我不曾怪你,你说这么多,倒是怪我了?”

林四娘吓得翻起白眼扬手打嘴:“不得了哟,都怪我这碎嘴!都怪我这碎嘴!瞎嚼什么蛆呀?该打!该打!”手在脸上叭叭拍了两下,“其实我丝毫没有怪二爷的意思——怎么敢呢?胆从屁眼里屙掉啦?二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守信只觉得好笑:“怎么可能一点不往心里去呢,多少总有一些吧。”

林四娘斜睨着守信,故作惶恐道:“二爷骇死我了!我这就给您下跪磕头,求二爷饶了小的,饶了小的!”

守信扬脸笑道:“罢了,逗你玩的。”

林四娘夸张道:“妈妈哎,小的本来就胆小,这一骇,肚里的胆都破掉了!好了,将功赎罪,小的这就陪二爷转转如何?”

守信哪有兴趣,摇头道:“罢了罢了,不转了,到客厅看姑娘吧。”

于是进了客厅,先由嬷嬷陪着喝茶。

瘦马院的客厅除了待客,最主要的功能是看姑娘,因此落地罩后除常规的屏门,另有两扇通幽房密室的边门,帷幕重重,幽闭静谧,被召见的姑娘都从那里出来。守信很清楚这一点,因此手里把玩着西洋美女鼻烟壶,对着边门坐下。

茶喝了一巡,嬷嬷吩咐带姑娘出来。林四娘对守信说:“您府上那位尤秀才真了不得,为选这个姑娘,就差把我们院翻个底朝天!三十几个姑娘,硬是一个一个看,我向他推荐的全信不过。不简单,真是不简单,不愧是二爷调教出来的人呀!”

守信心里冷笑,认真是一方面,其实他尤秀是想借此机会饱饱眼福呀。

姑娘出来了,林四娘不时令姑娘抬眼,发声,捋袖,提足,转身,慢走……一桩一件,按部就班,让守信看得仔细。

人确实可以。守信说:“这姑娘是给缉私营马管带买的,明儿必须抬过去。至于地点,之后尤秀过来通知。”说着,将银票往嬷嬷面前一丢:“这是四千,多一千两,也不必找了,就算存在这里。只是康某另有一事,还请嬷嬷玉成。”

嬷嬷诧异:“什么事?二爷尽管吩咐。”

守信说:“我要从你们院里再买一个。”

嬷嬷说:“行呀,二爷尽管去挑好了。”

守信停住手里转动的西洋美女鼻烟壶,含笑道:“我已挑好了。”

嬷嬷诧异:“挑好了?哪个?”

“柳姑娘。”

林四娘一惊:“您是说柳依依?哎呀呀,我的好二爷呀,您这是说玩笑话还是当真?”

“当真,咋啦?”

林四娘扬手拍掌,嗓门一下高八度:“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的好二爷,这可对不住您了,这院里上上下下三十八个姑娘,任凭哪个只要您二爷看中,都可抬走,就这柳依依使不得。”

守信瞪眼:“为什么?”

“她已有主。”

“有主?哪家?”

“杭大老爷杭浚睿家。”

守信顿时无语,两手攥紧西洋美女鼻烟壶。

林四娘试试探探道:“我的好二爷,其实我们院里比柳依依好的姑娘有的是,只是二爷您不曾细看……”

守信不理林四娘,问嬷嬷:“杭浚睿出了多少银子?”

嬷嬷答非所问:“已答应人家了,不好变的。”

守信重复一遍:“多少?”

林四娘望望嬷嬷,望望守信,抖抖索索道:“对不起,比一般姑娘要多些,一只手,五千。”

守信说:“我给你们翻一番,一万!”

嬷嬷一脸为难:“二爷,这样做,我们不好向人家交代。”

守信一扭脸:“有什么不好交代?买卖论的是价格,银货交付才算两讫。我看就这么说,一万两银子,归我了!”

嬷嬷嗫嚅:“这怎么好?这怎么好?”

林四娘两眼诡谲地望着嬷嬷,小声道:“依我看,还是依了二爷吧,二爷跟我们什么关系?是鱼水关系。至于杭府,我们可以想出个搪塞的办法。”

嬷嬷问:“什么办法?”

林四娘道:“很简单,就说依依早跟康二爷有约定,除了康府,别人家一概不去,这事依依一直没说,我们被蒙在鼓里,对他杭老爷说声对不起就行了。”

守信击掌:“好办法嘛,这不就得了?”

嬷嬷说:“行是可行,只是二爷还得抓紧着办,免得夜长梦多。”

守信扬扬手道:“放心吧,待我回府将眼前的一桩事办完,立马过来抬人!不过,你们千万不能有变化呀!”

嬷嬷说:“怎么会呢,全依你了。”

林四娘眯眯笑:“就是呀,我们小院小号的,来日还仰仗着二爷过日子呢!”

守信听了,非常满意。

守信坐着轿子一路回府,心里想,把柳依依抬回去之前,得先把翠珠娶了。不娶还不行呢,十几桌酒的请柬发出了,这叫泼水难收。也罢,娶就娶了,翠珠这小东西实在也有她妖魔撩人的一面,特别床上,那股难得的骚劲辣劲,能让守信顷刻间溶溶荡荡化为春水,为她癫狂为她醉!就这一点,任凭十个丽芳二十个貂蝉比不上!

亢晓婷一听说守信又要娶翠珠,心肺气炸了!你个挨千刀的,吃了一泡屎不够,居然还要吃第二泡呀!你摸着心口想一想,还讲一点良心呀!你招回一帮抬轿子的妖精,接着又把丽芳弄回,成年到头跟她们玩,陪她们睡,把我撂到脑勺后,我都咬牙认了,没跟你发作,满指望你心窝塘子平平了,没想到才过半年,竟越发狮子大开口,连个下三流的戏子也要了,也太张狂啦!太不让人过安生日子啦!

大喜前一天,康府北大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男仆女佣院前院后不住跑动。

亢晓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坐在房间里紫头涨脸发脾气。

“去给我把丽芳叫来!”亢晓婷脾气恶劣地对红云吆喝。

红云很同情奶奶,不声不响退出去。不一会儿回来道:“二奶奶正带人布置新奶奶的洞房,问奶奶什么事,说她一忙完就过来。”

亢晓婷嗤嗤冷笑:“小贱货,居然给她铺床叠被!看来明儿要她伴床她也乐意!”

不一会儿,丽芳挺着个大肚子拐打拐打赶来,走急了,脸上红红的,额上浮着细细的汗。

亢晓婷瞥了她一眼,讥道:“哟,忙得挺带劲吗?看来明儿进门的,不是你亲姐姐,就是你亲妹妹了?”

丽芳低头歉意地微笑道:“对不起奶奶,红云去叫我,我本该立刻过来的,只是二爷要我在那边照看一下,一时不好走,就耽搁了,真的很对不起。”

亢晓婷冷笑:“了不得,现在是越来越有心计了,也晓得用二爷来压服人了。也对呀,是我错了,我这么有天没地地干扰人家办正事,理应打招呼赔罪才是呀。”

丽芳丰腴的粉脸一下红涨起来:“求奶奶千万别这么说,奶奶这么说,真让我无地自容,恨不得觅条地缝钻进去!我真的没那意思,实在是二爷吩咐过的,弄不好我怕他怪罪。其实那边还没结束我就赶过来了。真是这样,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丽芳说到这,脸低下,眼里突然盈出泪,委委屈屈道:“不瞒奶奶说,其实我哪想去呀?

我根本不想去。站在那新房里,我只觉得气闷,只觉得那红红绿绿的东西刺我眼,扎我心,让我难过……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丽芳眼睛红红的,用绢子拭着泪。

亢晓婷一声叹,停了停说道:“你不想过去就不过去,随便找个话说一下不就得了。肚子都这么大了,还瞎忙乎,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孩子想想。再说,要是累坏了,出个什么事,那个挨千刀的不光会怨你,肯定还要怪我照顾不周!罢了罢了,你就在这待着吧。”转脸吩咐红云:“给我把骨牌盒捧来,让我们玩一把!”

丽芳望着亢晓婷有些为难:“这,这一会儿……二爷万一过来……”

亢晓婷脸阴下来,负气道:“那就把箱里的红布彩线拿出,我们一起绣‘寿’字。

南大院老太爷吩咐下来,乾隆爷七十大寿,他要带一百个‘寿’字进京祝寿。我们替皇帝老儿做活计,哪个敢放屁?”

红云将红布彩线与花绷拿出。丽芳心里仍惦着那边的事,有些心神不宁,但又不得不拿起针线。

亢晓婷问丽芳:“那个小烂货进门,你打算受不受她拜?”

丽芳望住亢晓婷,一脸为难。

亢晓婷笑:“你呀,真软面团一个。她算什么东西?戏子一个,露天野地都跟二爷睡,标标准准下三烂!卖货!你凭什么给她脸?”

丽芳蚊子似的嗡嗡:“可她是二爷看中的人。”

亢晓婷一撇嘴:“看中又怎样?他麻雀屎蒙了眼,能看中什么好人?她哪一条比得上你?凭什么要理她?”

丽芳低头扎针,不知说什么好。

一个“寿”字终于绣完,丽芳实在坐不住了。亢晓婷看透了她的心事,不满道:

“罢了罢了,你去吧,看你坐在这活受罪,天生的软骨头!”

丽芳脸成了大红布,针线丢下,挺着大肚子直往外走。

丽芳一出门,亢晓婷坐不住了,手里花绷“叭”地往地上一掼,气急败坏骂道:

“你们都去忙!忙!忙!忙到棺材里去呀!”

亢晓婷不想在第二天见翠珠,一大早脑门上缠起一道布,连嚷头痛,早饭没吃,一顶轿子回了娘家。

亢晓婷的母亲见女儿回来,吓一跳。亢晓婷冲母亲挤挤眼,手往里面指指。母亲正要说话,亢祺庸出来了,望着女儿吃一惊:“这是咋回事?这时候咋跑回来了?”

亢晓婷心里早有准备,身子歪歪扭扭往下一软,手撑着缠着布巾的头哼成一片:

“我这头疼死了,我这头疼死了……”

亢夫人连忙扶住宝贝女儿,转脸怨怪丈夫:“你嗓门不能小点呀?打雷呢?没看到婷婷病成这样吗?”

亢祺庸嗓门越发大:“她府上今天办大事,怎么能跑回家?”

亢晓婷硬撑持着,声音弱弱地说:“就是,家里正要人手忙,偏偏不迟不早,发起头疼病了,真急死我了。这头疼得怪呢,一跳一跳的,怕动,怕听声音,受不得一点点吵。可这两天,家里怎么能安静下来?我怕拖累守信,影响大事,就回来了。”

亢祺庸本准备带夫人一同去女婿府上吃喜酒,这一来只能一个人去了,临走撂下话:“你不去也好,赶紧派人去请大夫,给婷婷好好看病!”

那边亢百万轿子才出门,这边亢晓婷一把扯去额头上布条摔到地上,气急败坏道:

“我受够了!这日子不能过了!不能过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母亲连忙上前抱住女儿:“乖乖乖乖,妈晓得,又是那个杀千刀的欺负你了!都怪妈瞎了眼,当初答应了他家。妈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受了天大委屈了。乖乖想哭呀?想哭就哭,别都憋在心里,在妈面前尽管放开了哭,哭过了会好过些。不碍的,不碍的。”

亢晓婷“哇哇”大哭。

母亲抱着女儿又是拍又是哄:“我可怜的乖乖哟,摊上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中山狼,真是命苦哟。没办法呀,乖乖,女人嫁汉就是投胎,这是命,只好忍着。杀千刀的,老娘真恨死他了!我这么好的女儿不好好待她,整天歪心眼儿想野女人,天理不饶!

好了好了,不能哭了,再哭眼睛要哭坏的……”

亢晓婷越哭越伤心,一下从母亲怀里挣出,摔手蹬脚,身子乱颤,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分明有一万条委屈一万样苦处堵在胸口,没处说,没法说,说到天上没人帮她没人为她主持公道。

母亲急了,抱住女儿咬牙切齿地骂:“守信呀你这杀千刀的,你真是缺了八辈子德啦!老天张着眼,你不怕雷公劈了你呀?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样对待我女儿呀!”转而搂紧女儿声音抖抖地安慰:“不急,不急,有什么苦处,跟妈妈说,说说就好了,就过去了。”

亢晓婷哭声嘶哑:“我是忍够了!受够了!我真想放一把火把他们家烧掉!烧成一堆灰,什么也不剩!看他们再目中无人作威作福成天往家抬小老婆!我算什么东西呀?我活的什么意思呀?我都快成尼姑啦!都有一年多了,他碰都没碰我一指头呀,我还不及给他抬轿子的那帮小妖精呢……”

母亲搂着女儿哄道:“乖乖,苦了你了,苦了你了,妈晓得,妈晓得。”

“他今天又娶了一个小妖精,往后更不会正眼看我了,呜呜呜……”

“你只当他死掉算了,从今往后别指望他!好乖乖,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好吗?

不想不想……”

“我就要想!我受不了嘛!呜呜呜……”

母亲眼泪也下来了:“有什么受不了的?受不了也得受呀,男人都是一路货,本来就不要多指望。你说这扬州城里大户人家,哪个不是五房六室养在家里?如今就这世道,没办法呀。”

亢晓婷气不忿:“世道世道,凭什么就这世道?抬回一个丽芳罢了,不到半年又抬第二个,过上几年,不要抬回十个八个?这不成心把我气死?”

母亲抬起脸,神情一下硬起:“你要听妈一句劝,把心往宽里放。她十个八个有什么了不起?都是小的,加起来不及你一个!你是正房,正儿八经的大奶奶,整个家里就你一个,没有第二个。你还有继业,他是你的骨血,有了他,你就不要怕了,直接胸脯挺起来过日子,根本不要理她们!”

亢晓婷还是呜呜呜地哭。

到后来,亢晓婷一直不停地哭。

亢晓婷似乎想定了,她要用今晚这难得的机会,为自己的痛苦、自己的孤寂、自己的不幸,痛痛快快地哭个够!哭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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