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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王滔——网络游戏里杀出的新贵

这位34岁中国刚出炉的新富豪非常低调,从未接受媒体独家专访,在过去十多年的日子里,他是典型的科技宅男新贵,时时刻刻都在想研发新游戏,每天都在想如何让网络游戏更好玩,吸引数万人同时上线。

念大学时,王滔就开始接触网络游戏,毕业后在福州开发风靡一时的红白机游戏。1998年主持研发“傲世三国”“三分天下”等单机游戏,“傲世三国”被誉为中国国产网络游戏的精品。

在2004年王滔到搜狐前,他曾担任过游戏代理商天人互动的副总经理,后来到新浪不适应,2003年决定出来创业,就在此时,搜狐资深副总裁何劲梅找到他,三顾茅庐下请他来主持搜狐的游戏事业部门。这一步开始了他的富豪之路。

离开新浪

2002年,中国互联网产业还远不像如今这样丰富多彩。市场上最大的两家公司新浪和搜狐针锋相对,不放过任何一次竞争的机会。那时候网络游戏刚刚在国内开始流行,盛大陈天桥初露锋芒后,新浪和搜狐也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头扎了进去。

“坦白说那时候有点盲目,很大程度上是感觉别的公司做了,我们要是不做就会抬不起头。”一位熟悉那段历史的当事人回忆说,“新浪从韩国代理了天堂,搜狐也从韩国弄来了骑士,两款游戏本身其实都是挺不错的,但运营都做得烂到家了。那时候双方都没有明确自己在网络游戏领域里的定位和战略,项目上得太盲目草率,什么都想做,又什么都做不好,以至于干扰了公司正常的战略部署。”

王滔当时所在的新浪iGame团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尴尬。虽然不能说是被“打入冷宫”,但无论是在资源分配还是战略重视的层面上,王滔和他的同事们时常感到捉襟见肘。

他最终无法继续忍受这种天天“打酱油”一样的生活方式,2003年他决定自己创业,所有的资本是自己在游戏行业里积累的一点点资源、一点点江湖名气,几个朋友和一腔热血。那一年,他27岁。

几乎在同一时刻,当时主管搜狐游戏事业部的资深副总裁何劲梅也处于一种空前的焦虑状态当中。

“我其实根本就不懂游戏。可张朝阳要把精力放在思考公司技术转型的战略上,时任搜狐CEO的古永锵还有太多运营的事情要做,我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何劲梅说,“我就想,应该找个懂行的人来建团队,管这摊子事情。”

何劲梅这番话的潜台词是,当时不只是她,整个搜狐高管团队,甚至整个中国互联网领域内都没几个人懂得网络游戏。因为那时懂游戏的人要么在盛大,要么就去了网易。

“必须得感谢何劲梅,她通过各种关系找了9个人打听,他们都直指王滔。”2004年4月8日,张朝阳对记者说,“于是她找到王滔,聊了好多次,等到我见王滔的时候,都已经基本上定下来了。”

2004年底,何劲梅离开搜狐,远赴美国做专职太太。离开的时候她对王滔说,你比我懂,搜狐游戏由你去做,我有信心。

“技术牛人”投奔搜狐

张朝阳第一次见到王滔的时候是2004年夏天,搜狐还在办公。为了方便,他约王滔在长安街上的光华长安大厦对面中粮广场的星巴克喝咖啡会谈。

“他当时对我说,你把搜狐游戏让我做,我就能给它做大。”张朝阳说,“我问他,真的?他就拍胸脯保证,然后说第一步应该怎么怎么做,第二步又该怎么怎么做,到同时在线人数多少多少之后又该怎么做。说了15分钟,我说行,这事咱们干了。”

在那个时候,福建人特有的精明决定了如今王滔的身价。在说服张朝阳之后,王滔问:如果做到我说的那个程度,公司能给我多大比例的奖励?当时张朝阳没有直接回答他。五年后,张朝阳送给他的奖励就是1.2亿美元的财富!

“那不是一次风险投资,是搜狐的一项业务。”张朝阳说。“回报这种东西是大家无法回避的。当时和王滔谈的时候就是这样定下来的,是一种承诺。搜狐给了王滔各种各样的支持,资金、带宽、服务器等,但是在王滔的激励方面已经不是一般员工工资的级别,而是以整个游戏业务成败的级别。这次上市成功之后他变得很有钱,但这些都是基于当初那种无法回避的历史环境下,那样的承诺而来的。”

张朝阳所谓的“无法回避的历史环境”实际上就是指2004年前后搜狐游戏业务的状况。按照他自己的话说,那叫“不温不火”。事实上,2004年前后正是中国网络游戏高速增长的第一次爆发期。在广州,主攻网络游戏方向的网易股价冲破100美元,造就富翁无数;在上海,陈天桥家族的盛大网络凭借一款《传奇》已经隐隐显示出王者之气;唯独在北京,新浪和搜狐似乎都还没有找到方向。

对于王滔本人来说,短暂的创业期让他充分体会到“孤独”的无助感,当一次又一次面对不知如何沟通的风险投资商,当服务器、带宽、房租、员工工资这些包袱一个一个压到办公桌前,他也迫切地需要一棵足够坚强的大树为自己遮挡出一片空间。

另外的一个背景是,学物理的张朝阳那个时候正把自己90%的精力都集中到“搜狐技术转型”上,在那个时间节点上,如何用技术手段实现更有竞争力的产品和服务正好触动张朝阳的兴奋点。王滔深谙此道,两人在短短15分钟的沟通过程中“从客户端软件聊到服务器后台控制”,很快一拍即合。

2004年底,他以团队带头人的身份加盟搜狐,负责组建游戏研发团队。2007年,他晋升为高级总监,全面负责游戏事业部管理;2008年,升任搜狐副总裁。

苦心修炼

2004年王滔加入搜狐游戏,带领团队研发的第一款游戏就是《天龙八部》。这部由王滔负责研发的第一部网游直到2006年尚未完成。

“在开发初始规划阶段,我们是按照时间收费模式进行研发的,但是在上线前,整个市场方向已经发生了变化,运营模式必须进行大幅度的调整,而研发也必须要随时改进。”王滔指出了研发和运营脱节的致命之处,提出必须合二为一。

王滔从心底感谢张朝阳。在一些人开始对他失去耐心时,张朝阳决定用人不疑,继续给他以信任,而且把运营权放手交给了他。事实证明张朝阳的判断是正确的。

“游戏这个文化创意产业跟人的关系特别大,跟古代打仗似的,必须找到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人才行。必须要有这样的氛围,给予足够的机会。”在畅游成功上市后张朝阳接受采访时十分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

得到张朝阳的信任后,王滔完全放开了手脚,他决定将《天龙八部》从点卡收费转为道具收费,研发也相应做了调整,这个过程中是对研发理念的一次严峻挑战。

经历了三年潜心修炼,2007年5月,《天龙八部》终于出世,凭借着优秀的内容创造了最高80万玩家同时在线的纪录,他超额兑现了当年向张朝阳的承诺,并且将《天龙八部》运营出海,创收了800万美元。搜狐2008年财报显示,搜狐在线游戏的总收入为2.108亿美元,而《天龙八部》就贡献了1.889亿美元。他是让搜狐在线游戏收入增长五倍多的关键人物。

“互联网让人类生活更完美”

经过过去六七年的发展,王滔提出了畅游团队的新使命,即“通过互联网让人类生活更完美。”“畅游还提出了自己的口号:‘我们创造游戏、我们生产快乐’。畅游要把他们的快乐传递给我们的每一个用户。”他坦言,我们希望我们的用户快乐生活、快乐游戏。到目前为止,整个搜狐畅游的文化和价值观已经形成了相当完整的一个体系。

他对畅游的成功毫不讳言,在庆功会上,他还借机阐述一下畅游成功的基础、成功的保证。从硬件方面,我们当时是非常好的。

首先,当时我们加入搜狐的时候,搜狐提出吸引技术人才,技术驱动这对我们自主研发是非常有利的。

其次,就是资金的保证。我们知道,大多数的创业者都是“死”在资金不足上面,但是幸运的是,在搜狐体系下我们不存在资金的问题,所以衣食无忧,可以集中精力去进行研发、创意。

再次,是搜狐这个品牌。这使我们在招聘的时候受益非常大,很多人才一听说是搜狐要招聘,基本上就很容易把人才吸引进来。

在倚重上述一系列硬件条件同时,王滔进一步表示,软件的条件也是非常重要的,比如说我们进搜狐的第一天就发了一个工牌,上面写着“诚信正直、公正公平、格守承诺、尽心尽资”搜狐价值观,这是促成搜狐畅游成功的基础。

搜狐畅游总结出了一个16字方针:主动、执行、团结、进步、坚持、挑战、传承、制度。

“主动主要强调的是,一个人要主动地做事情、积极地做事情。关于执行力,你的执行力一定要强。我们强调团结,团队精神。我们强调传承,需要把我们的经验共享给我们的同事,然后需要制度化,把我们的经验变成一种制度。他还强调坚持,发展游戏已经有5年了,我们每天坚持在开发,我相信我们的开发人员做梦都会想着游戏该如何做,用户的反馈是怎样,我该怎么开发,另外我们要树立伟大的目标,并挑战我们的目标。”

此外,他在畅游的运营上提出了要系统化、专业化和平台化,然后在这几个“现代化”的基础上发展出“第一精品”、“第一在线”的目标,我们做游戏一定要做精品,“第一在线”意味着无论这个游戏多小,我们一定要做好。王滔强调,我们为用户创造游戏,生产快乐。大家可以看到,《天龙八部》在晚上过了12点活动基本上停止了,因为我们不希望我们的游戏会影响我们的用户正常生活。

中国传统思想的融合

王滔坦言,在过去几年我们一直在思考畅游企业到底应该怎么做,几乎每天都在思考。中国企业一上来都说自己是儒家的思想,这种发展方式不适合我们的状况,我们企业发展有四个阶段,对应了企业发展的创建期、成长期、扩张期和成熟期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我们吸取了法家的思想,“以事为本”。事业为重,所有事情是以事业作为导向、项目作为导向的,我们的CTO洪晓健为了上市准备工作,甚至得了肺炎。

第二阶段,是儒家的思想,以人为本。2008年下半年我们就开始逐渐转向以人为本,因为经过多年发展,我们“以事为本”的基础已经打得相当牢靠了。以人为本怎么做呢?我们开始强调员工的职业发展通道,把员工个人的发展和公司的发展捆绑在一块,我们开始破格提拔一些能力暂时不够的员工进入高管职位,开始建立一个培训体系,希望每个员工在3~6个月的培训之后都能胜任他的工作。

第三阶段,墨家的思想,兼爱天下。企业的发展不应该脱离社会,应该共同和谐地发展。

第四阶段,道家老子思想。我们希望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发展道路。

我们是遵循这四个阶段来发展的,所以我们2009年招聘了四五百名实习生,我们希望他们在我们公司的思想、价值观下取得很好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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