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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烂尾楼(3)

“艺术是人类心智的旅行。看着一件艺术品,我触摸到从遥远飘来的芬芳。体会着当时艺术家的追求。感受着艺术给他的哀伤、喜悦和感动。看着一件青花瓷瓶,看着她完美的身姿,聆听着她的神韵。我仿佛能触及当年匠人的慈爱,他是那么精心地爱护着她。给一块泥土赋予生命。让她那么完美,让我有据为己有的冲动,是瓷瓶精彩吗?也许是……也许不是……

“匠人对艺术的爱,才使她展现精彩。我欣赏着她感觉从遥远飘来的爱。一位艺术家对艺术的爱。艺术给我感动。

“爱让生命超脱时间的界限,让艺术不朽……”我选这首,念别的也没那个心情。他沉默良久。

小枫问我:“斧头,你看我叫‘狂人’如何?”

我压住自己已经跑到嗓子眼的笑声,用低沉的声音说:“可以,只要你喜欢就行。”

小枫想了想,问道:“为什么你叫斧头,有什么寓意吗?”

“我家房门上挂着一把很有来历的桃木斧头,不是说‘一斧(福)压百祸’吗?”

“那油锯的外号是怎么来的?有什么寓意吗?”

我说道:“油锯的外号是我给他起的,他自己起的外号,实在不敢恭维,‘闷棍’‘榔头’‘扁担’……还有很多。”

“‘闷棍’是比较恰当,他叫‘闷棍’我就叫‘套索’,正好一对!”

“也好,他打闷棍,你套白狼,我也改一个叫‘榔头’,你俩加上我正好齐活,打闷棍,套白狼,我来个砸明火。”

我和小枫在漆黑的基地里乐得前仰后合,我感叹地说道:“这个基地,哪都过得去,就是没有电让人憋屈。”

“就是,你说没电,电脑用不了,手机都没法充电,晚上总不能天天就这么躺着吧。”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借助手机屏幕发出的一点儿亮光,从墙角取出我藏的百宝箱,小枫也掏出手机照亮,走过来蹲在我身边看里面有什么。箱子里是我弄回来的各种小装备,有电击器、望远镜、电子表、螺丝刀、钳子、狼眼手电、散光手电、小刀、大刀等,满满一箱子,我拿出两把狼牙手电、两只电笔、万用表、螺丝刀等,递给小枫一把手电,小枫打开一照,手电射出淡蓝色的光柱。

“斧头,这是什么手电啊,能照得这么远?”

“狼眼。”

“狼眼,好形象啊,那你说我的外号叫‘狼眼’如何?”

“你喜欢就好。”

我拿出一个小背包装起这些东西,领着小枫四下里寻找能接到电的地方。上弦月挂在云边,月光淡淡的,将万物都染上清冷的颜色。走出烂尾楼我给小枫介绍这周边的情况。

这附近一盏路灯也没有,连片的漆黑的废弃工厂,十几个废弃的大院,被荒草淹没了曾经的辉煌。只有一个院子里有打更的,那个企业现在停产整顿,听旅馆老板娘说都整顿十多年了,离我们基地有四百米远。

我和小枫翻墙跨沟溜进旁边的废弃工厂,小枫在外边放风,我告诉他要蹲在阴影里,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往里面丢一个小石子就行。我在可能有电的地方进行试探,这里面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墙壁上的红字依然清晰,“安全生产,质量第一”。我寻找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便掉头往小枫那儿走。

小枫蹲在阴影里,浑身上下散发出紧张的气息,脑袋像拨浪鼓一样转来转去,左手用力地捏着个小石子。我轻轻拍两下手,怕直接走过去会吓到他。我们又窜到另一个工厂,还是他放风我找电,从一个大院到另一个大院,就这样转了一大圈也没有成果,只好回到基地,看来我们以后要摸黑战争了。

这一晚我睡得非常香,一觉睡到大天亮,离开家,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我起来开车去买早点,回来时小枫还没醒。等他吃过早点把东西藏好,我拿出几顶帽子,小枫选了米白色的,换上衣服,两个人继续去发展新队员。

路上我问小枫昨夜睡得如何,他笑着说:“肯定是没你睡得好,你睡觉打呼噜这个响,十里相闻应该不夸张。”

我尴尬地笑两声,小枫哪里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说:“我下回睡觉一定侧身。”

“听着呼噜声倒是不害怕,我没多大一会儿也睡着了。”

我开玩笑地说:“难道我的呼噜声还有催眠的功效?看样我要继续发挥这功效。”

“冷不丁在这么荒僻的地方过夜,我还真有点儿害怕,听见你那雷鸣般的呼噜声就好多了,我睡得也挺香。”

以前那两家都不能去了,我开车转到另外一家医院,反正这类医院也多,一家医院找到一位同志就行。我把面包车停进地下停车场,地下停车场超过两小时还要收费,我们要在这之前完成任务。这家医院在城市的商业区里,寸土寸金,医院布局紧凑,除了过道就是楼,一栋接一栋,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长方形,中间是一片不大的空地。

我和小枫安静地坐在诊断室门口的长椅上,看着出来进去的人。

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哭哭啼啼地走出诊室,我拉一下小枫,示意他跟着这个男人。他走出医院大厅,坐在医院正门台阶上,双手捂着头。

我和小枫站在他身后,小枫看着我,我示意他等一下。他坐在那里哭了有三分钟,然后站起身来。我非常惊讶,这么大的打击三分钟就站起来了,厉害啊!我暗挑大拇指。

我和小枫紧赶几步走到他近前,他见我们过来,马上戴上眼镜,问道:“怎么了?”

我问他:“同志,确诊了?”

他点点头,眼泪又流出来,他取下眼镜,擦拭眼泪。

我接着说:“看开些吧,癌症不代表死亡,积极治疗还是有机会的。”

他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去安排。”

我看着他,问道:“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愿望没有?”

他又把眼镜摘下:“我老父亲就想去美国,看看资本主义社会是什么样的,我们一直没有机会,这回,我卖房子卖车也要让老人家去看看。”

听完这话,我看看小枫,小枫看看我。中年男人抓起我的手使劲和我握手,然后又抓住小枫的手,小枫整个人被他摇得全身晃动,他不住地向我俩道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中午俩人在医院食堂吃包子,看见好多因为化疗而变成光头的病人,小枫摸摸自己的头发,说:“我可不想变成光头,丑死了。”

我也摸摸自己的头发,打趣道:“无所谓了,至少能省下理发钱。”

小枫笑着说:“油锯应该不会介意。”

“哈哈,也是,他本来就是秃瓢。”

表面的说笑掩盖不了内心的恐惧。我和小枫吃完午饭,回到长椅上安静地坐着。也许我们都在刻意地回避着有关癌症的话题,在这里也许能让小枫尽快接受现实。我也不想再和小枫谈我的计划,也许哪天他就会回家去治病。我虽缺人手也不能拉这孩子下水,我盘算着找机会再劝他回家。

过了下午三点,看病的人渐渐少了,只偶尔有病人经过,接近四点,走廊里就剩下我和小枫,再等下去也没什么希望,我便开车载着小枫回基地。回来的路上,我问小枫想吃什么,他只是摇摇头。回到基地,趁天还亮,我俩整理一下基地,把床放置在避开风口的地方,其他的东西都挪到墙边上,免得晚上一片漆黑时被绊到。

整理完成后我到外面方便一下,我想找个偏僻的地方,免得“炸”到自己人。我在南墙附近的草窠里发现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电柜,看样子这东西在这里藏着有些年头了。我兴奋地跑回来。

“小枫,在院子里有变电柜,那里可能有电。”

我掏出昨天的背包,小枫跟在我身后,跑到变电柜那儿,在草丛里拣块砖头砸锁头,年头太久了,锁头和锁鼻一起被我砸掉了,可变电柜还是打不开,看样都已经锈死了,得用撬棍和榔头,不然别想弄开。我立即给油锯打电话,油锯让我晚点过去取,并且千叮万嘱不让我和小枫吃晚饭,到他那儿吃。

小枫问我:“你说,这里能有电吗?”

我看一下烂尾楼的四周,沉吟着说道:“还真不太好说,不过总会想到解决的办法。因为碰到的是我们。”

小枫点头然后说:“要不先去我学校一趟,我拿电脑过来。”

我看着小枫说:“行,有些话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也知道钱是不会摆在大街上让我们去捡的,对吧?”

小枫点头,但眼神疑惑,我继续说:“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家里条件好,你回家去找你父母帮你实现梦想吧,回家去治病别耽误了病情。”

小枫站在那里沉默许久,毫无底气地问我:“难道我不符合你们的要求?”

我马上解释道:“不是的,我要找的是被命运逼上绝路的人,你不是,你回家吧,也许你的病还有治愈的可能。”

小枫干笑了两声,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我有家吗?哪里才是我的家?”

“小枫你要加入的话,可要考虑清楚,这可不是小孩儿过家家,搞不好会送命的。”

“送命,不就是死吗,我考虑清楚了,帮我拉东西去吧。”

“那好吧,咱们先把东西藏起来,然后去你学校。”

我和小枫把东西藏好,隐蔽好入口,便开车赶往小枫就读的学校,一所有名的大学。面包车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两旁的绿化带只能看见淡淡的嫩绿。在一个十字路口,一辆黑色的豪车别我的面包车,我猛踩刹车,这年头,开好车的人怎么一点儿公德心也没有,我险些撞到旁边的车。愤怒让我使劲踩油门,要追上去揍那车主,无奈我的面包车用上吃奶的力气,还是被人家甩得连尾灯都看不见。

我和小枫只好用脏话来平复一下内心的不平。在贵族时代,有钱人会接受最好的教育,培养他们的绅士品德,现在却净是些为富不仁者,各种二代公子哥如同流氓地痞,最关键的是他们不以为耻,不知道是没受过教育,还是家长一直在往流氓方向教他们。

面包车在大学正门被保安拦下,小枫拿出学生证说来搬东西的,无论他怎么说保安就是不让进,人家是尽职的保安,满脸堆笑地跟你一遍遍解释这是规定,不能进就是不能进,连生气的机会都不给你。

实在没办法了,小枫说:“要不我自己进去,你在这儿等我。”

我看了看那尽职的保安,叹了口气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小枫打开车门,刚要下车,我问他:“你们学校就一个门吗?”

小枫一听,又重新坐好,说道:“我们学校四个大门,还有两个小门。”

“指路,最偏小门的干活!”

小枫指引着面包车绕着校园转了半个圈,穿过一个小区,左转右转地转到小门前,门前煞是热闹,人山人海的,做小买卖的依次排开,吆喝着,等着学生们光顾。有卖衣服、鞋帽、文具、小工艺品、脸盆、拖鞋的,吃的样式就更多了,烤冷面、煎饼果子、烤鱿鱼、羊肉串等,弄得乌烟瘴气。烤肉串的摊位上,有位可爱的女孩子向我们摆手,小枫却一脸不屑。

这里是完全自由的,后门出入完全没人管,我缓慢地让面包车前进,截断进出小门的人流,钻过小门进入校园,穿过一片露天体育场,右手边是大体育场,中间是足球场,左手边是排球场地、篮球场、网球场,把这些体育场里的人加起来,可能还不够一场足球赛的人数。我看一眼小枫,见他眉头紧锁,眼含泪水,回到学校等于让他再次面对残酷的现实。

我问小枫:“怎么现在的学生都不玩儿篮球吗?我上大学时篮球场上天天人满为患,一个空场都没有,经常是好几拨人等一个篮筐。”

其实我对现在学生玩儿不玩儿篮球根本不感兴趣,我也没有那种怀旧的冲动,我上的垃圾大学也不值得我怀旧,我问他这个无非是想帮小枫回避可怕的现实。

小枫说:“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寝室,平时没人来运动,等夏天时大家倒是会去游泳馆游泳。”小枫指一下我们侧面的游泳馆。

小枫和我谈起了当代大学生种类繁多的电子娱乐,面包车沿着狭窄曲折的小路在校园里左右穿行,在我完全失去方向感后,终于到了他的寝室。我在楼下等,小枫回寝室搬东西,小枫刚送下来一趟,那位可爱女生就追到他宿舍,俩人在楼门口正好碰上。小枫有点儿不耐烦,应付那女生几句,女生笑着走开,小枫一脸鄙夷。小枫的东西还真不少,楼上楼下折腾了好几趟才完事。

上车以后,小枫找出一个相册,从里面找出几张相片,我瞟了一眼,是刚才那个女生的相片。小枫把自己跟她的合影撕得粉碎丢出车外,指引我把车开到女生宿舍。那个女生是小枫的前女友,来找他要相片。小枫显然非常气愤,见到女生没说一句话,从车窗把相片撇给她。

当面包车离开校园,我看见小枫流下眼泪,就让他独自痛苦吧,痛苦是男人成长的养料。我开着面包车驶向油锯的工地,过了好一会儿,小枫的悲伤转变成愤怒,他骂道:“装他妈什么纯情,还好意思来找我?”

我冲小枫笑笑,表示理解。

“我们寝室的哥们儿告诉我,她和我谈恋爱时,还和别的男生拉拉扯扯的,妈的,什么东西!”

我只能点头附和他。

“和我在一起时,跟我装清纯,亲一下都不行,和我分手才几天就搬出去跟别的男生双宿双飞了。”

看来这才是让小枫真正愤怒的原因。这时让他愤怒要比绝望好得多。

小枫的愤怒抱怨发泄出来以后,就安静地看着自己的相册。面包车驶离平坦的路面,驶上颠簸且有深深车辙和水坑的尘土飞扬的烂泥路,已经能看到油锯站在工地门口,他手里抱着两个叠在一起的大盆,我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他拉开车门,把饭盆放到后座上,嚷道:“快过来,赶快来吃饭。”

我指着这两个大盆问油锯:“你把工程队食堂给搬来了?”

小枫看着叠在一起的两个大盆,直皱眉。上面那个装着拌和在一起的菜,里面有肉段有红烧肉有地三鲜还有凉菜,下面的是满满一盆大米饭。

油锯说:“今天工程队有领导过来检查,这是做给他们吃的,我哪管那个,他们还没吃呢就让我给包圆了。”油锯说完哈哈大笑。

我边四下找筷子边说:“看得出来,那些厨师得多上火!”

油锯一拍他那光亮的脑门,说道:“完了,光顾着和他们撕巴了,筷子忘拿了。”

饭盆里只有一把盛饭的饭勺,油锯拉开车门就要回去取,被小枫叫住。他从背包里掏出个不锈钢鎏金盒子,取出一双筷子和一把勺子,一看就是系出名门,不锈钢打造尾部都有镀金花纹,古朴典雅,非常漂亮。我接过筷子就下了家伙,先来口肉段再说。我和油锯是一顿狼吞虎咽,小枫吃得很文明。我发现,我和油锯吃过的地方,小枫都不碰,实在没有干净的地方他就刮走上面的一层,吃下面的。我和油锯什么也不管,吃了个沟满壕平。饭菜做得不惜本钱,味道很好,三个人抢着吃,小枫也吃了不少。

我回到前座开车。油锯指引我把车开到工地后面的围墙,油锯翻回工地。工夫不大,他抛过来两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我马上下车,等油锯翻过围墙,两人把编织袋抬到车上,油锯上衣口袋里还揣着一把筷子。小枫的东西加上两个编织袋,把面包车塞得满满的。

我们返回基地,小枫安置他的东西,我和油锯打开两个编织袋,里面撬棍、斧头、榔头、钳子、电线、电钻……就像个百宝囊。我拿起撬棍和榔头,背上包和油锯去修理变电柜,油锯边给我照亮边唠叨:“你们啊,就是想不开,整这电有啥用还耽误睡觉。”我忙着不理他,“晚上不好好睡觉,还耽误白天干活,电不电的有啥用。”费尽力气弄开锈死的变电柜,我迫不及待地用电笔去试。

“妈的,没电。”

我把撬棍扔在地上,油锯骂了句:“真他娘的,白瞎力气了,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收拾好东西回基地,小枫马上问:“怎么样,有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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