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满脸惊讶,愣了一下,摆摆手道:“那…那就别报重量了,直接报材质吧。”
钱多多一听材质,立刻精神了,重新举起刀,大声报道:“此刀乃上古寒神铁所铸,为本次比试主战武器,请裁判效验。”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连孙之和裁判都张大了嘴。略通金属常识的人都知道,上古寒神铁只是传说中的东西,现实世界里根本没有,而此时台上这个蓝头发的家伙居然宣称自己的刀乃上古寒神铁所铸……
裁判握着钱多多的刀,靠近一步问道:“钱多多选手,你确定自己刀的材质?”
钱多多说了声‘切’,白裁判一眼道:“这话问的……”
这时对面的孙之嗤之以鼻,咕哝道:“大白天说瞎话……”
裁判见自己给的台阶钱多多不需要,面上有些尴尬,继而正色道:“钱多多选手,我希望你能明白,大赛无戏言,如果你所报材质不实,将不能用此刀比赛,而转用大赛提供的标准刀。”
“哎呀,你快点验吧,弄得我跟当着父老乡亲说瞎话一样。”钱多多不耐烦地催促外加牢骚。
裁判面色不悦,狠狠看了他一眼,缓缓拔刀……
刀出一寸,裁判看到刀锋并不像孙之的剑一样精光乍现,而是呈现出乌青颜色,不禁摇头,轻蔑地哼了一声……刀出两寸,他的神情转变了,由先前的轻蔑变为惊讶,因为他看到那刀锋之上寒气缭绕,白霜凝结!
孙之站在一丈之外,看不清楚,但是他显然注意到裁判表情的截然变化,面色微微一惊,准备走过去查看清楚。
就在这时,裁判颤抖着双手,‘锵’一声将钱多多的刀全部拔出!顿时,空气中寒流奔涌,连绵不绝!
这寒气不仅裁判和孙之清晰可感,连台下最前排的观众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裁判顿时面无血色,趔趄后退几步,刀脱手落在地上。钱多多走过去捡起刀,入了鞘内,问裁判:“我说,你把我家伙扔地上干吗?我东西再垃圾你也不能这样对待呀!那啥,你效验好了吗?”
裁判揉揉苍茫的眼睛,点头道:“好…好了,可…可以做为比试武器!”
钱多多归位站定,裁判以一种同情的眼光看了孙之一眼,举手下劈,“预备……开始!”
口令喊出后,钱多多站着没动,右手提着刀,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对面的孙之。孙之也站着没动,眼神暴露了他已经胆怯的内心。真正的骑虎难下。
裁判见二人站着不动,又发了一声口令,钱多多扭头瞪了一眼,“别他妈喊了,没看见正酝酿着杀机的吗?”
裁判想说些什么,终于没说出来,讪讪退向台边。
“孙之,我冷霜的威力你都看见了,说句心里话,我不想跟你打。刀剑不比拳脚,一但出鞘非死即伤,我与你无冤无仇,不过是平时的一些小过节,没必要弄到这一步。你如果同意,我立刻跟裁判弃权,我对这第一名本就不感兴趣。”
孙之脸上顿时表情变换,末了突然大吼道:“少来这一套,受死吧!”一道精光闪过,剑已出鞘,脚下迅猛发力,朝钱多多弹射过去!
“真要命!”钱多多喃喃了一声,不得不抽刀抵挡,但是他故意翻转了一下刀的角度,以平面接住孙之劈来的剑。
一声急促的金属撞击声,两人的刀剑交叠一处——剑刃重重落在钱多多刀面上,孙之顿时一脸惊讶,他那断别人武器像切黄瓜一样的清风剑,不但没削断对方的刀,甚至连一道痕迹都没留下!
两人脸面近在咫尺,钱多多努努嘴,“哎,看见没,我的刀你砍不断。拜托,你别再这么死心眼儿了,你想打,咱以后可以私下打,众目睽睽之中,我败了没关系,你败了以后在驴宫可就混不成了。”
孙之神情收敛了一下,似乎觉得钱多多说的有道理,但一瞬间之后突然又故态复萌,狠狠道:“少在我面前装好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话间撤剑后退,剑式一变,又一招攻上去!
钱多多左臂快如闪电,招架孙之的招数自然易如反掌,并且要反击也容易得很,但是他没有反击,只是一味招架。他太清楚自己刀的威力了,一但反击,只需要一下,孙之就有可能命丧刀下,所以,他只能这样不厌其烦地招架,大脑里不停地琢磨着怎样快速结束目前的局面。
在两个人拆解的过程中,冷霜的寒气愈加浓重,以至于钱多多和孙之都被冻的面色铁。
刀锋上的霜末在碰撞中不断震落,然后又一层迅速凝结……
孙之所有杀招悉数用尽,非但没能伤钱多多分毫,自己那把至爱的清风剑居然被摧残得豁口无数,简直成了一把锯条。
其实钱多多这边也不好受,一来只挡不攻,在心理上觉得非常郁闷,二来孙之招招狠毒,力大无比,自己的左臂被震得又麻又痛,简直不堪再忍。
再看台下观众和看台上的人,个个面色凝重,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前面的人因为受不了寒冷刀气,纷纷后撤,后面的人以为得了空子,纷纷往前挤,挤到了才知道,寒气刺骨,赶紧再后撤。如此反复了一会儿,前面不再站人,擂台距观众间拉开一道宽阔的空地。
最倒霉的是裁判,站在台边不停地哈手跺脚,可是又不能远离。估计心里祈祷着两人赶紧倒一个,好比赛结束。
二人鏖战半个时辰后,战局完全变质,只见原先迅猛利落的孙之动作明显僵硬起来,一招一式简直成了熊跳舞,面色如铁,嘴唇青紫。而钱多多也好不到哪儿去,脸面和孙之一个色儿,猛一看亲兄弟一样。
“我说,你他妈的就歇了吧,这样咱俩非被冻死不行。”钱多多终于忍不住,再次主动跟孙之交流。
孙之仍旧死鸭子嘴,“我一定要废了你!”剑无精打采地砍上去。
钱多多突然心里一火,咬牙道:“我仁至义尽了!”刀柄微微翻转,第一次以刀锋挡住孙之的剑……
一声脆响,孙之的清风剑应声断为两截,前端落在地毯上,只剩两尺断刃握在手中。
本来到这里,胜负已经分出,但另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在孙之断剑落在地上之后,钱多多惊叫一声,刀脱了手,然后惊呼:“好强的内力!”抱起左手龇牙咧嘴地呻吟起来。
孙之一时没明白过来怎么会事,但取胜的本能使他来不及多想,一个步跨上去,手中断剑架在钱多多脖子上。
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