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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她们也是上海人(2)

五点钟,第一回声很有劲地叫了。红砖罐头的盖子——那扇铁门一推开,就像放鸡鸭一般地无秩序地冲出一大群没锁链的奴隶。每人手里拿一本打印子的簿子,不很讲话,即使讲话也没有什么生气。一出门,这人的河流就分开了,第一厂的朝东,二三五六厂的朝西。走不到一百步,她们就和另一种河流——同在东洋厂家工作的“外头工人”们汇在一起。但是,住在这地域附近的人,对这河流里面的不同的成分是很容易看得出的。外头人的衣服多少的整洁一点,有人穿着旗袍,黄色或者淡蓝的橡皮鞋子,十七八岁的姑娘们有时爱搽一点粉,甚至也有人烫过头发。包身工,就没有这种福气了,她们没有例外的穿着短衣,上面是褪色和油脏了的湖绿乃至青莲的短衫,下面是元色或者柳条的裤子。长头发,很多还梳着辫子。破脏的粗布鞋,缠过而未放大的脚,走路也就有点蹒跚的样子。在路上走,这两种人很少有谈话的机会。脏,乡下气,土头土脑,言语不通,这也许都是她们不亲近的原因。过分地看高自己和不必要地看轻别人,这在“外头工人”的心里也是下意识地存在着的。她们想:我们比你们多一种自由,多一种权利,——这就是宁愿饿肚子的自由,随时可以调厂和不做的权利。

红砖头的怪物已经张着嘴巴在等待着它的滋养物了。印度门警①把守着铁门,在门房间交出准许她们贡献劳动力的凭证,包身工只交一本打印子的簿子,外头工人在这簿子之外还有一张粘着照片的入厂凭证。这凭证已经有十一年的历史了。顾正红事件之后,内外棉摇班(罢工)了,可是其他的东洋厂还有一部分在工作,于是,在沪西的丰田厂,有许多内外棉的工人冒混进去,做了一次里应外合的英勇的工作。从这时候起,由丰田厂的提议,工人入厂之前就需要这种有照片的凭证了。——这种制度,是东洋厂所特有的,中国厂当然没有,英国厂,譬如怡和,工人进厂的时候还可以随便地带个把亲戚或者自己的儿女去学习(当然不给工资),怡和厂里随处可以看见七八岁甚至五六岁的童工,这当然是不取工钱的“赠品”。

织成衣服的一缕缕的纱,编成袜子的一根根的线,穿在身上都是光滑舒适而愉快的。可是,在从棉制成这种纱线的过程,就不像穿衣服那样的愉快了。纱厂工人的三大威胁,——就是音响、尘埃和湿气。

到杨树浦去的电车经过齐齐哈尔路的时候,你就可以听到一种“沙沙的急雨”和“隆隆的雷响”混合在一起的声音。一进厂,猛烈的噪音,就会消灭——不,麻痹了你的听觉,马达的吼叫,皮带的拍击,锭子的转动,齿轮的轧轹……一切使人难受的声音,好像被压缩了的空气一般的紧装在这红砖墙的厂房里面,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声音,也决没有使你听觉有分别这些音响的余裕。纺纱间里的“落纱”(专管落纱的熟练工)和“荡管”(巡回管理的上级女工,日本人叫做“见回”),命令工人的时候,不用言语,不用手势,而用经常衔在嘴里的口哨,因为只有口哨的锐厉的高音才能突破这种紧张了的空气。

尘埃,那种使人难受的程度,更在意料之外了。精纺粗纺间的空间,肉眼也可看出飞扬着无数的“棉絮”,扫地的女工经常地将扫帚的一端按在地上像揩地板一样地推着,一个人在一条“弄堂”(两部纺机的中间)中间反复地走着,细雪一般的棉絮依旧可以看出积在地上。弹花间、拆包间和钢丝车间更可不必讲了。拆包间的工作,是将打成包捆的原棉拆开,用手扯松,拣去里面的夹杂成分;这种工作,现在的东洋厂差不多已经完全派给包身工去做了,因为她们“听话”,肯做别的工人不愿做的工作。在那种车间里,不论你穿什么衣服,一刻儿就会一律变成灰白。爱作弄人的小恶魔一般的在室中飞舞着的花絮,“无孔不入”地向着她们的五官钻进,头发、鼻孔、睫毛和每一个毛孔,都是这些纱花寄托的场所;要知道这些花絮粘在身上的感觉,那你可以假想一下——正像当你工作到出汗的时候,有人在你面前拆散和翻松一个木棉絮的枕芯,而使这枕芯的灰絮遍粘在你的身上!纱厂女工没有一个有健康的颜色,做十二小时的工,据调查每人平均要吸入零点一五克的花絮!

因为那时候,印度也是被侵略的国家,帝国主义国家就利用他们的特权,奴役了一部分印度人为他们服务。

湿气的压迫,也是纱厂工人——尤其是织布间工人最大的威胁。他们每天过着黄霉,每天接触着一种饱和着水蒸气的热气。按照棉纱的特性,张力和湿度是成正比例的。说得平直一点,棉纱在潮湿状态比较不容易扯断,所以车间里必需有喷雾器的装置。在织布间,每部织机的头上就有一个不断地放射蒸气的喷口,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他人!身上有一点被蚊虱咬开或者机器碰伤而破皮的时候,很快地就会引起溃烂。盛夏一百十五六度⑨的温度下面工作的情景,那就决不是“外面人”所能想象的了。

这大概是自然现象吧,一种生物在这三种威胁下面工作,加速度地容易疲劳,尤其是在做夜班的时候,打瞌虫是不会有的,因为野兽一般的铁的暴君监视着你,只要断了线不接,锭壳轧坏,皮辊摆错方向,乃至车板上有什么堆积,就会有遭“拿莫温”(工头)和“小荡管”毒骂和殴打的危险。这几年来,一般的讲,殴打的事实已经渐渐的少了,可是这种“幸福”只局限在“外头工人”的身上。“拿莫温”和“小荡管”打人,很容易引起同车间工人的反对,即使当场不发作,散工之后往往会有“喊朋友”“品理”和“打相打”⑩的危险,但是,包身工是没有“朋友”和帮手的。什么人都可以欺侮,什么人都看不起她们,她们是最下层的“起码人”,她们是“拿莫温”和“小荡管”们发脾气和使威风的对象。在纱厂,做了“烂污生活”的罚规,大约是殴打、罚工钱和“停生意”三种,那么,从包身工所有者——带工老板的立场来看,后面的两种当然是很不利了。罚工钱就是减少他们的利润,停生意不仅不能赚钱,还要贴她二粥一饭,于是带工头不假思索地就欢喜他们采用殴打这一种办法了。

每逢端节重阳年头年尾,带工头总要给拿莫温们送礼,那时候他们总是卑屈地讲:“总得请你帮忙,照应照应,咱的小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打!打死不干事,只是不要罚工钱,停生意!”

打死不干事。在这种情形之下,包身工当然是“人人得而欺之”了。有一次,一个叫做小福子的包身工整好了的烂纱没有装起,就遭了拿莫温的殴打,恰恰运气坏,一个“东洋婆”走过来了,拿莫温为要在洋东家面前显出他的威风,和对“东洋婆”表示他管督的严厉,打得比寻常格外着力。东洋婆望了一会,也许是她不喜欢这种不“文明”的殴打,也许是她要介绍一种更合理的惩戒方法,走近身来,揪住小福子的耳朵,将她扯到太平龙头的前面,。叫她向着墙壁立着,拿莫温跟着过来,很懂得东洋婆的意思似地拿起一个丢在地上的皮带盘心子,不怀好意地叫她顶在头上,东洋婆会心地笑了:“迭个(这个)小姑娘坏来些!懒惰!”

拿莫温学着同样生硬的调子说:

“皮带盘心子顶在头上,就不会打瞌虫!”

这种“文明的惩罚”,有时候会叫你继续到两小时以上。两小时不做工作,赶不出一天该做的“生活”,那么工资减少而招致带工老板的殴打,也就是分内的事了。殴打之外,还有饿饭,吊,关黑房间等等方法。

实际上,拿莫温对待外头工人也并不怎样客气,因为除出打骂之外还有更巧妙的方法,譬如派给你难做的“生活”,或者调你去做不愿意的工作,所以外头有些工人就被迫用送节礼的办法来巴结拿莫温希望保障自己安全。拿出血汗换的钱来孝敬工头,在她们当然是一种难堪的负担,但是在包身工,那是连这种送礼的权利也没有的!外头工人在抱怨这种额外的负担,而包身工却在羡慕这种可以自主的拿出钱来贿赂工头的权利!

在一种特殊优惠的保护之下,吸收着廉价劳动力的滋养,在中国的东洋厂飞跃地膨大了。单就这福临路的东洋厂讲,光绪二十八年三井系的资本收买大纯纱厂而创立第一厂的时候,锭子还不到两万,可是三十年之后,他们已经有了六个纱厂,五个织布厂,二十五万个锭子,三千张布机,八千工人,和一千二百万元的资本。美国哲人爱玛生的朋友,达维特·索洛曾在一本书上说过,美国铁路每一根枕木下面都横卧着一个爱尔兰工人的尸首,那么我也这样联想,在东洋厂的每一个锭子上面,都附托着一个中国奴隶的冤魂!“一二八”战争之后,他们的政策又改变了,这特征就是劳动强化。统计的数字表示着这四年来锭子和布机数的增加,和工人人数的减少。可是在这渐减的工人里面,包身工的成分却在激剧地增加。举一个例,杨树浦某厂的条子车间,三十二个女工里面就有二十四个包身工,全般的比例,大致相仿。即使用最少的约数百分之五十计算,全上海三十家东洋厂的四万八千工人里面,替厂家和带工头二重服务的包身工总二万四千人以上!

科学管理和改良机器,粗纱间过去每人管一部车的,现住改管一个“弄堂”了;细纱间从前每人管三十木管的(每木管八个锭子),现在改管一百木管了;布机间从前每人管五部布机,现在改管二十乃至三十部了。表面上看,好像论货计工,产量增多就表示了工资的增大,但是事实并不这样简单。工钱的单价,几年来差不多减了一半。譬如做粗纱,以前每“亨司”(八百四十码)单价八分,现在已经不到四分了,所以每人管一部车子,工作十二小时。从前做八“亨司”可以得到六角四分,现在管两部车做十六“亨司”工钱还不过四角八分左右。在包身工,工钱的多少,和她“本身”无涉,那么当然这剥削就上在带工头的账上了。

两粥一饭,十二小时工作,劳动强化,工房和老板家庭的义务劳动,猪猡一般的生活,泥土一般的作践——血肉造成的“机器”,终于和钢铁造成的机器不一样的,包身契上写明的三年期间,能够做满的大概不到三分之二。工作,工作,衰弱到不能走路还是工作,手脚像芦柴棒一般的瘦,身体像弓一般的弯,面色像死人一般的惨!咳着,喘着,淌着冷汗,还是被逼着在做工。譬如讲芦柴棒吧,她的身体实在瘦得太可怕人了,放工的时候,厂门口的“抄身婆”(检查女工身体的女人)也不愿意用手去接触她的身体。

“让她扎一两根油线绳吧!骷髅一样,摸着她的骨头会做怕梦!”

但是,带工老板是不怕做怕梦的!有人觉得太难看了,对她的老板说:“譬如做好事吧,放了她!”

“放她?行!还我二十块钱,两年间的伙食、房钱。”他随便地说。回转头来瞪了她一眼。

“不还钱,可别做梦!宁愿赔棺材,要她做到死!”

芦柴棒现在的工钱是每天三角八分,拿去年的工钱三角二分做平均,做了两年,带工老板在她身上实际已经收入了二百三十块了!

还有一个,什么名字记不起了,她熬不住这种生活,用了许多工夫,在上午的十五分钟休息时间里,偷偷地托一个在补习学校念书的外头工人写了一封给她父母的家信,邮票,大概是那同情她的女工捐助的了。一个月,没有回信,她在焦灼,她在希望,也许她的父亲会到上海来接她回去,可是,回信是捏在老板手里了。散工回来的时候,老板和两个打杂的站在门口,满脸横肉的老板赶上一步,一把扭住她的头发,踢、打、掷,和爆发一般的听不清的轰骂!

“死婊子!你倒有本事,打断我的家乡路!

“猪猡,一天三餐喂昏了!

“揍死你,给大家做个样子!

“谁给你写的信?讲,讲!”

鲜血和惨叫使整个工房都怔住了,大家都在发抖,这好像真是一个榜样。打倦了之后,再在老板娘的亭子间里吊一晚。这一晚上,整屋子除出快要断气的呻吟一般的呼唤之外,绝没有别的声息,屏着气,睁着眼,千百个奴隶在黑夜中叹息她们的命运。

人类的身体构造,有时候觉得确实有一点神奇。长得结实肥胖的往往会像折断一根麻梗一般的很快的死亡,而像芦柴棒一般的却偏能一天一天地磨难下去。每一分钟都有死的可能,可是她还有韧性地在那儿支撑。两粥一饭、十二小时噪音、尘埃和湿气中的工作,默默地,可是规则地反复着,直到榨完了残留在她皮骨里的最后的一滴血汗为止。

看着这种饲养小姑娘谋利的制度,我禁不住想起孩子时候看到过的船户养墨鸭捕鱼的事了。和乌鸦很相象的那种怪样子的墨鸭,整排地停在舷上,它们的脚是用绳子吊住了的,下水捕鱼,起水的时候船户就在它的颈子上轻轻的一挤。吐了再捕,捕了再吐,墨鸭整天的捕鱼,卖鱼得钱的却是养墨鸭的船户。但是,从我们孩子的眼里看来,船户对墨鸭并没有怎样的虐待,因为船户总还得养活它们,喂饱它们,而现在,将这种关系转移到人和人的中间,便连这一点施与也已经不存在了!

在这千万的被饲养者的中间,没有光,没有热,没有希望……没有法律,没有人道。这儿有的是二十世纪的烂熟了的技术、机械、制度,和对这种制度忠实地服务着的十五六世纪封建制下的奴隶!

黑夜,静寂的、死一般的长夜。表面上,这儿似乎还没有自觉,还没有团结,还没有反抗,——她们住在一个伟大的锻冶场里面,闪烁的火花常常在她们身边擦过,可是,在这些被强压强榨着的生物,好像连那可以引火,可以燃烧的火种也已经消散掉了。

不过,黎明的到来还是没法可推拒的;索洛警告美国人当心枕木下的尸骸,我也想警告这些殖民主义者当心呻吟着的那些锭子上的冤魂。

一九三六年四月,上海

注释:

①自《夏衍选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9月出版。

②拷皮衫裤:拷绸裤褂。

③“带工”老板:管理包身工的工头。

④请愿警:旧社会有钱的人为了安全,出钱向反动政府雇用的警察,也就是“保镖的”。

⑤脚路:门路。

⑥手面:排场的意思。

⑦顾正红事件:一九二五年五月间,上海日本内外棉纱厂的资本家镇压工人罢工,枪杀罢工运动的工人领袖共产党员顾正红,造成“五卅”惨案。

⑧白相人:流氓。

⑨指华氏温度。

⑩“喊朋友”“品理”和“打相打”:旧社会帮派之间解决纠纷的一些办法。工人往往利用这种形式,向工头展开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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