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393500000013

第13章 你是重罪

“啊啊啊……”刘嬷嬷一发声便只是一个单音,好像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刘菁却听出了她的嗓子是被人下了药,破坏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刘菁心情比在西厢被卫之焕捉住时更加复杂,再看向王杏母女俩,他们的脸上又是悲伤又是惊恐,当与刘菁的目光相接触时,又转为仇视。

她们这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啊?难道事情败露,是她刘菁整出来的吗?

刘菁心里有些泄气,闭上眼睛,动了动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双手,听到刘嬷嬷“啊啊”地想说什么,睁开眼睛一看,她正在流着眼泪,心疼地看着她。

疼在她刘菁身上,痛在她刘嬷嬷心里吧?

“没事,咱们一定会没事的,等待机会逃跑吧!”刘菁小声地安慰着刘嬷嬷,而刘嬷嬷却又“啊啊”地叫了几声,脸上的表情流露出一丝欣慰。

这时,有一把女音吸引了刘菁的目光,看去时,正是卫之玥,她跑到卫狄身边大声说:“爹爹,王杏母子俩太可恶了,不仅总是针对我母亲,还与其他姨娘为敌,并且,一再闹的入室盗窃贼刘菁主仆也是他们指使的,依女儿看,应该立即将她们杖毙……”

刘菁脑子里自动出现一副被打成四滩肉浆血水的画面,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如此残忍的死法,在一个小女孩嘴里却说得那么顺溜,实在令她无法想像。

“不,相爷饶命啊!”王杏嘶哑着嗓子哭喊着朝卫狄跪行过去,“饶命啊!相爷,是王杏错了,您不看杏儿陪伴你几年的份上,也应该看在杏儿为您生下儿子阿杰的份上,就饶我不死吧!”

“贱人!”站在相爷卫狄身边的苗夫人一看到王杏,顿时恨得咬牙切牙,甩开两个扶持着她的两个贴身侍女,想上前泄愤。

“快阻止夫人,夫人不可以动怒!”卫之焕命令两个侍女将苗夫人拉了回去,他径直走到苗夫人身边,柔声道,“母亲不用动手,她们一个个都得死,现在暂且让她活多一会儿罢了。”

他们难道连卫之杰也不放过?就因为她的母亲犯了错?

刘菁愕然,看到王杏跪行到卫狄面前,然后像小鸡啄米一般不停地叩着头,很快地上一片暗红:“相爷,求求您,大人有大量,看在你我儿子杰的份上,就饶我不死吧!”

哪知,卫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漠然地说:“不是没给过你机会,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本相的底线,现在人脏并获,你让本相怎么饶你不死?你让本相看在杰儿的份上,杰儿的面子有那么大吗?一个贱人生的儿子而已!”

他冷酷无情的话语令王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继而直起腰起,大声呼喊着:“不,我不想死,求相爷开恩,以后要王杏做牛做马都可以!”

“爹爹,求你了!”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刘菁看到卫之杰艰难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王杏身边,向卫狄跪了下来,想叩头的时候,一不小心,脸撞到了地面上,“咚”一声,让刘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周围的你看到他狼狈,脸上带了些许笑意,却没有一个人怜悯地扶起她,王杏在一边心疼地哭着,只是苦于双手被绑住,无法帮到卫之杰,只得求卫狄扶她一把,后者却一直冷眼看着母女俩,双手环胸,一动不动地站在她们面前。

母女俩求了一会儿,卫之杰突然站起身,同时用脚轻轻撞了撞王杏:“母亲,起来,求他,不值!要死要活,孩子我陪着母亲就是了。”

“不,不要死!”王杏用肩膀撞开卫之杰,企图再次来求卫狄。

可是,卫狄突然一脚朝她踹过去,恨恨地说:“去死吧,女人多得是,本相不差你一个,至于阿杰,你如果想跟你的母亲一同去死,那就去吧!本相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来人!现在立即行杖刑,将四个贱人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王杏被翻在地,哭喊着滚来滚去,卫之杰也哭起来,却无法扶起母亲,在猎猎的火光下,让人感觉无比地凄惨。

苗夫人与卫之玥解恨地对视一笑,发觉有人在看她们,立即又敛起笑容。

“是!”两个贴身的侍卫出列朝卫狄拱手,然后开始脱掉外套,而去取刑杖的人也快步拿着两根长而扁的刑具前来。

眼看他们就要动手了,刘菁觉得自己这时必须做点什么了,哎,死就死吧!反正她都算死过一回的人了,莫名奇妙地来到异世,替代了另一个生命,苟活了几个月,想想,也值了。

“相爷,一切事都是刘菁一个人做出来的,与王姨娘、阿杰及刘嬷嬷无关,如果一定要有人为这事负责的话,那就取刘菁一个人的性命好了,将其他人放了吧!”

“你?”卫狄冷冷一笑,扬起嘴角,“你是重罪,其他人也罪不可赦!”然后一挥手,命令两个侍卫动手。

侍卫再次应下“是”,脱下上衣后,露出结实的肌肉,举起刑杖的动作带出一阵风声,听了,令人不寒而栗。

接着,有两个家丁上前来拖起刘菁往一边的长凳走去。

王杏与刘嬷嬷发出两声怪叫,便瘫倒在地上,而小小年纪的卫之杰一脸愤怒,却站得笔直,大有视死如归的大丈夫气概。

“且慢!”突然有人大叫一声,众围观的人纷纷分开到两边,好像有什么大人物到来了。

卫狄上前向他问好,而众人虽然不方便上前,但也拱手的拱手,福身的福身。

已经被趴到长凳上准备行刑的刘菁稍稍偏过头来看,只见一身明黄色皇子朝服的凌煜带着几个随从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来。

他来了?是来救人还是看热闹的?刘菁心里涌动着热切的期盼,希望他在关键时刻能伸手援手,救人一命,那么,就算这一世与他只是萍水相逢也心满意足了。

可是,凌煜瞧都不瞧她一眼,喝下行刑的两个侍卫停手后,他径直走到卫之玥身边,与她调情去了:“玥玥,见到本王爷是不是开很心叫呢?就两天没见到本王,你又瘦了!应该多吃些饭菜,不要再瘦下去了,否则,本王会不高举的!”说着,伸手摸了她的脸一把。

“咯咯”卫之玥红着脸就是一阵娇笑,卫之焕与卫之盟黑着脸,而其他奴才奴婢们掩嘴偷笑,卫狄冷着脸,“咳咳”干咳了好几声,才将凌煜与卫之玥你侬我侬中分开来。

“相爷今天好兴致,半夜三更审理起犯人来了?告诉本王,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罪?让相爷如此兴师动众地动用私刑?”凌煜在卫狄假意相让的唯一一个座位上,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朝着被绑着的几个人打量。

如此动用私刑是违法的,身为一朝相爷不可能不懂,所以,卫狄又清了清嗓子,堆起笑脸道:“王爷差异,本相哪会动用什么私?只是管教一下不听话的家人而已!”

“哦?”凌煜好像被吸引了注意力,起身踱到王杏身边,指了指披头散了的王杏,“这个,好像是相爷的小妾,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又点点卫之杰,“这个是相爷的儿子,怎么也被绑起来了?”

面对多管闲事的未来女婿,相爷敢怒不敢言,而他向卫之盟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便替父亲解起围来,说王杏母子俩指使刘菁主扑俩盗窃卫家书房里的财物,所以才会召集所有相府的人进行一翻现实版的教育。

“这样呀?”凌煜假装大吃一惊,“不知是什么重要的财物,才会让堂堂一朝相爷如此生气,能否让本王一睹宝贝的风采?”

本来好好的说人,可是,他这么转一个弯就拐到了物上来,其他人都没看过那所谓的定贝,一听有机会看看这种让相爷连亲生儿子都可以痛下杀手的宝贝,都纷纷伸长了脖子,侧起了耳朵,一双双眼睛看向相爷卫狄。

一时,卫狄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给看吧,面对的是皇亲国戚,有些撕不下面子,给他看吧,既然为宝贝,那就是不随便拿出来示人的。

这时,刘菁看到此情景,眼珠子“咕噜”一转,突然大声呼喊:“八王爷,救命呀,本小姐是冤枉的!”

所有的人循声望去,只见两个柱着刑具的侍卫之间,刘菁正狼狈地趴在长凳上,朝着凌煜挥舞着双手:“我们没有碰王爷的宝贝,只是借来看看而已,现在早就物归原主了,为什么还要判定我们有罪,并且还要用刑杖打死我们四个,我不服!请王爷主持公道!”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教训一个家人么?怎么用起极刑来了!”凌煜假情假义地说,“相爷应该知私自动用极刑的是违反我大云国的法规的,能不能告诉本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狄敛起一脸的假笑,拿凌利的目光扫过卫之玥,又朝刘菁她们看了看,这才缓缓地说:“是什么意思?就是八王爷看到的意思,也是刘菁那个盗贼所说的意思,不过,不知八王爷星光半夜光临本府是有何公干?如果只是找本相小女叙叙,那十分欢迎,如果是来挑刺的,就等到明早上朝时再说吧!”

“呵呵!相爷说到哪里去了!本王只是好奇而已,好吧,那既然相爷那么不高兴,本王不出声就是了,在一旁观看相爷如何教育不听话的家人,总行吧?”

他说得进退得理,卫狄也不好再赶人了,于是点点头,可是,目前是,这一出戏还能进行得下去么?

就在大家心理暗暗猜测的时候,相爷一挥手:“将四个不听话主子与奴才带到柴房关起来!等待明天再行理论。”

“哦,相爷的意思是今晚这教育就到此结束了?哎,是不是本王的到来让相爷失去了教育家人的兴趣了?好吧,明天本王再来看看!”凌煜故意伸了伸懒腰,脸上是兴致缺缺的表情。

一听他明天还来,卫狄与卫之焕等人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却也不方便再出声。

刘菁心理明白,凌煜这是想法子救她们四人,可是,一个晚上那么长的时间,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也许,到明天他再来时,她们四个可能成了四具遗体了,她一定得抓住这个机会,救自己的同时,救下另三个人命。

眼看凌煜与几个随从已经站起身想离开了,刘菁一时心急,又挥舞着双手大叫:“八王爷,本小姐有罪!本小姐现在什么都招认了!”

出尔反尔的本领出自水性杨花的刘小姐身上,本不是让人多奇怪的事,如果是平时,其他人只会一哄笑散开去,没有人再搭理她。

可是,现在这种情形与平时不同,有罪与无罪,关系到四人的绝对不同的结局,于是所有的人纷纷停下脚步,就连苗夫人与卫之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动招认的刘菁。

“是这样的……”刘菁将王杏收留她,并相约帮她偷两件宝贝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最后说,“也就是说,我们四个人都有罪,请将我们送到官府按云律法治罪吧!”

“是这样的吗?”凌煜大声地问道,摊开双手朝着现场几个重要的人物看了一眼,卫狄不出声,卫之焕也同样不出声,而王杏与卫之杰不懂刘菁的苦心,立即矢口否认,刘嬷嬷一时猜不透她的用意,又苦于嘴巴无法说话,只得绝望地看着她,不停地“唔唔……”

“我想将撕烂、咬碎!”王杏发狠地磨着牙,“早知今日你会恩将仇报,当日我就不应该救你!”

“好!看来这事明显不只是家事,而是关乎我大云的律法尊严,身为一介草民的刘菁为了偷窃相府家的财物,不惜利用蒙骗的手段混进相府,然后进行偷盗行为,现在人赃并获,事实确凿,立马将刘菁带回京都大牢,等候明日定罪!其他人等,散去罢!”

凌煜没有等卫狄他们抗议,作出结论后,手一挥,带着一众人押着刘菁径直离开了。

等凌煜一行人离开后,刘嬷嬷也想跟上去,却被相府两个家丁拖住,而王杏母女俩以为万事大吉了,想让卫狄解开她们身上的绳子,却遭到拒绝。

卫狄手一挥,喝道:“将王氏母子上枷锁关进柴房,没有本相的手谕,谁也不能接近柴房!至于这个隐瞒主子偷盗行为,并成了主子的帮凶的奴婢,立即杖毙!”

“是!”一众家丁与侍卫立即分成两拨人,一拨人拖着王杏母女俩往柴房而去。

“为什么?不,不要,看在以往咱们恩爱一场的份上,相爷,求求你开恩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王杏悲鸣道,披散着的头发粘了不少血迹,脸扭曲得像一个吸血鬼,还张大嘴巴不住地哀嚎,在两个侍卫架着往柴去的时候,她还不停地乞求着。

可是,卫狄不为所动,等到王杏看看实在无法用往日恩情感动他时,她不再为自己求情,而是大打他与卫之杰的父子亲情牌,说只求放了卫之杰,她就不再奢望其他了,可是,回应她的还是一片冷笑加沉默。

随着王杏的哭闹声远去,另一拨人将早已瘫软成一堆泥的刘嬷嬷拖到长凳上按死,然后两个相爷的贴身侍卫举起了骇人的刑杖重重地打在虚弱得只剩半条命的刘嬷嬷身上,一下又一下。

开始时一声声让人惊心动魄的嘶哑的嚎叫声传得远远的,最后声音越来越弱,直至寂静无声,凳上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肉交混的肉泥。

胆大的只是脸色惨白,胆小的掩着双眼直吐得酸水直冒。

刘菁刚被带离相府,凌煜就下令解去她身上的绳索并带她上了他的马车。

“凌煜!”刘菁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悲怆,之前面对着生死存亡也没有流过泪,一见到心爱着的男人开口叫了一声就哽住了。

“哈哈,你不是向来牛气冲天的女人吗?怎么也会像个小姑娘一样哭哭啼啼呢?”凌煜带着笑,将她拥进怀里,抚摸着她那被绳子勒得一道一道伤痕的手,心疼地说,“不是让你告诉我吗?你想要什么,我帮你弄来就是了,如果你相信我,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吗?”

不提这事倒好,一提,刘菁立即面台死灰,惊慌失措地抓住凌煜的衣袍:“求求你,救救刘嬷嬷与王杏母子俩吧!最好是现在又回去,找个借口,将她们都弄出来,否则,明天可能就来不及了!”

“什么?”凌煜脸色一变,揽住她腰的手松了开来,将她推到一边,冷冷地说,“我使计救了你,而你却蹬鼻子上眼了不是?竟敢使唤起本王来了!”

刘菁心里一怔,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是有些急躁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怎么能那么直接地说出来,似乎没有乞求的诚意,而是上级命令下级的行为。

可是,时间就是生命,如果迟了,刘嬷嬷与王杏的母女俩的命就没了,她还能淡定吗?

于是,她拿出的乞求全能手段,几乎死缠烂打加动用灿若莲花的三寸不烂之舌,想企图说服凌煜立即回头救人。

“你怎么知道相爷会对她们真的动手?”凌煜一直含笑看着她的表现,手里拿着当道具用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马车窗口。

刘菁被问得有些语结,因为一切只是源于她的第六感觉,却说不出个子丑卯来,最后,凌煜被她闹烦了,正色地说:“你就放心吧,刚才,我不是说过,明天还会前去看看他教育家人吗?他相爷不敢随意就将人杀掉的,否则,明天该怎么向本王交代?”

觉得再走回头路已无望的刘菁只得相信他了,“哦”了一声,然后疲累地紧挨着他坐了下来,双手缠着他的一只竖实的手胳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但是,就是凌煜这个自信,错过了营救刘嬷嬷的宝贵时间,这让两人的关系从此有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等刘菁再次醒来,转个身就看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侍候在床前的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小女孩,而她所熟悉的刘嬷嬷却没见踪影,一进脑子转不过弯来,劈头就问:“怎么是你?你是谁?刘嬷嬷呢?”

小女孩被质问得有些慌乱,低头顺眼地回答:“奴婢叫兰儿,是王爷亲自派来侍候小姐的,不过,刘嬷嬷是谁?奴婢不认得!”

刘菁听了兰儿的话,眨着眼,半天想不起自己怎么就会到了这里,努力了一翻后,终于想起来了,猛地一拍额头,大叫:“王爷呢?你们的八王爷呢?本小姐有急事得找他!”

小兰怯生生地看着见风就是雨的刘菁,两池清水般的眼睛无辜地盯着她,等到她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歇嘶底里地叫完之后,才慢慢吞吞地说:“王爷几天前出使去风国,估计这几天会回来,等到王爷一回来,奴婢马上去禀告,行吗?”

“什么?你说什么?王爷已经离开几天了?”刘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逃出相府的事好像就是昨晚,而这个侍女却说凌煜离开王府几天了,这个时间是怎么计算来的。

她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两个箭步上前,一把掐住侍女的脖子:“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王爷救出的人都安置到了哪里?而我睡了很多天了?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凌煜临行前交代的,还是事实就是如此,反正,任刘菁怎么折腾,她也没有说出半个关于刘嬷嬷及王杏母女俩的下落。

没有办法,刘菁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她想离开王府。

所以,在缠兰儿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她便安静下来,细细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

觉得首先是了解自己所处的位置,便借口闷,走出房间,四下打量,只见她所处的院落叫篱洛院,与她之前来的那个惠子所住的祈华院景物绝对不同,一眼望去,院子里到处栽种着带剌的海棠,一盆盆,一树树,看得并不喜爱海棠花的她有些审美疲劳。

用了整整一个白天游荡在花园的前前后后,细心地观察着她房子的位置与地形。

正好,她房间的后面正对着一片花园,虽然没有像相府里的那个房间那样,有一扇通往后面的窗户,可是,也足以让她欣喜若狂,最起码,她的人身比较自由,不会做丁点事的,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当天晚上,刚吃过晚饭,刘菁就推就累了,将兰儿赶出她的房间。

“刘小姐你没事吧?”兰儿有些吃惊地问道,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想上前看看她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刘菁看出她的意图,拍开她的手说:“当然没事了,本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以后,福气滔天呢。”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往门外推去,然后利落地上了门梢。

“呼”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背贴着门扇,转着眼珠子,想着接下来的事。

房间里的家什很漂亮、齐全,可以说,比起相府里来,不知强了多少倍,可是,她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匆匆地翻看衣箱,最终并没有发现她想要的夜行衣,只好穿上一套自认为更深色的暗红色的衣裙,然后调弱了风灯,和衣躺在床上,静等外面的动静。

兰儿被挡在门外,静静地站在一会儿,便蹑手蹑脚的走开了,走到几丈远后,她就撒腿跑开了。

气喘吁吁地跑到祈华院一间房间,敲了两下门,门便开了,一位身着华丽红裙子的女子走了出来,正是惠子,两人交谈了几句话,然后惠子关上门,跟着兰儿一起走了。

“你确定她想着逃跑?”惠子有些不相信兰儿的话。

兰儿为了让她相信,举手在头上作发誓状:“阿惠小姐,奴婢我可以用项上的人头作保证!刘小姐绝对是想趁着夜色逃离,求求你帮我想想办法,否则,八王爷一定不会饶过奴婢的!”

惠子一听,心里涌起一股酸意,但表情依然平静,不咸不淡地说:“我觉得,你们王爷没有那么在乎刘小姐,而且,刘小姐也不会想着趁夜色逃跑,她一个落难的小姐,能被王爷接到府来里,好吃好喝,应该乐不思蜀才对!”

“这……”兰儿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刚想进一步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聪明地打住了,转而嬉笑着说,“说来也是,只是奴婢胆小,还是以防万一,请阿惠小姐去看看,因为王爷临行前,交代奴婢,如果有什么难解的事,一定得前来找你!其实,王爷很看重阿惠小姐你的!”

“是吗?”惠子听了心里情难自禁地激动起来,展开笑颜,为了不让兰儿看出什么端倪,她赶快说,“那咱们还是快点去看看吧,免得刘小姐一旦出了什么意外,连着本小姐也被王爷责难。”

两人的脚步很快,可是,当她们快接近篱洛院时,还是看到了那间房里突然蹿出一条雷火影,一闪而过。

兰儿“呀”一声,指了指房门,没来得及好出声,惠子就“噌”一声像箭一般射了出去发,直朝那条黑影隐去的地方扑去。

刘菁没想过那么快就被拦住了去路,在黑暗的一角,见有人扑到她面前,她立即扎下马步,作出反击的架势:“谁?为什么挡住本小姐的去路?”

可是,那个黑影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站着不动了,也不出声,就这么定定地与她僵持着,等到刘菁再次出声后,惠子才“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刘菁,那么快就将老朋友我忘记了?我是阿惠呀!”

听到是她,刘菁吊着的心才放下来,收起招式,拍拍手说:“阿惠?怎么是你?记得你在祈华院啊,是什么风把你吹到篱洛院了?”她装腔作势地说一通,反身就往回走。

惠子也不点破她的那点小心思,随后跟上来与她并户而行,走过空旷的院子,拐进一片花圃,她指着那些黑幽幽的花道:“你知道王爷为什么会种那么多海棠花吗?”

刘菁懒得猜测,随口问:“我怎么知道?你知道?是为你种的?”

惠子停下脚步,仰头对着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能让王爷如此用情,那就死而无憾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十二分的伤感,一下子触及了刘菁的心灵深处,前世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的音容笑貌如同放电影般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可是,猛地回首,早已物是人非,他只存在于她的梦里。

她狠狠地甩甩头,将那些让她消极之至的杂念赶出心里,然后扯起嘴角笑起来,说:“阿惠,你很爱王爷吧?那么就争取一下呗!不要让自己后悔就行了。”

惠子的心绪被她拉了回来,一步一步地踱到她的身边:“那么,你呢?你争取过了吗?你后悔吗?”

被她一下戳中要害,尽管借着夜色的保护,刘菁还是难掩狼狈,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装傻道:“阿惠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哦!起风了,冷,我想回房去了!”

说完,迈开步子,径直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惠子在身后无声地笑了笑,不请自来地跟了上去,等到刘菁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她也走了进来。

“哇,你房间好漂亮!”她感叹道。

刘菁这才感知到她的存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哪里,你的房间更漂亮!足可以看出,王爷对你的是另眼相待的!”

“呵呵!”惠子假笑了两声,表情有些落寂,“另眼相待又怎么样?他还不是不能娶我?他相娶的人只有相府的三小姐卫之玥,下个月就要成婚了,到时,王府可能没有咱们姐妹的容身之地罗!”

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个消息时,她还是非常震惊,以至于张合了一下嘴巴,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刘菁?刘菁?你没事吧?”惠子不知几时由她身后转到了面前,歪淹脑袋,一副调皮的样子看着她,还拿手在她脸上晃了晃,“是不是很难过?”

“哟!”刘菁回过神来,不敢看向她,垂下眼皮,拉过一张圆凳子坐了下来,同时也向惠子招呼,“既然来了,就坐坐吧,咱们一起品茶聊天怎么样?”

惠子敛起脸上的丰富的表情,面对着刘菁坐了下来,双手平摊在圆桌上,双目亮晶晶地看着刘菁。

兰儿看到惠子真的阻止了刘菁到处瞎逛,心里很高兴,见两人坐下来,她赶快前前后后地忙活,不一会儿,桌上摆了几碟精美的小吃,又冲了一壶香喷喷的茶送上来,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然后垂手退到一边候着。

刘菁尽到主人的职责,端起茶杯,朝着惠子面前照了照,朗声说:“阿惠,你我相遇于王府,算是一种缘份吧,不管这缘份是长还是短,我都以朋友的身份祝福你一生平安!来,我刘菁以茶当酒先干为敬!”然后将茶一口气喝完。

惠子并不像她那么猴急,等到她喝完后,她才端起茶,一口一口地喝起来。

兰儿给俩人添满了茶,刘菁又想当酒一口喝干,惠子却不干了,她朝兰儿挥了挥手:“既然刘小姐有雅兴喝酒,你这个该死的奴婢却送来茶!是不是觉得八王爷穷得让我们姐妹俩喝不起酒啊?”

兰儿赶快低着头,福了福身子:“阿惠小姐与刘小姐莫怪,兰儿这就支取酒来!”

“啊!不……”刘菁想阻止,她虽然心里烦,可是,却没有一醉方休的想法。

惠子却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一时走了神,再看兰儿时,她早已走远了,而让她此时大喊大叫,她又拉不下面子,犹豫间,兰儿的影子都不见。

转念一想,为什么不敢喝呢?说不定喝上了,心里就真的舒服了。

兰儿很快端来上好的一壶酒,在两人面前各放了一个酒杯,然后分别倒上,立即一股芬芳四溢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光就闻着,已经让人有醉意了。

“来,刘菁,让咱们姐妹的相遇干杯吧!”惠子反客为主,端起酒杯,话没说完,她就喝了起来,好像酒有多么好喝似的。

刘菁也不甘示弱,端起酒也仰头一口喝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嘴巴直达胃里,随后向全身发散开来,等她放下酒杯时,已经能感觉到头有些晕晕乎乎了,古代的酒果然劲头十足。

她都觉得自己够豪爽了,可是,看向惠子时,见她已喝光了第二杯,那种拼命劲,暗暗让刘菁咋舌,她自愧不如,却又催促兰儿快快给她满上。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足足喝完两大壶在现代来说算是很烈的酒。

等兰儿想再去取第三壶酒过来的时候,两人都醉得趴倒在桌子上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着,却听不明白说什么。

突然,惠子突然从桌面上抬起头来,眯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兰儿,扶我回去,看,嘻嘻!我已经帮你搞定了刘菁,让你在王爷面前有得交待了,你该怎么感谢我?”

兰儿自然对她感激不尽,扶着她回了她的祈华院,然后才转回来,将刘菁扶上床,安心地守在门外。

第二天清晨,刘菁醒来的时候,感觉到额实沉得似铁,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眯着酸涩的眼睛看了看粉色的帐子,回忆起前一天的情景,一时悲从心起,忍不住暗暗流起泪来。

翻身从床上起来,看到从窗户外射进来的几缕阳光,突然想直还在相府里的刘嬷嬷及王杏母女俩,心里更是如被架在火上烤似的,焦躁得不得了。

“兰儿!”她刚出声,房门应该声开了,穿着厚厚黑绒背心的兰儿从外走进来,看到她下床了,几步跑上前来,蹲下身帮她整理绣花鞋。

刘菁不习惯她侍候,荡着两只光光的脚丫,抗拒她的帮忙。

兰儿有些无可奈何地仰头对她说:“刘小姐,王爷是派奴婢来侍候你的,如果你不让我侍候,那王爷就会将奴婢卖掉。”

刘菁立即老实了,任由她帮忙穿上鞋,皱眉道:“你们家王爷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用得着的时候就用,用不着了,转个身将你们卖掉。”

“哎,这就是奴婢的命,我不怪王爷!”兰儿动作利索地帮她穿好鞋,又从依箱里取来一条厚厚地带丝绒的裙子,还取来一件里黑外红的披风,分别给她穿好披好,还扶着她对着铜镜梳头,扎起好看的贵妃发髻,还插上了几枝光灿灿的钗子。

刘菁因为她之前那句话,一直一动都不动任由她摆布。

直到她轻轻地帮她按摩肩膀,嘴里说“好了”,她才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来,对着模糊不清的镜子照照,发觉得她的手艺真的比刘嬷嬷强了不知多少倍,才开心地笑起来,赞道:“你的手真巧,一个丑女也能变天仙吧?”

兰儿以为她说反话,一脸惶恐地问:“刘小姐不满意吗?如果不满意,我重新再梳过!”

刘菁摇了摇有些嫌沉的头,伸手将其中几个发钗取下来,丢在梳妆台上,然后说:“其实,我很满意,只是,这伸嫌重了些,华丽了些,我不喜欢。”

“哦!”兰儿心里暗暗道:原来如此!

兰儿又侍候着梳洗完毕,当刘菁说要出去逛时,她说可以吃早饭了,然后走出去,招了招手,就有两个端着饭菜的粗使侍女走了进来,将饭菜摆到桌子上。

看着又是大鱼大肉的美味饭菜,刘菁脑子浮现刘嬷嬷的身影,不知此时的她怎么样了,是不是也有这么好吃我饭菜呢?

坐到桌边,久久都没有拿起筷子,兰儿看着她眼里的神色渐渐沉郁,有些担心地问她这些饭菜是不是不合胃口。

刘菁摇摇头,扬起脸问:“你们的王爷几知会回来?”

一听到她又追问王爷的去向,兰儿低下头,小声地说:“奴婢不知道,奴婢也不方便问主子的去向!”

她说得合情合理,刘菁也理解身为一个下人的难处,可是,谁来理解她的难处?

最后的最后,她又是叹了一声,叮嘱兰儿,一旦王爷回来了,立即来告诉她,她有急事,必须马上面见王爷。

兰儿应下,她才食不知味地吃起饭菜来。

两天后,正当刘菁再次焦躁不安地想办法出王府的时候,兰儿兴冲冲地从外面冲进来,告诉她,八王爷回来了。

“那我现在就去见见他!”刘菁说风就是雨地站起身往外面走去,却被兰儿一把抓住:“等等,刘小姐,你等等嘛,奴婢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兰儿喘了几口气后说了一句让她心里抓狂的话:“现在王爷正在与卫小姐在花园里散步呢,他让所有的奴婢奴才们都回避!”

什么?一回来就跟他的准妻子秀恩爱?

想到生死未卜的刘嬷嬷与王杏母女俩,刘菁的火气从头顶上冒出来,一把甩开兰儿抓住她的手:“放开,我一定要去见你们家王爷,再说了,我不是你王府的奴婢奴才,只是一个客人,他说过的话与我无关。”

可是,兰儿还是拼命似的,跑上前又拦住她的去路:“王爷有令,他谁也不见,包括……”

“包括我?”刘菁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胸膛,不可思议地望着兰儿,见她怯怯地点点头,她心里的酸意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眼睛湿了干,干了湿。

她压根就没想到,他对她的特别原来都是像刘嬷嬷说的那样,只是玩玩而已,哪怕一丁点的情意都没有,既然这样,那她还留在王府里干什么?还是离开吧!

最后,她忍着如刀割般的心痛,惨然一笑,“那好吧,本小姐现在就离开王府,不让你家王爷操心了。”而且,她也眼不见为净。

兰儿同情地望着刘菁脸色由红变白,然后又变灰,听到她要离开,她想留她,一个女人在外面很难生存的,可是嘴巴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因为她根本没有留下她的权利。

目送刘菁慢慢走回房间,然后又看到她打了一个小小的包袱斜挎在背上走出房间,兰儿赶快跟上来,指指花园深处,要她与王爷辞别。

这个辞别自然是要去的,刘菁也不是大咧到什么礼貌也不讲究的人,她点头表示要她在前面引路。

两人往花园深处走去,离花园中央大概几丈远的时候,就被凌煜的贴身侍卫拦住了。

兰儿将刘菁想离开的话转告侍卫,侍卫让她们稍等,然后他小跑着朝着远处并肩坐在凉亭里的一对璧人奔去,走入凉亭,拱了拱手:“八王爷,刘小姐想离开了!现在前来告辞!”

“哦?”凌煜从温柔的笑语中抬头,朝着远远站着的刘菁望了望,然后发话让侍卫带她前来。

而正紧紧挨着他坐的卫之玥一听,笑得跟圆月般的脸敛起了笑容,扯扯凌煜的衣袖,撒着娇问:“王爷,是哪个刘小姐啊?难道是刘菁那个贱人?她怎么会在王府?不是在牢里吗?哦!”

她恍然大悟地伸出了舌头,看到凌煜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她急得脸色通红,却也忍不住问:“王爷把她弄到王府来,是不是看上她了?”

“哪有的事?”凌煜一口否定,这让卫之玥暗暗松了一口气,继而娇笑着整个身体靠向凌煜,而他也伸手揽住她的柔腰,低头就亲住她的嘴巴,两人就这样在众多侍女与侍卫的见证下,热情地接吻。

这时,刘菁在侍卫的引领下,已经朝这边走来。

远远的,她就已经看到这边那男女相互交缠的身影,脚步稍稍迟疑了片刻后,再次大步向前走。

走到凉亭前,侍卫拦住了她的前行的脚步,刘菁自然也识趣地闭嘴垂着眼皮等候。

从凉亭里传出来的“啧啧”声过后,就是破碎的“哼哼”声,要多暖昧就有多暖昧,刘菁看到周四的侍卫与侍女都红了脸,不敢抬眼看向里面,而她尽管早就经人事,可是,还是觉得有些难堪。

“看来,本小姐此时前来辞行不是时候,不如等会你家王爷有空了,代我向他传达一声谢意!”刘菁小声地与侍卫说了一声,而侍卫脸上微见为难之色,又不敢打扰王爷与准王妃亲热。

不过,刘菁不想再留下来自虐,转身就往来路离开。

才迈出两步,凉亭里的亲热的声音停了下来,接着响起凌煜的不冷不热的声音:“既然来了,为什么那么着急离开?”

刘菁又停下脚步,稍稍转身,并没有抬头看过去,只是朝着大概的位置福了福身子,说:“刘菁在此感谢八王爷的收留之恩,现在,就在此辞别王爷!”

“真的要走?”凌煜一边说话,一边推开缠在身上的卫之玥,慢慢地踱着步子走出凉亭,“你现在还有去处吗?”

刘菁打了一个激灵,他说得确实没事,她此时已经无去处,可是,那又怎么样?前世的时候,在荒郊野外生存训练时,也不是一无所有,她与队友们还不是一次次地过了关。

就凭着曾经的历练,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所以,肯定地点点头。

“哦,那就走吧!”凌煜还没走到也面前,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话后,绝然转身往凉亭里走去。

刘菁手紧紧地抓住包袱,不再作其他念想,转身走。

还没走多远,又想起忘记打听刘嬷嬷与王杏的事了,她马上折回身,却被侍卫拦住。

她刚想说还有事,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打乱了她的思绪,抬头看去时,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马自王府大门方向飞奔而来,到达她前面后,马背上那全官兵打扮的男人翻身下了马,手里举着明黄色令牌,急促地奔进凉亭。

没等刘菁回过神来,那个官兵打扮的人又走了出来,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凌煜,他脸色有些难看,两人一起翻身上了马背,然后一拍马屁股,高大的马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喂!”刘菁才想起有话要跟他说,又错过了,好不懊恼,只是,人家都走了,她也没理由再留下来,只得在心里暗暗地骂了几声,然后垂头丧气地往兰儿之前给她指明的王府大门方向走去。

可是,有人不想放过这种机会,那就是卫之玥,她已经大声地喝道:“刘菁,你给本小姐站住!”

随着尖利的声音,刘菁听到身后传来斯条慢理的脚步声,心中一喜,她逮不到凌煜来问,不是可以通过她卫之玥来问个明白?

想了想,然后转过身,看到气势汹汹地卫之玥在一个贴身侍女的扶持下,摆着大小姐的架势走过来,腰间的环佩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响,一身艳丽的锦服上绣着祥云,咋看,就像一朵七色花。

“哦,姐姐在叫我?你对我的态度那么差,也不怕某些人听了不乐意?”刘菁转身,说着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话语,迈着前世模特的“T”步,皮笑肉不笑地迎上前去,那个嚣张的气势比卫之玥更强上数倍。

生性比较容易激动的卫之玥一看,心里就气得不得了,伸手指着刘菁的眉心:“你、你敢与王爷粘着半点关系,我绝不饶你!”

站到卫之玥面前后,刘菁才夸张地张大嘴巴,装作吃惊的表情,一会儿之后,就“哈哈”地笑开了,摇着头说:“姐姐想哪里去了,我是你弟弟卫之杰的妻子,如果你对我不好,你弟弟他会高兴吗?”

听了她的解释,卫之玥脸上的表情由阴转晴,继而表现出不屑,瞥了一眼刘菁:“你说的那个低贱的女人的女儿?是我的弟弟?笑话!告诉你,她的身份秘密已经公开啦,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而已!”

说着,卫之玥身边的侍女拉了拉衣袖,她立即停止了摸了摸嘴巴,想起父亲说过的话:家丑不得外扬!

刘菁听到这话,一股冷意从脚底下升起见到她不想说下去,她知道等待是无法打探到真相的,眼珠子转,怒喝道:“卫之玥,你知罪吗?这样诋毁相爷的儿子,作为一个女子是无德,作为女儿是无良……”

卫之玥虽然不怕她说什么,但是,担心王府的人对她印像不好,还没嫁进来就让人说三道四,这对她的前途会有影响的,于是两个箭步上前,想掐住刘菁的脖子,却被刘菁一个巧妙的反转,她的脖子也被掐住了。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大眼瞪着小眼,瞬间布满了血丝。

“告诉我,阿杰她们三个怎么样了?”刘菁低声道,声音里有着令卫之玥心惊胆寒的震慑威力,“如果说假话,我拧断你的脖子,也请你拧断我的脖子,咱们俩一起同归于尽吧!”

卫之玥表面上凶巴巴的,可是,从来没经历过风浪的她一旦面对如此果决的刘菁,吓得瞬间没了主意,结结巴巴地说:“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阿、阿杰与王杏母女俩被卖到了花楼,刘、刘嬷嬷受了杖刑,死、死了!”

“什、什么?”刘菁觉得听错了,手下的力收紧,卫之玥瞬间又是吐舌头,又是瞪眼睛,好像一个吊死鬼,双手先是来拼命地掰刘菁的手,之后便乱挥乱舞起来。

这时,侍卫才发现不对劲,立即上前干涉。

刘菁猛地放开她,她后退几步,扶住正在发呆的侍女咳了几声,然后巴掌一挥,便给侍女一个耳光:“看不到那个贱女人对本小姐施暴吗?”

侍女确实没发现情势转变得那么快,本来是她先欺负人家的嘛,可是,她还是立即跪下,叩着头求饶。

在侍女面前发完威,又喝两个侍卫近前站着,卫之玥也抖了抖衣裙,笑得一脸得瑟:“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呀,自身难保了,还想保护三个女人?”

然后,她为了泄愤,不惜当着众侍卫与侍女的面,将卫狄如何下令将刘嬷嬷打成一滩血水,如何将像疯子一般的王杏母女俩卖到花楼,以补偿当初赎身花掉的银子,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刘菁听到她每吐出来和一个字,全身的心血都在倒流逆施,最后一声尖叫过后,头一晕,身体慢慢朝地上倒去。

“喂,刘小姐!”幸好兰儿发觉不对劲,并没有走远,眼看她就要倒下时,她起来将她扶住。

而看到她被气晕过去,卫之玥大笑起来,命令侍卫把刘菁丢出府外去,侍卫应下后,她便带着贴身侍女扬长而去。

当刘菁意识再次悠悠地清明地过来,没睁开眼睛,就听到耳边有男人在低声地说话,却是凌煜与一个陌生男人的对话。

“黄太医,她怎么样?”

“这个小姐没什么重病,只是气血虚弱,但是,这样对胎儿不利,容易引起小产!需要静养身体才行!”

什么?胎儿?竟然怀孕了?

刘菁头又是“轰”一声巨响,前世与林宇苦苦纠缠了七八年,也不等到宝宝的到来,而这一世,不敢奢望与凌煜再有瓜蔓,已经决定退离他的世界,不想却有了宝宝,这,是不是老天爷与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呢?

“哦……”这一声回应迟了足足几分钟,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也是很意外吧,毕竟他还没娶妻,与她刘菁的关系也是见不得光的那种,并且,他都同意让她离开王府了。

“送送黄太医!”凌煜坐在床沿,伸手握住刘菁的手,冲一旁的侍卫喝了声,听到侍卫应声离去,并关上了房间门。

“刘菁,你就睁开眼睛吧,本王知道你醒过来了!”凌煜把玩着刘菁柔若无骨的小手,说话的声音带着亲昵。

刘菁生份地抽回手,扭开头,张嘴就说:“王爷,你不该在这里,还是快点去陪你该陪的人吗?刘菁我再休息休息就会自行离去,反正辞别的话已经说过了。”

好半天,都没听到凌煜的回答,房间安静到连她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刘菁抿了抿嘴,慢慢睁开眼睛看究竟,却看到凌煜那双带着凶光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那么有志气的女人吗?

刘菁也不客气地回瞪他。

“我真想将你掐死!”凌煜突然扑上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地用力。

感觉下巴就快碎了,刘菁疼得直皱眉,双手扒拉着他如铁钳般的大手,含糊不清地说着让他松手的话,不行,她便用自己不长不短的指甲去掐他的手背,直到鼻端闻到铁锈的味道后,他才松开了手,却恨恨地说:“如果以后还说离开的话,我就将你一直锁在房间里!”

这时,房门上有侍卫禀告声,说是相府三小姐卫之玥前来求见。

“让她在厅里稍候!”凌煜说完,站起身,整理身上明黄色的衣袍,斜了刘菁一眼,继而走向房门。

刘菁摸了摸疼得快掉下来的下巴,见他要离开,她一翻身坐了起来:“凭什么对我这样?我恨你!”

“你恨我?恨我什么?”凌煜好笑地回过头来,“如果不是我借机救你离开,你现在恐怕早就地下的一个女鬼了!”

凌煜说完,不再理还在大声喊叫的刘菁,径自走出去了。

“可恶!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刘菁不甘心地大叫,可是,房门早已“叭嗒”一声关了上去,回应她的,只是空荡荡的房间。

她环顾四同,竟然又回到了篱洛院她住过的房间里,只是,之前那间房里的摆设单调了些,现在丰富了不少,连鲜花也摆上了。

眼睛盯上斜挂在床头的那个小小的包袱,是她之前打好包的,里面只有少许从相府里带出来的几件自认为值钱的东西及几件衣裙,本想带着它去找刘嬷嬷和王杏她们,然后与她们一起流浪天涯,可是,现在刘嬷嬷死了,王杏与卫之杰被卖进了花楼,她再离开王府又能往哪里去呢?但是,不离开又能怎么办?

思绪飞扬间,两眼慢慢模糊了,一闭,两行热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伸手摸了摸依然平坦的腹部,长长地叹了一声,缓缓地躺了下来。

这时,房门被人敲了两声,没等她出声就被人推了开来,兰儿喜滋滋地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了进来,一看到乖乖躺在床上的刘菁,她就说开了:“刘小姐,恭喜你啊,因为你有了孩子,王爷决定要收留你在王府了!”

“是吗?”

“是啊!”

“可是,本小姐不在乎!”

刘菁面无表情的说,看到兰儿一脸诧异,她解释道:“如此无名无份地成了你家王爷的女人,本小姐情愿去浪痕天涯!”

“吓?”兰儿不明白她的想法,“浪痕天涯会好过给王爷做小妾吗?”

“那当然!”刘菁一本正经地说道,“最起码有人格有自尊,还有……”她点着手指头,扭头看向兰儿,发现她的表情还像之前一样,并没有因为她的豪情万丈而受丁点的感染,实在是对牛弹琴。

泄气地放下手,又了叹了一口气,两眼一闭,装睡去了。

兰儿也不知道怎么劝她留下,最后一边搅动碗里的东西,“呼呼”地吹了两口气,刚好被刘菁听到了,她赶快睁开眼睛盯着又鼓起的嘴巴子的兰儿:“给我送什么吃的?别吹了,给我就行!”这样吹,说不定口水都飞进去了,那让她还怎么吃啊。

一边说,一边嫌弃地看了兰儿一眼,然后怕她还再吹似的,伸手就接过兰儿手里的碗,看到是一碗墨黑而浓稠的中药汤,而袅袅的汽体钻入鼻子,不是苦味,而是带着淡淡的甘甜。

“这是什么中药啊?”尽管感觉不会苦,但是那种颜色就恶心到她了,嫌弃地撇撇嘴,将药碗“咚”一声放到了床头桌子上,“端出去,本小姐没病没痛,吃什么药?要知道,是药三分毒!”

“这!”兰儿面露难色。

“别说是胎药啊?我担心是打胎药!”刘菁一边说着,一边往床上躺下,拉高被子到头顶,不再理睬兰儿。

半晌过后,没听到兰儿离开,刘菁掀开被子,看到她还在发呆,禁不住好奇地问道:“这药真的是打胎药?是谁让你弄来给我喝的?”

同类推荐
  • 醋坛相爷,何弃疗

    醋坛相爷,何弃疗

    传言,相爷夫人“草菅人命”,蚯蚓、南瓜蒂、活蜈蚣都当做药材,救命药方信手捏来。传言,相爷夫人“凶猛如虎”,打公主,欺百姓,天子吓得绕道走,劣迹斑斑不计其数。传言,相爷夫人“恋夫成狂”,上街、远行、逛酒楼都需相爷相伴,情侣配套比比皆是。传言,相爷夫人“争风吃醋”,郡主花轿临门愣是打包送回,御赐婚约在她眼里是儿戏。传言,相爷夫人“河东狮吼”,相府上下抖三抖,相爷吓得腿颤抖,百官护送才敢回府。传言,……云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这,谁断章取义了!”***云然一朝穿越成奶娃娃,就被楚家公子给预约走了,坐等双华之年楚家上门提亲。殊不知及笄刚过,就听说楚家公子另择高枝,准备跟凌家小姐共结连理。糟糠之妻不下堂,更何况哪里看出是糟糠了!!!云然一路追到长安,势必搅黄这负心汉的好姻缘。谁知,断了人家一朵桃花,自己的朵朵桃花反倒被人连锅端了。***【振夫纲】喝酒划拳玩得正嗨,结果一个个被家里的那位催着回家去。酒兴微酣,某相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瞧你们这没出息的模样,哪像我把自家夫人管得服服帖帖的。我可告诉你们,这相府从来都是我说了算的,只要我轻轻一跺脚,使一下眼色,你们嫂子她就立马乖乖过来。”“相爷,你过来!”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扭过头一看,刚刚的大言不惭在耳边不停回放,某相爷吓得浑身的酒意立马消失地无影无踪。“夫人~”某相爷赶紧上前抱住大腿。“……”“……”相爷!说好的节操呢~***【“难”养也】皇后心血来潮,赐了一盆牡丹给云然养。早三遍晚三遍,云然鞍前马后地伺候着,结果花还没开就蔫了。云然急得抓狂,“还有什么比这个还难养的!”某相爷打量着那盆蔫了的牡丹,云淡风轻道,“你比它难养多了。”“嗯哼?!”云然把玩着手指,“相爷,你过来!”“夫人~”某相爷吓得狂咽口水,一把抱住大腿,“我是说,你只需要懒洋洋地在那里坐着,相公我立马帮你把这花养得水嫩水嫩的。”
  • 尊还酹江月

    尊还酹江月

    一位16岁的少女,在体会了生死离别之后,走上了复仇之路。在复仇的路上却遇见了他,他说他会帮她,他见证着她从天真善良蜕变成,冷血无情。可当她复完仇后,才发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在这件事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她到底是应该继续揭开这个阴谋,还是选择与他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
  • 皇后别乱来

    皇后别乱来

    隐世家族的大小姐,穿到了龙易国皇后娘娘的身上,拥有着异能,还有扑朔迷离的前世,没想到所谓的前世恋人成了今世的丈夫,一层层的迷雾就要揭开,等待他们的究竟是好,还是坏……不过还好,你一直在我身边
  • 溺宠小甜妃:妖娆召唤师

    溺宠小甜妃:妖娆召唤师

    她,遭亲人迫害,含恨而亡,灵魂交换再度睁开眼眸,带着嗜血的笑容归来!风云起、天地动,万兽臣服!魔兽?封印万年魔尊都任由她挑选!高阶丹药?好吧,她随手捏来当糖丸!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中,她锋芒尽露!他,黑暗邪王,嗜血冷酷!翻手云覆手雨,却独宠她入骨,爱她成殇:“为你,我愿万劫不复!”
  • 妃你莫属呢

    妃你莫属呢

    世人都说,无情皆是帝王家。从她入宫开始,她便深受宠爱。她愿也怒,可也无可奈何。身为帝王家,他的心思只是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除了这个女人之外,他从未爱上过任何的人。悄悄的呆在她的身边,默默的守候着这个女人。深宫之中,帝王独爱唯此一人。谁都不会明白,在他的心里,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重要,也没有谁知道,在这个女人的心里,这个男人到底是又有多重要。缘深缘浅,深宫独爱。
热门推荐
  • 情深不负,前妻变新欢

    情深不负,前妻变新欢

    ——要不要等我?——你觉得呢?——可以试试。——然后镜花水月一场空?——不会。
  • 洛城金粉

    洛城金粉

    一座小楼,一间旧屋,一个覆灭的世家。一场前宁末年叵测的杀局。漆灰骨末丹水沙,凄凄古血生铜花。夜色笼罩的帝都之中,干涸的血迹之上,有昙花悄然盛开。这是王朝的尾声。
  • 召唤美女.A

    召唤美女.A

    看人家穿越,齐帆也跟着穿越。不想争霸世界,不想天下无敌。只想在异世界,带着漂亮的老婆逍遥快活。“召唤,召唤,我的美女老婆们,都出来吧!”
  • 回忆一个陌生的城市

    回忆一个陌生的城市

    那个面貌忧伤的邮差,就像是从天边而来。我一直在雨后的阳台,想看透楼下两排梧桐夹道的路。开始落叶的梧桐树,因为刚停歇的雨,湿拉拉的微亮而清新。每一年,我都要等到树叶全部落尽,才能在这个阳台,从路的这一头,看到路的拐弯的另一头。这个时候,我就有松一口气的感觉。我就是喜欢透过那些交错的、满身痂壳起皮的树干,一眼就看到那条拐弯的路。可是,来年,随着树叶生发,那灰黑色的路再度消失在枝繁叶茂里,我就再度茫然失措,直到又一个深秋扫过,我才能在重新归来的恍然大悟中,获得透彻感带来的一些踏实。
  • 扁头女孩

    扁头女孩

    一个三十岁迷茫的二胎妈妈,回想自己的前三十年,总结出两字:失败!失败的出生,失败的外貌,失败的学历,失败的一切,或许是现阶段对自己的极度否定和自卑感!想写写我周围很多女性所要经历的一些琐事,她们所要面对的一切
  • 会跳舞的大花蛇(动物传奇·唯美卷)

    会跳舞的大花蛇(动物传奇·唯美卷)

    动物与人类一样经历“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动物们也性格各异。它们的存在使大自然充满生机和活力,也使人类的生活更加丰富和充实。“动物传奇”丛书以短小的篇幅、精练的语言,描绘出大自然是善良的,同时也是冷酷的,人类只有顺应大自然,而不是战胜大自然,才会与大自然和谐地融为一体。这是一套关于人与自然的心灵健康之书。唯美卷为其中一本,讲述的是动物与人之间互帮互助的故事。
  • 凶案清理员

    凶案清理员

    岑牧第一次去案发现场,尸体没看见,却捡回来三年没见的女朋友。于是在女朋友这个高智商外挂的助攻下,他破案如神。然后发现不对,女朋友好像真的有挂。警队众人:“嫂子人美有钱办案能力还强,哪哪都好,就是眼神有点问题,看上了岑队。”这是一个吊儿郎当刑警队长和美女凶案清理员联手查案的故事。这是一个披着探案皮的言情故事。--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谷主不按套路来

    谷主不按套路来

    师父她老人家武功盖世,怎么娶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师爹?既不是貌美如花的俊后生,又不是腰缠万贯的大富豪,左思右想,一定是因为不要脸!赶走吃闲饭的师爹,师父就是我们的!新书《皇叔今日认错了吗》求收藏。
  • 六十种曲浣纱记

    六十种曲浣纱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积极分子

    积极分子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北京北新桥香儿胡同81号院,孙家和关家的渊源与是非都被街道积极分子张雅娟看在眼里。关家的猫到底被谁毒死的?孙家会否响应政府号召交出小院?在那些被遗忘的故事里,温一壶酒,重新体味老北京的味道。一住在胡同里的人见识可能不高明,他只熟悉家门口的几条胡同,不会比一个村子更大。如香儿胡同中的人,清楚身边每一家祖宗三代的掌故,如同熟悉电视里每一件国家大事。他们都知道东口的一个院子里,有个白毛老太太,常年木然地站着,身后几间小破房都挤着盖出来的。那院子破得连像样的门都没有,只是个红色的大铁门,晚上用铁门闩插上,一拉动发出轰隆的响声。