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了她的建议，参加竞选，因为我已经决定了。人生中要面临的最大的选择必须由自己来做决定。我相信你们会听到好的建议，你们已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从中你们能回顾并反思出究竟什么才是适合自己的，但是最后还是得由你们自己决定。我希望你们能敢于竞争。但是我指的不是常说的推动美国发展的那种激烈的竞争，而是一种源于内心的声音，它对你说："你可以"。可以冒这个险，可以把它当成你的下一个目标。
但这并不意味着一旦你做出了选择，就一定会成功。事实上，成功并没有那么容易。这个过程中有挫折，你会体会到艰难、沮丧。你会放慢脚步，有时也会感到窒息。但是，如果你们坚持自己的价值观和信仰，你们首先会令自己的生活大为改观，其次会使别人的生活大为改观。你们可以寻求帮助，也可以勇往直前。
不要把自己太当一回事，我发现这一点也很重要，因为毕竟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没有谁能完全得到别人的信任。我在想我每天都那么幸运，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既没选择家庭也没选择祖国，但是它们和其它我所做过的事情一样决定着我人生的方向。
你们可以把我的、或你们自己的环境与大多数前人的、或者是同时代的人相比，通常情况下，他们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未来是怎样的。他们没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自由。他们囿于贫穷、无知、固执、疾病、饥饿、压迫和战争的环境当中。
因此，要敢于竞争。这很难，但是敢于去爱或许更难。要敢于去爱那些需要借我们的帮助而获得成功并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人。你们很多人早已明白了这一点，有时候他们需要的不过就是简单的一个手势或者是拉他一把而已。我知道，过去20年里毕业的许多大学生有的在社区组织工作，有的从事教育事业，有的把自己的毕生贡献给了宗教事业。
你们这样竭尽全力是因为你们知道这正是你们所要做的，而且会从中得到回报。这样，你们也就做到了敢于去爱。
当然，我们还要敢于为全人类的平等、正义而战，为妇女同薪同酬而战，为抵制犯罪和顽固势力而战。我们要关注那些没有合格的教师和充足的教学资源的公立学校，勇于承担保护环境的责任，关注我们国家1000万没有医疗保险的儿童，关注父母一方在监狱里的150万儿童以及700万艾滋病患者。我感谢那些要求社会各界给予艾滋病患者更多关心和照顾并倡导抑制艾滋病传播的人。我还想强调，他们还要多关注政治进程。每当我和学生们交流时，无论是正式会议上的交谈，校园里的闲谈，还是与女儿或她的朋友们进行的交流，他们关注社会以及自愿服务的热情总会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也许你们已经错过了互联网的最后一次革命，但是，互联网革命每时每刻都在期待你们的参与，而且相信你们也乐于成为改变我们这个社会的一份子。
然而很多人都很排斥政治，他们对政治避而不谈。作为公民，我们应该为民主事业尽一份力量。这一点很重要，所以我希望你们之中的一些人能成为公职人员甚至是亲自参加竞选，而不是为了在毕业20周年校友会上向朋友炫耀而力谋高职。
你们这一代人是60年代到70年代的社会动荡之后出生的第一批人，经历了80年代至90年代的技术革命。你们所面临的经济、社会和政府，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快速变化的世界，而且开始适应这样的世界。
因此，把你们的价值观、阅历以及洞察力都融于政治中吧。你们不仅要敢于在政治上创新，而且要敢于创造一个完全不同的政治体制。你们常被称为有选择的一代人。你们是在多选择、多渠道、多方网络连接以及多重生活方式的选择中长大的。你们在选择中长大，这些选择是先前一代人无法想象，无法创造也无法利用的。
你们用前所未有的力量去打造自己的生活，尽可能去自由地选择。当我看着所有完成的问卷调查和研究时，我认为你们的选择不仅反映了自由，而且也反映了你们的责任心。
虽然社会调查指标不是新闻的头版头条，但它表明了一个积极的趋势：滥用毒品、欺诈和拘留人数呈下降趋势，少女怀孕、自杀事件以及酒后驾车致死的情况也逐渐减少。参加社区服务以及宗教活动的人数呈上升趋势。但是，18岁至29岁人群的投票选举的数据令人担忧。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中有很多人都认为，服务和社区志愿者活动比参与政治活动更能解决我们国家所面临的问题。因为大家都知道，政府往往因政治压力，缺乏效率或者无能，甚至是受金钱影响，不能理解或做出正确抉择，上述这些原因有可能只有其中一种，也有可能全有。
我承认，人们所批评的情感淡漠和疏远都是事实，但实际上这是个人的推辞和国家的危难。政治局势放大了个人以及社会的机会和责任。美国志愿队与和平工作团因政治决策而存在。好的政治决策选择将决定我们的空气、水、土地和食物是否干净而安全。政治决策性投资提高了治疗疾病和网络技术的能力。政治领导结束了科索沃的种族净化。政府补贴修建的运输体系使得你们的父母、祖父母们可以来到这里。和我一样，很多人是在美国退伍军人权利法案和政府贷款的帮助下进入大学学习的。
现在，正如你们所猜测的那样，我会一直坚持下去。重点是，政府是我们每个人的，每一代人都必须为它出一份力。作为一份子，你们必须决定到底要不要参与进来。民主变革很艰难，尤其是在现在。现代社会有太多东西导致个人、团体甚至是国家不得不放低眼光，缩短视线。
在有着大众文化和高消费主义的国家里，可能你们听说的不是巨大的阴谋，而是我们司空见惯的冷嘲热讽、冷漠和疏远。
然而，很多人曾说过，捷克总统瓦茨拉夫·哈维尔也明确表示过，"仅仅发明新机器，制定新规章，设立新机构是不够的，对我们的生存以及行为的真正目的有一个全新、彻底的了解很有必要。"而且，我认为，有一种力量呼吁生活在幸福中的我们要敢于追求更完美的世界，反抗那些离间、诋毁我们而非帮助我们释放上天给予的勇气的人。
在竞选活动中，每当遇到挫折，日子很难熬时，我常常将哈里特·塔布曼视为自己的榜样。她是纽约的英雄，是19世纪的摩西，她冒着生命危险给成千上万的奴隶带来自由。每一年她都要从安全的纽约州奥本市回南方，在那里她将奴隶聚集起来并对他们说不管发生什么，都必须坚持。就算有人在身后大声呼喊，他们也必须坚持。就算听见枪声和狗叫，他们也必须向着自由前进。然而，那些不是我们将面临的危险，跟随着我们的是沉默和冷漠。32年前，我在威尔斯利大学毕业典礼上做演讲，号召过同学们反对"人改变世界的能力是有限的"这样一种错误观点，而要拥护这样的思想：教育的目标应该是解放人类，使人类能够自由地发挥所有才能，创造奇迹。
总之，自由是我们的命运。我们要选择竞争而不是漠不关心，是关注而不是冷漠，是高瞻远瞩而不是目光短浅，是去爱而不是去恨。
正如毕业对于你们来说是你们生命中一个特殊的时刻一样，它也是我生命中的一个特殊时刻，因为我的女儿在4周后也要毕业离开一所教学一流的校园，开始新的生活。当我想到今天出席的所有父母和祖父母们时，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心情。他们内心激动快乐，却情不自禁流下热泪，因为此时此地你们出席毕业典礼，证明了你们已经实现了美国梦。我为父母们伟大的爱与责任以及辛苦的付出而鼓掌，同时也为在座的子女们喝彩。
我希望把我在毕业典礼上讲的话也送给你们：敢于竞争，敢于关爱，敢于梦想，敢于去爱。要创造奇迹，不管发生什么，即使有人在背后大声呼喊，也要勇往直前。
谢谢大家，上帝祝福你们所有人！
（2001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